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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和机器人警察博弈

当上官希蓝走到过道的尽头时,她排除了思想上的一切杂念。毫无疑问,因为,这个时候外面早已警察密布,戒备森严了。上官希蓝必须迅速行动,而且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上官希蓝匆匆地往左右两边一瞥,发现没有人影,她就立即跨了两步,按了一下调度电梯的按钮。上官希蓝早已在这个备用电梯里装上了仪表,仪表上的数字显示,这个电梯平均每月才使用一次。

不到4秒钟,电梯就到了。里面没有人。上官希蓝一跳进去,就按了一个直上屋顶的按钮。电梯似乎在无止境地上升,但这只是上官希蓝自己的感觉而已,事实上,从仪表的读数来看,只花了15秒时间。

这时,到了上官希蓝这次逃跑计划的最危急的关头了。当电梯上升速度逐渐减缓时,上官希蓝握紧了无后座力手枪。这支枪对付一个警察还可以,人一多就不顶用了。

电梯门自动打开滑向右边。上帝保佑,四周空无一人。

上官希蓝放心了。他们一定把机器人警察全部都分布在地面上了,因而没想到要在屋顶上布置警察。

一走上屋顶,上官希蓝听到了警报声——听起来倒还挺悦耳。从一阵阵尖厉急促的警报声来判断,上官希蓝估计他们一定出动了几乎全部的警察。上官希蓝感到自己好像是一位名噪一时的名人名家,正在接受崇拜者们的热烈欢迎一样。

在电梯通道的背后,上官希蓝也早已预先放好了一块木板。现在,这块木板经过风吹、雨打、日晒而剥蚀了,但还是很牢固。上官希蓝只花了几秒钟就把木板拖到栏杆背后,并搭上了对面的垦顶。通过这高层屋顶的“独木桥”,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这时,需要的是谨慎而不是速度。上官希蓝小心翼翼地踏上木板,把箱子放在胸前,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上官希蓝一次只移动一步。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谨慎。这儿离地面有30480厘米,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只要不往下看,就不会掉下去。

总算快到尽头了。现在,速度又是关键了。在栏杆背后的木板,如果他们不马上发现的话,一时也无法发现上官希蓝的踪迹。

上官希蓝急跨了一步,就到了楼梯的门口。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因为,上官希蓝也事前早已在门的铰链上加足了油。

上官希蓝一跑进楼格间,就关了门,她拉上了门栓,并长长地、深深地舒了口气。

到此为止,上官希蓝虽仍身处重围,但最危险、最紧急的关头已经过去。只要在这间斗室里再呆上三分钟,他们就永远也抓不到。

上官希蓝,“来去无踪的星际尤物”,这是人们给上官希蓝取的好听的外号。

屋顶的楼梯间很小很小,里面光线暗淡,空气中还散发着阵阵的霉臭味。

这间小屋从来是无人问津的。一个星期以前,上官希蓝曾在这小屋里作过仔细的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装上窃听器或者监控器等。结果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从小屋里的灰尘来看,除了上官希蓝自己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任何痕迹。当然,今天,她还得碰碰运气,谁知道在这一星期中是否被人装上了窃听器或监控器呢?干他们这一行,有时也得碰碰运气。

现在该向上官希蓝的外表告别了——体重:108斤,年龄:约28岁,魔鬼身材,丰姿冶丽,惊鸿艳影,一个典型的美女。此人的照片和指纹,使上千个星球的警察局档案增辉不少。

这些照片和指纹往往在之前先传送到各个星球,它们好像是上官希蓝身上的第二层皮。但是,这层皮不是不可以剥掉的,只要在皮肤上涂上一点溶剂,再改换一下装束,它就可以像脱掉一双透明手套一样容易地剥下来。

接下来,上官希蓝就要换衣服了,上官希蓝一直用这条腰带在腰间绑上10公斤铅铝合金,使她看起来像一个大腹便便的大阔佬。然后,拿出一只小瓶,迅速在头发上倒上一些改色剂,黑发立即变色——变成奶奶灰。眉毛也如法洗过。鼻腔和口腔内都塞上预先准备好的填料,使鼻子高起,两颊鼓起,虽然略感不适,但一下子也就习惯了。最后,取下直接附在眼球上的褐色隐形眼镜。这一伪装使上官希蓝犹如初出娘胎,获得了新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这样,上官希蓝完全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男人,体重增加了20斤,年龄大了15岁左右,外貌完全改观。

在上官希蓝的大箱子里,装有全套替换服装。一副银边眼镜代替隐形眼镜。

钞票都整整齐齐地叠在上官希蓝的手提箱里。

当上官希蓝改装完毕直起腰来时,上官希蓝感到自己似乎真的大了10多岁。以前一直在腰间绑了10公斤的铅铝合金,上官希蓝已感到十分习惯了。现在一经取下,更使上官希蓝步履轻快,动作敏捷。

这些铅铝合金以及其他东西留在室内的话,是一大铁证。上官希蓝把所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用脚踢在一起,点上了滑形炸药。一声爆炸,瓶、衣服、箱子、还有鞋子、铅铝合金等等,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乌有,连灰烬都不留下。警察来了,最多只能发现水泥地板上烧焦了一块地方,而微量分析也许能从墙上发现少量分子,但仅此而已。

熊熊大火在上官希蓝周围投下了跳动不定的影子。上官希蓝往下走了四层楼梯,到达第99层楼。

上官希蓝真是福星高照,幸运得很!

当上官希蓝打开电梯门时,走廊里空无一人。一分钟之后,直达电梯把上官希蓝和其他几个坐电梯的人一起送到了底楼的大厅。

通向街道的门只开了一扇,一架小型摄影机正对着门。人们自由进出,不受阻拦。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发现那架摄影机和站在周围的几个警察。

上官希蓝向门口走去,步态沉着坚定。在这种场合下,需要有坚强的神经才能经受住这一考验。

上官希蓝实际上只在那架摄影机的玻璃镜头前停留了一秒钟,就通过了大门。

结果一切如常,上官希蓝知道自己又闯过了一道难关。这架摄影机与警察局的计算机中心是直接联通的。只要系统通知站在摄影机旁的机器人警察,那上官希蓝就一步都动弹不得,机器人警察会立即上来把上官希蓝抓起来。行动再迅速也快不过计算机系统,因为它们思考和行动的速度是以微秒为单位计算的。但人还是可以动脑筋智胜他们的。

这一次上官希蓝又赢了!

上官希蓝乘上一辆出租汽车,开出了九个街区,上官希蓝让出租车停下,她就下了车。她一直目送空车子消失在大街的尽头,这才上了第二辆出租车。当上官希蓝换乘第三辆出租汽车时,她才宽慰地感到,她真的又脱险了。

这时,上官希蓝就让车子直驶航天总站。在上官希蓝的背后,警报声此起彼伏,逐渐减弱。偶尔有几辆警察巡逻车从对面急驶而来,在上官希蓝乘坐的出租汽车旁一闪而过。

这么一点小小的失窃,他们就大惊小怪,闹得满城风雨。不过,在这些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里,这种小题大做的办案方式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因为,在这些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犯罪行为,因而,真的出现极少数几个违法分子,警方就会忙得不亦乐乎。

也许,上官希蓝也不应该过多责怪他们。仅仅给违反交通规则者发发传票,这种工作确够枯燥乏味的了。

上官希蓝心想:“在警察们沉闷平调的生活中,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刺激和兴奋,他们实在也该好好谢谢我呢!”

航天总站远离闹市区。这次乘车旅行颇为惬意。上官希蓝可以靠在椅子上,一面欣赏窗外急驶而过的风景,一面也可做些遐想,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以哲人的风度设想一下自己的处境。

现在,上官希蓝又可以重新享受一下香烟的美味了。当上官希蓝以食品商人的身份出现时,上官希蓝只抽香烟,即使她孤身独处时,也绝不违背自己所扮演的身份的习惯。上官希蓝的口袋里永远都有最名贵的香烟。

上官希蓝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飞驶而过的景色喷出阵阵浓烟。悠悠闲闲、无所事事和忙忙碌碌、埋头苦干,真是各有其乐。真不知道哪个更乐。她想,一个人或忙碌或悠闲,是会各得其所的。

上官希蓝的生活与社会上绝大部分人迥然不同。他们生活在一个富饶繁荣的星际之中,“犯罪”一词在人们的记忆中几乎已经消失。对现实不满的人几乎很少很少,不能适应社会环境者更是寥寥无几。

但是,尽管实行基因控制已有好几个世纪了,仍然偶尔会出现少数不良分子。大多数心理失常者在幼年时期就会被发现,从而很快就能得到纠正和治疗,个别人直到成年才表现出他们心理上的病态,但他们也只是搞点小偷小摸而已,例如:盗窃,在商店里装成顾客行窃等等。这些人也许能干上2、3个星期或1、2个月,这完全要看他们的天赋了。但就像原子蜕变不可遏止一样,警察不久就会找上他们,并把他们抓起来。这是命里注定的、不可违抗的规律。

在这个法纪严明、人人富裕的社会里,所谓“犯罪行为”,仅此而已。至少,99%的所谓“罪行”,仅此而已。但正是这剩下的1%,才真正算得上“犯罪”;因而,也正是这最后的1%,使警察忙得不可开交、疲于奔波。

这1%就是上官希蓝以及其他极少数的几个像上官希蓝一样的人。这些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分散在无边无垠、茫无涯际的星际世界中。

从理论上说,这些人是无法生存的,即使生存下来。也无法活动。但这少数几个人不仅仅生存下来了,而且还在继续活动,这几个人能在设置的重重障碍和制定的种种法律之外活动。

如果社会法纪不严,这些违法分子就会越来越多。

作为银河系的星际女贼,上官希蓝既自豪又孤独。在这个茫茫的字宙世界里,能生存于星际社会之内而又逍遥法外,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激动人心的伟大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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