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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追踪缪治(2)

缪治的头发脱色了,外表全部发生内了的改变。光从照片或文字描写是认不出他来了。

但只有上官希蓝能认得出他来,因为上官希蓝在战舰里亲眼见过他。对上官希蓝有利的是,上官希蓝能认出他,但缪治却认不出上官希蓝。缪治见到上官希蓝时,上官希蓝穿着宇航服,脸藏在头盔里面。当时,缪治想得最多的是如何逃,不会注意上官希蓝。

这是上官希蓝获得成功的一天,而见到缪治则是上官希蓝最大的收获。

缪治确实是个天才,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上官希蓝连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缪治会呆在这个星球上。他有的是钱,可他生活得像个流浪者。这男人真不简单。如果缪治不是杀人成性,那他们俩倒是天生的一对!

但上官希蓝立即想到,缪治是个危险人物,他走近谁,谁就会倒霉。他那帅气的脸蛋后面隐藏着极度扭曲的脑子。

现在,上官希蓝最好多想想被他杀死的那些人的尸体,而不是欣赏他的英俊和帅气。目前只有一件事要做:尽快把缪治从这儿带走,交给太空特警队。至于太空特警队对上官希蓝的看法,上官希蓝并不在乎;特警队对上官希蓝有什么看法,上官希蓝也不去多想。把缪治抓获归案,这是压倒一切的任务。在上官希蓝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应干得干脆利落。

上官希蓝向缪治迎上去,她要了两杯酒。上官希蓝非常小心地改变了她讲话的发音和谈吐,并故意使嗓音显得更浑厚。因为,缪治虽未看清上官希蓝的脸,但她听到过上官希蓝的讲话的声音。所以若不小心会一下子给他辨认出来。

“干杯,小宝贝儿。”上官希蓝边说边向缪治举起酒杯。“干完到你那儿去。你一定有地方住,是吗?”

“可以,但你得先付50元联邦硬币。”缪治说道。

“行。”上官希蓝咕哦一声,装作被轻蔑而不快的样子。“你以为我只能付得起一杯酒钱吗?”

“废话少说,”缪治的角色确实扮演得不错。“先付钱再走。”

把50块联邦硬币抛给缪治。他一伸手从半空中接去,动作熟练漂亮。他把硬币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后就放迸皮带里。上官希蓝看着他那一系列动作,简直钦佩之至,当缪治转身向酒吧外走去时,上官希蓝才回过神来。上官希蓝明白,这不是在玩乐,而是正经事,是要尽她的职责。

上官希蓝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就跟他走出了酒吧,进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又窄又暗,不禁使上官希蓝加倍警惕,缪治扮演自己的角色可谓天衣无缝,但上官希蓝想,他很可能有同伙,手中拿着凶器躲在暗处,然后给来者致命一击。上官希蓝生性多疑,所以,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紧握着枪。

他们穿过一条街道,进人一条走廊。缪治走在前面。他们路上没讲一句话。当缪治用钥匙开门时,上官希蓝才松了一口气。房间不大,同伙无处藏身。缪治径置上了床,上官希蓝转身检查一下门有否锁好。门锁得很好。

当上官希蓝回头时,只见缪治手持一支0.85口径的无后坐力自动大手枪对着上官希蓝。

“你在搞什么鬼名堂?”上官希蓝怒吼着,但心中很虚。

上官希蓝心想:“我的计划一定在什么地方出了错。我的手仍在口袋里握着枪,但只要我一动,那就等于自杀。”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马上要你去见上帝。”缪治的话音听起来很甜,笑得也很甜,还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你坏了我的好事,夺走了我的战舰!”

缪治没有开枪,只是一股劲地笑,开始微笑,继而露齿而笑,最后几乎大笑。

他欣赏着上官希蓝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因为,这时上官希蓝开始意识到,缪治的思考一直走在上官希蓝的前面。本来是上官希蓝想设下陷讲让他落网,现在是上官希蓝自己落入了他为她设下的陷阱。而现在上官希蓝已一筹莫展了。

最后,缪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好听,他看到上官希蓝完全认清了自己的愚蠢时,不早不迟就开火了。

缪治不只开一枪,而是一枪接一枪。

他一共开了五枪,四枪打向上官希蓝心脏,一枪打向上官希蓝鼻梁上方。

上官希蓝不是恢复知觉。而是痛醒的。上官希蓝竭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见一张脸在上官希蓝眼前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那张模糊的脸问。

“我正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上官希蓝说道。但感到自己的声音那么微弱,就马上闭上了嘴。什么东西在上官希蓝的嘴唇上擦了一下,一块红色的东西在她眼前晃过。

上官希蓝又竭力眨了几下眼睛,模糊的脸庞变得清晰了。只见一个年轻人穿着白大褂儿,原来是一个医生。上官希蓝还感到身子在移动。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救护车内。

“谁向你开枪了?”医生问。“有人向我们报告听到了枪声。算你运气,我们迟来一步你就没命了!你失血很多,我已给你输了血,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手臂伤得很重???有人要报复你,是吗?谁?”

谁?缪治!还有谁?就是他想杀死上官希蓝。

现在,上官希蓝记起来了。当缪治开火时,上官希蓝手臂遮住脸往旁边一要跃试图避开枪弹。

当然,枪弹是避不过的,但总算没把上官希蓝打死。致命的一枪打在了上官希蓝的手臂上。结果全身是血,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使缪治以为她死了。这是他犯的错误,唯一的一个错误。小小的房间里烟雾腾腾,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到处是血。所以,缪治得迅速离开。何况枪声传到外面,不久就会有人来调查的。这使缪治没有时间验看一下上官希蓝是否真的被打死了。

“躺下去,”医师说。“你再这样胡闹我就给你打一针,你就一星期别再醒来!”

这话才使上官希蓝自己意识到自己已在担架上,她坐起来哈哈大笑。她又连忙躺下,因这么一动上官希蓝胸部疼得厉害。

这时,上官希蓝马上开动脑筋,她得充分利用目前的形势。

上官希蓝不顾疼痛,扫视了一下救护车。上官希蓝活下来已算运气,所以,她得充分利用她的运气。缪治一定以为她死了。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救护车在医院前停下。在救护车上上官希蓝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上官希蓝只偷了一支笔和医疗记录。上官希蓝右臂虽然很痛但还未被打断。一个机器人走来把担架推进医院。医生把一张纸往上官希蓝头边一放说了声再见。上官希蓝也向他笑了一下。

等医生一走出视线,上官希蓝立即拿起纸来迅速瞟了一眼。这是她的机会。那是医生的报告。只要这些报告不输入电脑,上官希蓝这个病人就更本不存在。

上官希蓝把枕头推到走廊地板上,机器人立即停下来。机器人根本没有注意上官希蓝在纸上写东西,上官希蓝第二次把枕头推掉,他也不在乎。这使上官希蓝有足够的时间改动报告。

医生名叫皇莆俊朗,可他签字不合规矩。在报告的最后一行和签字之间留下了太多的空间。在这空间里,上官希蓝模仿他的笔迹补充了下面几行字:

“内伤严重,令人震惊……死在送医院途中。”这看起来颇像医疗报告。最后上官希蓝又迅速补上一句:“抢救无效。”最后这一句打消了医生们再次抢救的念头。当担架推到医生值班室时,上官希蓝正好把报告放回原处,并笔直地躺在担架上装死。

“这个人送达医院当即死亡,祁安大夫。”有人说,把报告从上官希蓝头旁取走。上官希蓝听到机器人走开了。他根本不在乎他刚刚推的病人死不死的事。机器人就是这点好。不关他的事他从不过问。上官希蓝想象死人应有怎样的表情,并竭力装出那样子。有人脱下了上官希蓝的靴子和袜子。

“可怜的家伙,”这人说,“身子还没凉呢。也许可叫抢救小组来试一下。”这家伙真令人讨厌。

“不,”另一个人比较聪明冷静。“他们在救护车上已抢救过了。把她进箱子里去吧。”

有人在上官希蓝大脚趾上缚了条铅丝,铅丝上挂了块牌子。他缚得太紧,使上官希蓝痛得几乎露出马脚。但上官希蓝还是竭力控制自己一动也不动。这时担架又被推出去了。

他们把上官希蓝推入了停尸间,那里已停了几具尸体。到现在为止,运气一直伴随着上官希蓝。

推车的人走了,关上了停尸间的门,灯也随即熄灭了。

这一天上官希蓝可真够受的。尽管她全身疼痛,上官希蓝还是设法法溜下来一跛一跛地走到门口。上官希蓝摸着黑走到墙边,找到了电灯开关,开了灯。

上官希蓝看了一下门,不禁惊恐万分。这门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门里面甚至还装了个插销,不知派什么用处。不管怎么说,上官希蓝若把插销插上,至少没有人会突然进来打扰上官希蓝。上官希蓝就插上了。

房间里人很多,可没有人注意上官希蓝,因为他们都死了。上官希蓝先把缚在大脚趾上的铅丝取下来。在黄色的牌子上写着医生的报告:“送达医院当即死亡。”上面还有编号,与原来的医疗报告上的编号相同。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上官希蓝找到一具严重外伤难以辨认的男尸,把他的黄牌取下,放入自己的袋内,换上了上官希蓝自己的黄牌。上官希蓝从别的尸体上取下了一双靴于,又从另一具尸体上取下一件衣服。

别以为上官希蓝做这一切都非常容易,事实上疼痛一直伴随着上官希蓝。上官希蓝只能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在停尸间里摸来摸去。当一切都完成后,上官希蓝关上了灯。最后设法开了门。

走廊里吹来一阵凉凤。上官希蓝又蹒跚着走到最近的一扇门。打开门,里面是一间储藏室。室内唯一可供利用的东西是一把椅子。上官希蓝在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但不敢久留。走出储藏室,走廊里仍空无一人。第二扇门锁着,第三扇门却开着,门里黑洞洞的,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肯定有人睡在那儿。

上官希蓝走进房间,此人睡得正香。上官希蓝在房内摸到了一些衣服,就赶紧胡乱穿上,最后还竟然找到了一顶帽子,上官希蓝赶紧戴上。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睡得像死猪一样。这又是她的运气。要不,上官希蓝肯定会让他吃苦头的。

上官希蓝走出房间,见到远处有一些人,但他们没有注意上官希蓝。上官希蓝推开了一扇太平门,就走到了西波艾雷的街上。

天空正下着雨,街上淌着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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