第二天,上官希蓝带着抢来的美钞回到了纽约的婺卢道。这是纽约西南的一个港口城市。
中午前,上官希蓝已在慧普电子公司的办公室里。上官希蓝有一间设施完整的大实验室,前面是一间接待室,雇用了一个不太聪明的女秘书当接待员。
总之,上官希蓝把工作地点搞得尽可能完满,余下的工作要靠訾明朗教授了。
“你知道吗,教授?”上官希蓝对写着訾明朗教授名字的小黑盒子说。“一切已安排妥当,只等你开始工作了。”上官希蓝摇了摇盒子。
“将来某一天,你一定得告诉我,如果你不再存在,或你将不再存在,你是如何把你的记忆保留在这盒子里的。因为‘他’和他的狂人们已消灭了太空特警队。当然,最好你不必告诉我,如果我能拯救我们的世界的话。我也实在并不太想知道。”上官希蓝举起盒子,让它环视了实验室一周。
“我用抢来的钱,租下了最好的实验室和设备,一切先进仪器和工具应有尽有,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配件。原料可源源不断地供应。各家电子、机械、化学制剂厂的产品目录是现成的。银行里有足够的存款供你买任何必须的设备和材料。还有语言录音课程、历史录音课程等等。现在,教授,该看你的了。你可以随意使用我的躯体。我们两个只能共享一个躯体。”
上官希蓝背靠沙发,把记忆盒的电线接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打开了开关。
“发生了什么事?”訾明朗教授问道,声音是直接在上官希蓝脑子里感觉到的,而不是从耳朵里传进来的。
“发生的事太多了。现在,你活在我的脑袋里,所以要小心,不要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
“太有意思了。是的,我在你的身躯里。让我动一下右手,你不要动。不过,你可以走开一会儿,让我好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走开。”
“那好,我推你走。”
“不!”上官希蓝叫出声来,但无济干事。上官希蓝眼前一片漆黑,好像向下旋转进人了黑暗的深渊。上官希蓝被訾明朗教授电磁记忆推走了。
时间正在慢慢消逝********
黑盒子在上官希蓝的手里,上面写着“訾明朗教授”的名字。上官希蓝的手指正放在“关”的旋钮上。
记忆恢复了,上官希蓝环顾四周,找一把椅子坐下。上官希蓝神情恍惚,对自己的行动难以把握,直到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才开始回过神来。
上官希蓝离开过自己的躯体,另一个人使用了上官希蓝的躯体。现在,上官希蓝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上官希蓝能模模糊糊地记起以往做过的事。做了不少事,花了不少时间,几天,也许几周。手指上有烫伤的痕迹,还起了老茧。手背上有一处新的伤疤。录音磁带转动了,录音机上一定有定时器。訾明朗教授对上官希蓝说话了。
“首先,不要再使用我的记忆盒了。不要让我头脑中的记忆再控制你的身躯,因为我记得一切。我记得,我已不再存在。我将永远只是这个盒子中的头脑。只要你把盒子的开关关上,我就不存在了。你永远不要再打开记忆盒了。这等于自杀,而我不想自杀。我警告你,别再打开这记忆盒了。”
“我接受你的警告了,我接受了。”上官希蓝咕哝着关掉了录音机。上官希蓝倒了杯酒,喝了几口后,再次打开录音机。
“现在谈正事。我一开始进行调查,就发现为什么这些时空战罪犯选择这一特定的时代。这个社会正在向科技时代突飞猛进,然而人们的意识还停留在‘黑暗时代’,即‘愚昧时代’。民族主义,完全是愚蠢的观念;污染,这是犯罪行为;世界大战,这简直是疯狂!”
“别再说教了,教授,谈正事吧!”
“当然不必说教。我只是说,在这个时代,制造时间螺线机所需的一切技术都已具备。社会结构也允许我们掩盖时间旅行的活动。现在,我已制造好了一架时间螺线机,而且已经调整好。我也造好了一个时间追踪器,测出了那个称之为‘他’的人现在所在的时空位置。根据他自己的需要,他现在正在这颗星球的180年之前。他目前的行动只是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这个圈套当然是等你去钻。我无法发现他是否把时间锁定在
1905年,所以你不应回到1905年之前。现在,他正在那儿行动,我已把时间螺线机调整到1805年和1805年之后的5年内的任何一年。地点是一个名叫英国伦敦的城市。下面是你的事了。祝你走运!”
上官希蓝关上了录音机,又喝了几杯酒。上官希蓝精神沮丧。她得自己作出选择,回到科学时代之前的过去与“他”较量。即使上官希蓝胜利了,那又怎么样呢?上官希蓝将永远停留在过去。前景十分暗淡。然而,上官希蓝又不得不去。事实上,上官希蓝的选择是盲目的。“他”把上官希蓝引诱到了1975年,下次“他”也许可以把上官希蓝置于死地,而不是上官希蓝找他决斗。上官希蓝又喝了几杯,就伸手从书架上拿下第一本书。
訾明朗教授没有浪费时间,他不仅造好了时间螺线机和时间追踪仪,还搜集了不少书,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小图书馆。有关19世纪初那些年代的历史特别完整。英国伦敦是上官希蓝的目的地。彼时彼地,历史上一个最重要的人物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一世是法国的皇帝,大部分欧洲国家的皇帝,也几乎成了全世界的皇帝。他狂妄的野心与“他”的野心几乎如出一辙。这绝非是偶然的巧合,其中必定有某种联系。
现在,上官希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联系,但上官希蓝相信不久她自己就会发现的。接着,上官希蓝读完了有关那个时代的所有的书,自感了解了一切,自己应了解的情况。唯一令上官希蓝高兴的是英国话与美国话一样,所以,上官希蓝不必再花费时间学语言。
当然还有服装问题,但这不是什么难事。书里有各种插图,再去好莱坞订几套戏装,一切就解决了。当时的服饰非常漂亮,上官希蓝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宽大的式样还便于上官希蓝隐藏她所需用的各种火器和工具。
上官希蓝该出发了。武器和工具都已配备妥当。上官希蓝身体很好,反应灵敏,只是情绪比较低落。
但必须完成的使命就一定得去完成。上官希蓝走到秘书办公室。女秘书抬头一见上官希蓝,惊得目瞪口呆。
“籍芃芃小姐,你可以为自己开一张你四周薪金的支票。”
“怎么,我工作得不好吗?”
“不,你工作很好。但由于管理不善,公司倒闭了。我得出国躲避一下债主了。”
“啊,这太不幸了!”
“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可以在支票上签字了,是吗?”
上官希蓝和女秘书握手告别,上官希蓝送她到门口,房租己多付了一个月,里面的设备也统统留给房东,房东当然非常高兴。但上官希蓝在时间螺线机上安装了一个自爆器,待上官希蓝用过后机器会自动破坏。
上官希蓝自己给自己穿宇航服很不容易,何况上官希蓝还要带上不少东西。上官希蓝负荷沉重,步履蹒跚地走到控制板前,鼓起勇气,按訾明朗教授吩咐的程序操作。上官希蓝知道自己要去的地点是伦敦。如果他们有探测器,上官希蓝到达时他们会发现她。所以,上官希蓝得选择一个离市区远一点的地方着陆,这样他们不易发现她,但也不能离市区太远,否则乘上落后的交通工具进行长途旅行可不是太舒服的。上官希蓝决定在靠近牛津的靖渡谷着陆。到达后上官希蓝可从水路去伦敦,大约是200公里的路程。
这是上官希蓝选择到达的地点。至于到达的时间,又是另一回事了。上官希蓝注视着数码盘。訾明朗教授告诉过上官希蓝,他把时间锁定在1805年,上官希蓝不可能再超前,只可能推后,1805年显然于上官希蓝不利。他们已作好迎击上官希蓝的一切准备。所以,上官希蓝得稍稍迟一点到达,但太迟又不行,否则他们将干完他们的罪恶勾当。
迟2年较为合适,那时才他们还来不及实现自己的阴谋,但警惕性也许会放松些。
上官希蓝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数码定在1807年。然后,上官希蓝按下启动器,就走向时间螺线机的栅栏。
和上次一样,开始上官希蓝毫无感觉。四周一片闪光,看不清房间里的任何东西。3分钟长似3个小时。上官希蓝的手表表明,时间螺线机开始启动只用了20秒钟。上次时间旅行的不愉快感觉至今记忆犹新,上官希蓝这次就闭上了眼睛。时间螺线在伸展。上官希蓝紧张、激动,而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啊,太好了,时间螺线完全展开,上官希蓝又到了过去。上官希蓝感到身体正向下掉。她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是暴风骤风,下面的田野和树木向她冲上来。
上官希蓝摸索了一阵子。打开了降落伞,下降的速度一下子减缓了。我避开树木,降落在柔软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