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中怎么可能还会有酒,酒香是从酒壶中飘出来的,谭勃盯着石桌上的酒壶说道。他围着石桌转了一圈,很想打开酒壶看看。既然里面还有酒,那肯定有它自己的道理。这酒是前辈之物,还是留给前辈品尝,谭勃放弃打开酒壶的想法。这才是我要取之物,他盯着金茧说道。
他无意中发现这个洞府,进来就是为了寻找能制作线丝之物。现在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不应该再贪婪其它东西才对。谭勃的想法很简单,不该要的不要,不该拿的不拿。他走近了金茧要开始动手抽丝剥茧,用天蚕金丝制作线丝来缝制兽皮衣。
谭勃一把抓向了金茧,他的手掌刚好触碰到天蚕金茧刹那之间,整个人如同受到五雷轰顶之罚,仿佛在渡最残酷的天劫雷罚。
天蚕在沐浴雷霆中成长,以吞食雷灵为生。雷灵是雷霆孕育出来的生灵,雷灵掌控天罚,而天蚕则以雷灵为食。这两种生灵都高高在上,掌握着最阳刚的杀伐,储蓄的雷霆本源惊人。天蚕遗留下来的金色蚕茧,可以说是金色雷霆本源的结晶,蕴含的雷电能量何其强大。
天蚕金茧是个一般生灵无法触碰的禁区,谭勃冒然间触碰了这个禁区,怎能会不受到攻击。他虽然是在雷火中炼体成长,但那不过是在借用雷火之力炼体罢了。跟真实的雷霆本源相比的话,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好比九天之上的玉宇琼楼,另一个就像是山野间的草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吼!谭勃被雷霆击的怒吼连连,他使劲收手回拽,不管怎么用力他的那只手都无法收回。金茧中的天蚕金丝自行松动缠住了谭勃的手,现在他更摆脱不了,天蚕丝的攻击。金丝顺着谭勃的手臂向上缠绕,越缠越多,此刻的他放佛在作茧自缚。
没过多久他已经被天蚕金丝完全的包裹起来,金茧把谭勃束缚起来。谭勃在激烈的抗争着,要挣脱这个蚕茧,金茧内的谭勃苦苦挣扎,要摆脱出来,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束缚。谭勃萌生一股不甘心屈服的逆意,要抗争要挣脱这个困锁囚牢他的囚牢。
既然你要束缚我-------给我炼!谭勃发出怒吼道,他要炼化掉这个天蚕金茧。绝路中谭勃以进为退,要击败天蚕遗留下来的金茧,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炼化掉,才能看到一线生机。一个已经忘记自我的人,发生在他身上所有事情,对他来说很迷茫。
轰隆隆!金茧内传出雷鸣,蛰伏在谭勃体内的雷霆本源气,受到天蚕金丝的刺激,仿佛开始在觉醒。他的血肉中响起了雷电轰鸣之音,更像是真龙发出阵阵龙吟之声。谭勃的那道雷霆本源气化着符纹,又变成了一条雷龙在他全身游走,吸收进入体内的所有雷霆本源。
雷龙在谭勃体内快速成长,所过之处激活了蛰伏在他血肉中的符纹。他的修为在一点点的复苏,记忆也在慢慢的觉醒。金茧闪耀着璀璨的金光,谭勃沉寂在记忆世界中,忘却目前的处境。
我是谭勃!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原来我是跟隔代师兄拼的同归于尽,我是被师兄的儿子一掌打下了悬崖。谭勃完全的想起了所有,他竟然与师兄同门相残。他活了过来,而师兄却永远的沉寂了。谭勃目中露出了哀伤!内心留下了一道残杀同门的疤痕,这道疤痕也刺痛了他。
你不是魔道中人!而是我狄青的师弟啊-------我真的是该死!为什么到了这一刻,我还在残杀同门师弟,-------师弟你不要死啊!那一幕永远铭刻在谭勃的心中。即将快要解体的谭勃,看着狄青艰难的移动脚步向他走来,狄青没移动一步身体中就会溢出杀戮气息,为的就是要救他,这一幕刺痛了谭勃。
啊------!给我炼,谭勃怒吼,谭勃要用最快的速度炼化这个束缚他的金茧。师兄是我害死了你!他很想再去看一眼,跟这个从来没有见过师兄的相残之地。
谭勃的雷霆本源气不断壮大,渐渐的凝实成为雷霆本源。他的修为在雷霆本源成形的那一刻起,快速恢复了,而且还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随时都会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一个比拳头还要大出数倍的道丹悬浮在谭勃丹田中,道丹内盘坐一个跟谭勃一模一样的小人,那是他的道婴,还没有完全成形的道婴。道婴盘坐在谭勃的道丹内,睁开了那混沌双眼俯视诸天,他看着束缚谭勃的金茧,口中颂咏经文化着一种大道符纹。仿佛在那遥远的世界彼岸,有无尽神魔在向他祭祀。束缚谭勃的金茧在渐渐松动,雷霆本源在他体内逐渐壮大起来。
三个月后金茧,天蚕金茧变成金色丝线脱落,金茧蕴含的的雷霆本源被谭勃彻底炼化。谭勃闭目盘坐在暗室中被电弧包裹着,他已经把天蚕金茧彻底的炼化了。谭勃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中露出一股悲意,看了看身上穿的兽皮衣。
唉!谭勃发出一声叹息。他很清楚,跟同门师兄相互残杀,就是这件兽皮衣引发的,他杀死的白虎牵扯出了师兄之子。妖异青年的出现是要为圈养的灵兽报仇,结果他被谭勃打伤。师兄出现是要为子复仇找到了他,以为谭勃是魔道中人,最后一招定生死,一招两人都解体了。
你就是我谭勃以后的随身之物,他看着身上穿的残破兽皮衣开口说道!谭勃目中剑芒闪烁,从残破的兽皮衣上扫过一眼,兽皮衣的切口边缘出现无数针孔。谭勃拾起散落在地的天蚕金丝,一线一线的把衣服缝好。
为了更好的保留下这件兽皮衣,谭勃把全部天蚕金丝,都缝制在兽皮衣中。他要永远铭记着被他杀死的这位师兄,就是为了这件兽皮衣。最后他穿上已经缝制好的衣物,走向了石桌,拿起酒壶把酒杯斟满,仰头一口狂饮而下。
一杯烈酒入腹,酒是苦的也很辣,谭勃内心生出一种苦涩。这种感觉比烈酒还苦更辛辣,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饮酒。紧接着他有斟满了一杯烈酒,又再一次狂饮而下,他接连狂饮了无数杯烈酒。
殊不知饮者借酒化去那股悲意,喝着喝着谭勃全身都燃起了烈火。谭勃全身燃烧的不是烈酒,更不是因为饮下烈酒才燃烧起火焰。那是因为这一壶酒在拷问他的道,拷问他的道心是否有资格饮下这样的问道烈酒。
这酒!谭勃似醉非醉晃了晃脑袋,朦胧的抬起眼皮看着酒壶。为何我喝了这壶中之酒,竟然可以淡忘残杀师兄那股悲意。你要我淡忘这道内心中伤疤,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谭勃对着酒壶说道。那我便喝完这壶酒你又能怎样,他直接拿起酒壶揭开了壶盖狂饮。不管谭勃如何狂饮,这壶酒好像永远都无法喝干。
哈哈!谭勃拿起酒壶在狂笑,他转身看着那具骨架。前辈你这壶酒可以让修士看淡世间冷暖吗,为什么我做不到呢?渔阳一战我妄杀了不计其数的凡人,锁魔牢笼内我更是吞噬无尽的魔头。之前又亲手杀死了师兄,这一切都刺痛了我,难道修行就是为了杀人么?这一切我都无法忘记,谭勃拿着酒壶边喝边对着骨架说道。
喝着喝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强大起来,烈酒的净化滋润着谭勃道丹。丹内盘坐着的道婴突然起身,一拳击打在孕育他的道丹壁中。
咔嚓!谭勃腹中丹田内传出碎丹之音,他的道婴击碎了道丹。吼-------谭勃的喉咙中发出龙吟怒哮,他的气息在变强,修为也在快速攀升。
前辈多有得罪!谭勃抱拳对着骨架抱拳一拜,他从骨架手中接过了那块罗盘。骨架右手中还紧握着一张叠好的兽皮卷,被罗盘压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兽皮卷中篆刻着【八九玄功】修行法诀。
余乃太古星辰炼气士混元圣君,此篇法诀留于此界,望后来有缘者将此功法传承下去,谭勃在匆忙间打开兽皮卷看了看。原来这位前辈来自太古星辰,谭勃自语。
谭勃单手举起,在头顶一尺高的空间,撕开了一道裂缝。这是他开辟出来的储物空间,他把罗盘跟兽皮卷都放入了储物空间中,而后抱拳再次对着骨架一拜。
小子一定会完成前辈遗愿!这是谭勃给这位太古星辰炼气士的承诺。
他很敬佩这位陨落在异域星辰的炼气士,这位炼气士到最后陨落的那一刻,都没有想着回归自己的故土中。宁愿化着枯骨,把自己葬在离故土遥远的星空天地中,这样的心境很值得谭勃去尊敬!
前辈安息!我该出去渡道婴境劫了!谭勃告别了这具枯骨,要去度自己的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