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刘邦放出令箭,韩生阵前反叛,形势逆转,韩灭被击杀,金凤凰陨命。韩信趁胜攻下城父,项羽被迫逃离城父。刘邦进入城父议事厅,韩信、彭越、英布和萧何、张良、陈平分成两排左右站立。
张良环顾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魏林五人?”
韩信答道“魏林、赵银、齐冰、楚炎、燕圭五人,身受重伤,正在疗伤,不能觐见,末将代为向汉王请罪。”
英布说道“魏林五人,何罪之有。今日城父之战,之所以能轻松攻下城池,多亏魏林五人,击败韩灭等人,功不可没啊。”
彭越也跟着说道“的确,这次魏林五人,奋力迎敌,舍生取义,命悬一线,有目共睹,若论功劳,无人可及。”
萧何说道“那是当然,要是论功行赏,魏林等人当论头功。”
陈平又奏请道“那投降的楚国士兵和血、冥、天、海四家约五百门人,当如何处置?”
刘邦直接回道“既然已降,概不追究,从宽待之。愿意留下从军的,全由萧何丞相安排;如果不想从军,愿意卸甲归田的,陈平,由你安排即可。”
韩信严肃的说道“这次所有降兵都可饶恕,唯独韩生,必须斩立决。”
刘邦问道“为何必须要斩韩生。”
韩信说道“韩生罪责有三:其一,帮韩渴得到妖兽九角犀,使我军苦战于赵国;其二,帮韩灭得到神兽金凤凰,齐国一战,我军损兵折将,魏林五人命在旦夕;其三,今日城父一战,韩生摆出九子连珠阵,若非上天庇佑,恐怕魏林五人已经死于非命。”
刘邦说道“那你又是否知道韩生功劳有三?”
韩生说道“不知道。”
刘邦接着说道“其一,假投项羽,离间范增,让项羽身边少了智囊;其二,鸿沟议和,韩生化名侯生,劝服项羽,释放本王家人,少去本王后顾之忧;其三,今日城父一战,全仗韩生倒戈相向,击杀韩灭,助齐王能顺利攻下城父。”
韩信反问道“既然韩生假投项羽,除去范增,又为何要帮助韩渴得到妖兽?为何帮助韩灭得到神兽?为何今日要摆出九子连珠阵?提高楚军战力,几次将魏林五人置于死地。”
刘邦笑道“要想得到项羽的信任,适当的进献计策,这个道理,齐王不是不懂吧。”
韩信反驳道“为了取得项羽的信任,就要将我军的魏林五人置于死地吗?况且,如今40万大军兵临城下,项羽必败无疑,又何须韩生摆出九子连珠阵对付我军?”
英布也说道“对啊,韩生此人行为可疑,魏林五人为此几次濒临绝境,必须严惩韩生此等小人,为魏林五人讨回公道。”
见刘邦并不是很愿意斩杀韩生,彭越也说道“魏林为汉王出生入死,如今深受重伤,韩生乃罪魁祸首。如不斩杀韩生,难平众将之忠心,凉了众士兵的热情啊。”
刘邦见英布、彭越也和韩信异口同声,更加愤怒道“韩生如今有功于本王,即使有无心之过,也罪不至死吧。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如果今日因军中私人恩怨,而斩杀有功之臣。我刘邦如何赏罚分明,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韩信说道“魏林等人为汉王多次冲锋陷阵,视死如归。如今韩生几次设计陷害,如不斩杀,将士又怎敢再为汉王攻城略地,不顾生死。”
刘邦大怒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今日我不斩杀韩生,你们就要反了不成?”
韩信、彭越、英布下跪,一起说道“末将不敢。”
陈平急忙说道“汉王息怒,韩生的确有功于汉王,但是也有不当之处,如果不问罪于韩生,恐怕军中众将不服;如今项羽败局已定,楚军投降络绎不绝,如果此时斩杀投降之士,恐怕会令楚军降兵不安。不如,先将韩生连同血、冥、天、海四家门人关押起来。消灭项羽,一统天下,等天下安定之时,好好审问韩生以及血家门人,是否设计陷害魏林等人,再做定夺。诸位觉得如何?”
英布说道“如此甚好。”
彭越说道“的确,此时杀降不利一统天下。”
刘邦点点头,无奈的说道“你们起身吧,那就先将韩生等人关押起来吧。”
韩信并不愿意就此作罢,依旧跪着,抱紧拳头,沉默不语。
萧何看了看张良,见张良一言不发,不知为何。萧何便走到韩信身边,一边扶起韩信一边劝道“齐王体恤将士,此等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今日一旦斩杀韩生,投降的楚兵和血、冥、天、海四家门人必定心存芥蒂,万一兵变,恐怕这就事与愿违了。我想魏林五人也必定不希望此事发生吧。”
毕竟韩信是由萧何引荐的,韩信还是较为尊重萧何的。现在萧何相扶,韩信也不好拒绝。而且韩信也很清楚,刘邦是铁了心不想杀韩生,如果一而再,再而三顶撞刘邦,恐怕在这议事厅里,也无人会帮他。到时候,激怒了刘邦,恐怕刘邦会以忤逆之罪,当场将自己斩杀。
韩信很不情愿的拜礼后,说道“既然汉王一意孤行,末将也不再多言。如今,军务繁忙,末将先行退下了。”
刘邦早就希望韩信快点消失在眼前,急忙挥手让韩信退下。彭越和英布也以各自军队还需要打理,跟着韩信退下了。
韩信退下以后,张良以军粮问题为由,退出了议事厅。
萧何以安顿楚国降兵为由,也跟着退下。
刘邦见议事厅就剩下陈平,大怒道“这算什么,君不君,臣不臣。”
陈平说道“汉王息怒。如今韩信、彭越、英布手握重兵。楚汉争霸,胜负的筹码握在此三人手上,切不可为韩生一人生死,而与此三人闹翻。一旦此三人同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局势难以控制啊。”
刘邦稍许冷静了点,说道“那韩生和血、冥、天、海四家门人关押之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帮本王安抚好这些门人,势必要保护好韩生的安全。”
陈平拜礼说道“遵命。”
萧何跟着张良走出议事厅,萧何见张良还是低头不语,萧何问道“刚刚剑拔弩张,为何子房兄一直沉默不语呢?”
张良说道“册封韩信为齐王之时,我已与汉王有约在先,韩生必须斩杀,不然众将必定不服。”
萧何惊讶道“原来韩生之事,子房兄早就知道了啊。”
张良说道“不错。”
萧何接着问道“那为何韩信等人极力劝诫汉王斩杀韩生之时,子房兄却一言不发?”
张良看了下周围,说道“萧何丞相,可知当年赵高的指鹿为马?”
萧何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当年赵高在朝堂之上非说鹿是马,凡事反对他的大臣,之后都被赵高视为敌人而诛杀。”
张良轻声说道“今日又何尝不是。难道今天争论的真的只是韩生一条性命吗?是威严,是汉王在韩信、彭越、英布以及我们几人心目中的威严。汉王是想知道,如果真的有朝一日,要与韩信交战,有多少人会站在汉王这一边。”
萧何略有所思,说道“原来如此,所以子房兄在杀与不杀韩生之事上,不愿发表任何意见?
张良回道“韩生此人阴险狡诈,深谋远虑,为了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化名侯生,劝服项羽,释放汉王家人。此等恩情,以汉王为人,必定不会斩杀韩生,我又何必多言。而且汉王见韩信、彭越、英布异口同声要斩杀韩生,汉王已经龙颜大怒。如果我再与韩信等人共同进谏,只怕汉王会认为我等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萧何叹了口气,说道“的确,汉王因魏林五人与韩信关系密切,而想谋害魏林五人,剪去韩信的羽翼。今日,你、我与陈平三人,又为救魏林五人冒死劝诫,在汉王看来,我们已经有结交韩信之嫌了。如果此时,还与韩信共同进谏斩杀韩生之事,恐怕汉王会误认为我等与韩信已经暗自勾结。”
张良摇摇头,说道“天下还未一统,汉王就急于党同伐异,铲除异己,是否为之过早。”
萧何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多亏陈平智谋,提出关押韩生,在做定夺之计。即安抚了众将,又劝服了汉王。不至于将此事僵持不下,一发不可收拾。”
张良认真的看着萧何,说道“萧何丞相,真的觉得此事就此结束了吗?”
萧何疑问道“此话何解?”
张良说道“恐怕此事过后,汉王和齐王韩信已经产生隔阂,而梁王彭越和九江王英布又各怀鬼胎。在汉王眼里,斩杀韩生之事甚至已经牵连你我,你我将来也脱不了干系。”
萧何急忙说道“既然子房兄有此高瞻远瞩,何不向汉王说明利害成败,表面我等忠心不二。”
“如今的汉王还会对你我言听计从吗?”张良叹息道“残暴不仁的西楚霸王虽然消亡了,却有一个城府极深的帝王将要诞生了。恐怕项羽一死,战乱依旧不停。”
萧何着急的说道“请问子房兄有何良策应对?”
张良笑着说道“如今的汉王,还是当日的沛公吗?项羽被灭,天下一统,你觉得汉王还需要我等出谋划策吗?”
萧何听到此言,脑子不禁回想起,当初跟随刘邦沛县起义,投靠项梁,推翻暴秦,封王入蜀,楚汉争霸,直到今日的一统在即,刘邦好似飞蛾脱变,已经不是那个只会一遇到问题,就会问‘如之奈何’的沛公了。
就在萧何思考之时,张良已经消失在军营中。萧何思考着张良之言,默默地一人走着。
韩信离开议事厅后,急忙来到魏林五人休息的房屋,将刘邦亲口承认派遣韩生,众将请求斩杀韩生,但刘邦坚持不杀韩生,最后在陈平的建议下,暂且关押韩生等事一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