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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萧何自污遭拘禁 刘邦杀白马为盟

上回说道,蒯通将冥、天、海三家门人安置在恶魔岛后,在回齐国途中,带回了田横。田横前往洛阳面见刘邦的路上,自刎身亡。之后,田横的五百门客相继跟随田横自杀身亡。

刘邦很是可惜,想到之前梁王彭越曾经私自收留田横,开始迁怒于彭越。

公元前196年,当陈豨被逼反叛时,梁王彭越的部下曾劝彭越一同谋反,彭越犹豫着没有答应。刘邦得知此事,不但不表彰彭越的忠心,反而设计将他逮捕。

刘邦召彭越进京朝拜,彭越不敢不从。刘邦诱杀了彭越之后,为了威胁警告其他将领和功臣,刘邦残忍的将彭越的尸体剁成肉酱,再派人分赐给各位诸侯和功臣品尝。功臣们因此更加胆颤心惊。

彭越事件后,淮南王英布自知不能幸免,也被迫铤而走险,起兵反叛。结果也被刘邦亲自统兵镇压。

这样,在汉朝建立的短短7年之内,刘邦就利用各种借口,除了远处偏远南方而又势力弱小的长沙王吴芮以外,将所有异姓诸侯王(燕王臧荼、赵王张敖,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相继铲除。新立沛县旧部卢绾为燕王,长子刘肥封为齐王;戚氏之子刘如意封为赵王;薄氏之子刘恒封为代王,即后来汉孝文帝;赵氏之子刘长为淮南王;刘友为淮阳王;刘恢为梁王。

萧何计诛韩信后,刘邦对他更加恩宠,除对萧何加封外,还派了一名都尉率500名兵士作相国的护卫,真是封邑进爵,圣眷日隆。众宾客纷纷道贺,喜气盈庭,萧何也非常高兴。

刘邦亲自率兵征讨,身在前方,每次萧何派人输送军粮到前方时,刘邦都要问“萧相国在长安做什么?”

使者回答,萧相国爱民如子,除置办军需以外,无非是做些安抚、体恤百姓的事。刘邦听后,总是默不作声。使者回报萧何,萧何亦未识刘邦何意。

一日,萧何去探访在家休养的张良,将此事告知张良。

张良突然说道“萧相国灭顶之灾将近了,不久将要满门抄斩了。”

萧何大骇,忙问其故。

张良接着说道“公位到百官之首,还有什么职位可以再封给你呢?况且您一入关就深得百姓的爱戴,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百姓都拥护您,您还在想尽方法为民办事,以此安抚百姓。现在皇上所以几次问萧相国的起居动向,就是害怕您借助关中的民望有什么不轨行动啊!试想,一旦您乘虚号召,闭关自守,断了陛下的粮草运输,岂非将皇上置于进不能战,退无可归的境地?”

萧何恍然大悟,说道“子房兄急流勇退,真是明智之举,如今诸位王侯非死即贬,我应当如何处之?”

张良考虑了一会,说道“如今您何不低价强买民间田宅,故意让百姓骂您、怨恨您,制造些坏名声,这样皇上一看您也不得民心了,才会对您放心。”

萧何长叹一声,说道“我怎么能去剥削百姓,做贪官污吏呢!”

张良笑着说道“您真是对别人明白,对自己糊涂啊!”

萧何沉思一会,说道“容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说完,萧何拜别了张良。

刘邦平定了英布的叛乱,撤军返回长安。百姓们拦路上书告状,控告萧何相国用低价强行购买民间的土地房屋,价值数千万之多。刘邦回到宫中,萧何前来拜见。

刘邦冷笑着说道“当相国的竟然侵夺百姓的财产,为自己谋利!”

刘邦把百姓们的控告信全部扔给萧何,继续说道“你自己去向百姓谢罪吧!”

萧何乘机为百姓们请求说“长安一带地方狭窄,而上林苑中目前空地很多,白白的荒废实在可惜。希望陛下能让百姓进去耕种,收成后粮食归耕者所有,禾秸则不许收走,留下来作苑中禽兽的食料。”

刘邦大发雷霆,说道“萧何啊,你大收商人的贿赂,却来讨取我的上林苑!”于是就下令把萧何交给廷尉拘禁起来,还给他上了刑具。

张良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做张不疑,被称为“留侯二世”,他承袭了张良的爵位。另一个儿子叫做张辟疆,有开辟疆土之意。

这张辟疆少年老成,是个典型的“熊孩子”。自小受张良的熏陶,学到了很多的谋略。张良为求自保而隐退,明哲保身。张辟疆倒是经常出入宫中,与刘邦之子刘盈和其他开国元勋的孩子们都很熟悉。吕后也很喜欢他,经常赏赐他东西。

一日,张辟疆入宫面见刘邦,上前问道:“萧相国犯了什么大罪,陛下怎么突然把他关起来了?”

刘邦说道“我听说李斯担任秦始皇的宰相,办了好事都归功于主上,有了错误则自己承担。如今萧相国大量接受那些下贱商人们的金钱,却来求取我的苑林,想以此来讨好百姓,所以我要把他关起来治罪。”

张辟疆问道“萧相国收受贿赂,陛下可有真凭实据?”

刘邦摇了摇头。

张辟疆说道“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有对百姓有利的事,就为他们向陛下请求,这正是相国应做的事,陛下怎么竟然怀疑相国接受了商人的贿赂呢?况且当初陛下与楚军相持不下,有几年之久,陈豨、英布反叛时,陛下亲自率军外出平叛,在那个时候,萧相国留守关中,如存异心,只要稍有举动,函谷关以西的地方就不属陛下所有了。相国不在那时为自己谋利,等到陛下回朝之时,才会贪求商人的金钱吗?再说秦皇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过错而失去了天下,李斯为主上分担过错的做法,又有什么值得效法的呢?陛下怎么能用这种浅陋的眼光来怀疑相国呢?”

刘邦听了,心中很不愉快,但是碍于是张良之子,也不想发作,以张辟疆年纪尚浅,草草将之打发了。

张辟疆拜别刘邦后,又入后宫面见吕雉。吕雉听说此事,因为萧何曾经协助她计杀韩信有功,所以面见刘邦,为萧何求情。

刘邦听了张辟疆之说,自知理亏。再加上吕雉又来说情,刘邦只得派遣使者手持符节赦萧何出狱。

萧何当时已是60多岁的老人了,见刘邦开恩释放了他,更是诚惶诚恐,谨慎恭敬。虽然因为全身带上刑具,害得他手足麻木,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而且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但又不敢回府沐浴再朝拜天子,只得就这样上殿谢恩。

刘邦见萧何如此狼狈,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抚萧何道“相国不必多礼!这次的事,原是相国为民请愿,我不允许。我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无道天子罢了,而你却是个贤德的丞相。我之所以关押相国,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你的贤能和我的过失啊!”

刘邦说完,急忙派人将萧何送回府上沐浴休息。

刘邦的这段话虽然言不由衷,但对萧何的廉政为民,终于还是默认了。从此以后,萧何对刘邦更是诚惶诚恐,恭谨有加了。刘邦也照例以礼相待,但萧何从此对国事只能保持沉默,渐渐有了退位让贤之意。

陈平见开国功臣,武将如韩信、彭越、英布接连被杀,而谋臣张良、萧何、张耳之子张敖不是隐退就是被贬,很担心下个被收拾的就是自己。陈平纵观开国功臣中,唯独舞阳侯樊哙由于是吕后的妹夫,还算得到刘邦的信任。

从此,陈平主动与樊哙、以及绛侯周勃、颍阳侯灌婴相互往来,希望能够互相照应。刘邦逝前,因樊哙是吕氏之婿,担心樊哙助吕氏作乱,还打算杀了忠直的樊哙。后因陈平的保护才躲过一劫,此是后话。

高祖十二年(前195年),刘邦召集满朝文武百官,杀白马为盟,订下誓约“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这就是“白马之约”,约定文臣武将无论有何丰功伟绩,只要不是刘氏子孙,不得封王列土。如果非刘氏子孙敢自立为王者,各地将领可以随时带兵剿灭,无须上报朝廷。白马之约不但当朝百官要谨记于心,也要告诫后人必须遵循此约。

刘邦晚年宠爱戚姬及其子赵王刘如意,疏远吕后,认为刘盈(惠帝)仁弱,以“盈不类我,如意类我”为理由,想要改立戚姬之子刘如意为太子,几次想废黜吕后所生的太子刘盈而立刘如意。

戚夫人受到宠幸,常常跟随高祖前往关东。戚夫人知道吕雉心狠手辣,生怕吕雉一旦掌权,不会善待母子二人,所以日夜哭泣,想立她的儿子为太子。由于朝中大臣都坚决反对废长立幼,所以刘邦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废黜刘盈。

吕雉见戚夫人常伴刘邦左右,担心刘邦受其蛊惑,废了其子刘盈太子之位。一日吕雉与妹妹谈起家事,又提起太子废立之忧。吕雉的妹妹看姐姐很是忧愁,推荐丈夫樊哙一起商量。吕雉心想如今武将之首当属樊哙,吕雉急忙召樊哙入宫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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