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希蓝用极其迅捷的动作向大家敬了一个礼,他们就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看着他们的背影,上官希蓝一时羡慕起他们对联邦舰队淳朴的信任感了。
其实,联邦星际舰队正在追踪潜逃的飞船之说,就犹如上官希蓝是舰队上将的职位一样虚幻。截获飞船的工作仍由星际太空特警队负责。郝连凯特必须随时获得最新的情报。上官希蓝已给他发出了有关飞船被窃的无声话语电报,但至今未见他回音。也许,郝连凯特想着先弄清楚这些窃贼的身份吧。
上官希蓝发的是密码电报,但如有人一定要设法破译的话,也不困难。上官希蓝亲自把电文送到发报中心。发报员坐在透明的长方形发的发报室内。上官希蓝走进发报室,随手把门锁住。这时发报员正对着话筒讲话,同时收下了不知从银河系何方发来的电文。发报室外,收报机正在这转,抄码、译码、打印、归档;发报室的透明墙是隔音的,室内悄无声息。上官希蓝等发报员收报完毕,就递给他电文。
“第18联邦中心,快!”上官希蓝对他说。
他眉头一扬,但什么也不问。几秒钟内就与中心取得了联系。他仔细地读着密码电文。他读时只是嘴动但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思想能传到无数光年之外。因此,这种无声话语电报也称“超心理电报”。他一读完,上官希蓝就取回电文撕碎后放人口袋。
不一会儿,上官希蓝就得到了回电。可以想象,郝连凯特一定在等待上官希蓝的情报。话筒关了,在外面的机器上,电文打印了出来。上官希蓝拿到电文立即自己用速写法破译。
“……如果可能,不必去基地!”
电文的结尾没有密码,电报员边读边笑了。上官希蓝立即命令他停读,并气势汹汹地告诉他,如果他胆敢重复电文中的一个字,那他就得完蛋。电文是绝密级的。电报员立即收住了笑脸,但上官希蓝并未感到轻松多少。
破译出的电文内容比上官希蓝想象的要好得多了。在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由上官希蓝负责追踪和截获潜逃的飞船。如果有需要的话,上官希蓝可以要求联邦星际舰队支援,上官希蓝还可保留舰队上将的军衔,并不断向郝连凯特汇报工作进展情况。只是电文的最后一句话使上官希蓝感到有点不快。
上官希蓝现在的任务,是她向往已久的工作。但电文的主要精神是:要么上官希蓝截获飞船,要么上官希蓝自己完蛋,也就是“不成功,便成仁!”意思。而对上官希蓝发现制造战舰这一阴谋的功绩,电文却只字未提。这真是一个冷酷至极的世界!
上官希蓝就这么自我哀怜了一番,觉得轻松多了,她立即上床睡觉。她目前的工作是等待,那么睡觉是最好的等待方式了。
上官希蓝只得等待。当然,她还可做一些其它事情,例如下令派一艘巡逻飞船随时待命,进一步了解飞船窃贼的有关情况。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工作。对上官希蓝的主要任务而言,她能等待到的也只能是坏消息。她也不可能到其它地方去,唯一的追踪出发地是这儿的西里锡畦行星。
每过一分钟,搜查的范围就会大大扩大。上官希蓝命令巡逻飞船的监视人员24小时轮流值班,其余人员则在附近待命。
已经查获飞船窃贼是一男一女。男的叫缪治,女的叫墨哈蓝馨。可至今有关他们的材料甚少。他们隐藏得很好。只知道他们讲话带外地口音,看来是来自其它星球的。有一张墨哈蓝馨的照片,但很不清晰。她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但五官精致,表情有点玩世不恭。没有找到缪治的照片。上官希蓝翻阅着不多的资料,竭力克制她烦躁的心情,同时让电报员把太空中任何发生麻烦的区域的情况给她送来。上官希蓝和领航员在他的房间里研究被窃飞船的行踪。有些空域发生了事故甚至灾难,但后来送来的情报都表明,这些事故都是事出有因的。
上官希蓝曾命令电报员,把有关空域的一切情况及时向她通报。送报员把上官希蓝从沉睡中唤醒,打开灯后递给她一张纸条。上官希蓝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刚读了两行,就按响了警报器。上官希蓝应该承认,舰队的那些字航员是忠于职守的。警报器一响,她尚未读完电文,飞船就升天了。上官希蓝又一次仔细阅读了电文。
这一次看来他们找到点线索。灾难发生时没有目击者,但不少监察站收到了大型武器发射的能源波。凌形测定法判明了灾难发生的空域,那儿有一艘运输船叫“塞纳里奥梦幻号”,船身被重武器打开了一个洞,洞大得如铁路的隧道一样。船上的货物全部不翼而飞。
从情报判断,上官希蓝确定这就是缪治他们干的。因为,他的飞船没有乘务员,如果他想与对方谈判或试图威胁对方,那就得碰运气了,对缪治而言,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用重武器向目标发动突然袭击。“塞纳里奥梦幻号”上16名乘务员全部被击毙。飞船窃船现在又成了杀人凶手。
现在上官希蓝不得不行动了。她身上的压力很大,而且不能走错一步。缪治他们2人已成了杀人的凶犯,特别是墨哈蓝馨心狠手辣,所以,当她一旦选中目标就立即行动,肯定毫不留情。在抓到墨哈蓝馨之前,可能更多的人死在他们手下。上官希蓝的责任是把被害人数减少到最低限度。
当然,理想的办法是上官希蓝把舰队派出去把他们抓获归案。这当然不错,要真能这样做的话那就太好了。但他们在哪儿呢?尽管这是一艘巨型战斗飞船,在茫茫无垠的太空中要找到它,却比大海捞针还难。何况飞船一定不按正常商业航线飞行,并尽可能地逃避太空监察站和其它行星监察站的追踪。
所以,要确定其行踪真是难上加难。
那么,上官希蓝怎么才能找到它呢?找到了又怎么能抓住它呢?更严酷的事实是,舰队中目前还没有一艘飞船能与此巨型的“帝国级”战舰相匹敌,这正是上官希蓝的困难所在。为了寻找解决的办法,上官希蓝成天成夜难以人眠。
她得想出一个解决办法,要稳妥仔细。上官希蓝不知道墨哈蓝馨的下一步行动,所以她得让他们到自己要他去的空域。
当然,上官希蓝也有一些有利条件。首先,上官希蓝迫使缪治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仓猝出逃。她一到西里锡畦行星他就离开,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他有周密的计划,其中也必定包括警戒计划。上官希蓝到达之前几星期,引擎、驾驶系统和武器已安装就绪。但飞船起飞时,一些次要的部件还未完全安装好。一位目击飞船升空的人说,他看到一些电源线和电缆还吊在飞船的外壳上。
现在上官希蓝得利用这一有利条件把缪治抓获。这就是说,上官希蓝得设身处地地想出一个周密的计划。她想:“如果她自己处在他的地位,她又会怎么干?”上官希蓝得赶在他前面才能抓住他。用贼抓贼,这确是一个好主意。当然,今天上官希蓝亲自把这个伟大的理论付诸实施,心里总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抽一支香烟,再喝上一杯酒,确实有助于思考。对付这么大的一艘巨型战舰,办法确实不多。缪治他们是想做太空大盗。
“很好,很好,可要当太空大盗何必要建造一艘大型战舰呢?”
上官希蓝自言自语问自己。这是她碰到难题时的习惯。上官希蓝感到,她的想法是对的,他们确实想当大空大盗。
但究竟为什么要耗费时日建造一艘大型战舰呢?只要花十分之一的精力,彼普就可以为自己建造一艘巡逻飞船。有一艘巡逻飞船也足以当太空大盗了。
那么,缪治和墨哈蓝馨到底怀有什么目的呢?他们需要一艘大型战舰,他们也已建好了一艘大型战舰。这就是说,他们不仅想当太空大盗,他们还有更大的目标。那又会是什么目标呢?
很显然,墨哈蓝馨是个偏执狂,极端利己主义和精神病患者。他用什么手法骗过官僚机构的层层审查而达到建成大型战舰的?
秘密迟早会是会调查清楚的,但这不是上官希蓝的事情。上官希蓝的任务是要把他抓获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