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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虚惊

少顷,“啊……啊……”肖父突然出声痛叫,面容扭曲,全身颤抖起来……

那每一声痛叫都如惊雷般轰在习洛的心里,心胆俱裂,脸色顿时刷白,心中叫苦不迭,着实恨死了老道:”苍天啊,大地呀,九霄上的神雷啊,你快把那天杀的老道劈死吧……你这个老乌龟,臭王八,死变态,我习洛自问与你无怨无仇,何苦害我,置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呀……肖伯伯,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不要放过那天打雷劈的贼老道,都是他,这些可是不关我的事呀……”

习洛狠毒地诅咒,老道已凄惨地在习洛心中翻来覆去死了多少回。

看着众人惊惧的神色,习洛心中暗想:“虽然自己先前已经为自己找了台阶,开脱罪过,但一会儿肖伯伯归西,大家定然迁怒于我,说不定……会拿我陪葬吗?”想到这里,不禁心惊肉跳,悲呼“我命休矣”!

但习洛觉得坐以待毙,是最为愚蠢至极,什么也没有自身性命重要,何况事已至此,溜之大吉当为上策,走一步算一步吧,瞧着大家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肖父的身上,习洛悄无声息的挪向窗户……

正在这时,肖父停止了抖动,似长出了一口气,神色舒缓,脸色红润起来。

“快看,肖大哥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有人惊讶地叫道。

“还真是,伤口也不再渗出血了,有好转的迹象啦!”

“苍天保佑哇……”

“肖大哥,福大命大造化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众人的欢呼声和喜极而泣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暂时忽略了正在打扰病人的清静。

“习洛呢?”有人喊道。

众人方才醒悟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顽劣的少年,拯救了肖父的性命。

可是人群中却不见了习洛的身影,赶紧在屋子里四下寻找。

“在那里!”有眼尖之人瞧见窗台上的习洛,喊道。

习洛此刻正骑在窗台之上,一只脚已然跨过窗口,眼睛闭得紧紧的,肩头耸动,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嘴咧得像个小瓢,正无声地哭泣。

众人见此,皆以为习洛是因为肖父伤势的好转喜极而泣,不禁暗暗感叹懵懂的少年这般的情义,大家心中不由感动,纷纷红了眼眶,气氛顿时凝重起来,甚至又起了抽泣之声。

此时的习洛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天上地下,生与死瞬间的落差,差点崩裂了他小小的心脏和脆弱的神经,当然其中自有肖父好转的喜悦之情,但更多的却是埋怨喜悦来的稍稍晚了一些,感叹若是迟的片刻,另一只脚要是也跨出窗口,此刻怕是早已背井离乡,浪迹天涯去了。

想想没有母亲的宠溺,肖家兄妹的陪伴,风餐露宿,世事险恶……绝望之下,悲从心来。

可是随着肖父的好转,突然心境的转换,画面的转变,内心里似乎真的好像逃离了举目无亲,落魄伶仃的生活,惊喜交集下,那委屈和激动的泪水,如奔涌的泉水,连绵不绝!

好一会儿,习洛方才稳住情绪,擦去脸上的眼泪,缓缓地爬下窗台,此番遭遇,惊吓过度,导致浑身酸软,哪里还有平日里翻窗台犹如走平地一般,此时手脚无力,只听“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习洛心中不禁感叹:“太他娘的惊心动魄了,结局完美,皆大欢喜;若是出点差错,我便是众矢之的,明显的赔本的买卖,根本不划算,以后如此费力不见得讨好的事情,就算是给我叫爷爷也是绝不能做。”习洛暗下决心,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亲近之人又该如何?难道见死不救吗?

看着周围熟悉亲切的人们,习洛不禁摇摇头,心中苦笑!

这时有人上前搀起习洛,众人目光开始灼热,犹如看着凯旋的英雄一般,刚要欢呼,习洛做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习父,众人自是明白其意,拥簇着习洛向屋外走去。

院子里的人们也是得知了屋内的情况,看见习洛出来,欢呼一片,一拥而上,将习洛抬起,抛向空中……

这一刻,习洛面朝瓦蓝的天空,看着朵朵的白云流动,享受着众人的尊崇,恍惚中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放佛自己真的徜徉在天云之间,潇洒自如,惬意绵绵!

心中暗想:神仙中人当是如此,傲然踏九霄,纵横天地间。此刻更是加重了修炼成仙的决心,豪气顿生,心中呐喊:“我要成仙,我要飞的更高……”口随心意,却是出声喊了出来:“我要飞的更高,我要飞的更高……”

众人听到习洛的叫喊,以为抛起的高度不够,齐喊口号,爆发力量,将习洛高高抛起,习洛顿时吓得手舞足蹈,“哇哇”乱叫……

终于落下地面,习洛脸色苍白,腿脚一阵发软,不禁感叹:“都说越在高处,恐惧和眩晕感越强,果真如此!想想那老道,虽有飞天的本领,也难怪天天喝酒呢,喝多了迷糊壮胆吗!自然不怕眩晕了,还有肖雄惧怕其父,喝多了都能摔他爹两跟头,看来酒是好东西,我以后也得多加尝试,为了成仙以后腾云驾雾做做提前准备,未雨绸缪吗!”习洛一阵胡思乱想。

场面好不容易安静些,七言八语的嘈杂又起,自是寻根问底治愈肖父灵花的事情,习洛被拥在人群之中脱身不得,苦不堪言,甚是头痛。

但看着人们的热情高涨,估计是自己倘若不说清楚,人们定然是不肯放自己离去,那就随便捏造吧!习洛心中暗叹!

“安静!”习洛像个头领面对下属般,摆手示意,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此时众人瞩目,习洛心中欢喜,大声说道:“既然大家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小子今天便告知大家,其实……”习洛话语停顿,故意吊人胃口,扫视众人皆是一副屏气凝神的模样,更是洋洋得意,,继续说道:“老先生来咱们村子,经常说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其实还少说了两句,那就是‘书中还有救命草,医病长生永不老’!”习洛学着教他读书的老学究的口吻装腔作势,书中哪有后面两句话?自然是他信口胡诌。

“其实只因为小子多读了几本书而已,碰巧书中有这仙草的记载,我随意记下,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所以说吗……多走路,广读书,学识改变命运!”习洛挑着嗓子,说的一本正经。

众人想听的无非是奇遇传说诸如此类的东西,但习洛此番说法,脸上皆是一派失望之色,习洛也是面上一红,正好瞧见人群中探头缩脑的二愣子,指着他接着说道:“就比如二愣子,大字不识一个,别说仙草摆在他面前当成狗尾巴草,就是偌大的金块他也能当成土坷垃!”

二愣子又听得习洛的讥讽,赶紧躲到了人群后面,不再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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