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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5 枪杀

四人被守在门口的两名宪兵拦住,左丘恕向宪兵亮出证件,获许进去。竹家母女三人在外,无法进入,只能透过篱笆的缝隙看着院子内发生的一切。

站在古素嫂正前方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领队人,长得鹰眼虎腮,盛气凌人。他死死盯着古素嫂,眼神如死灰般静寂。身边的一个宪兵对他附耳低语道:“队长,没有搜到可疑人。”

左丘恕径直走到这个宪兵队长前,敬礼。队长扭头斜睨着他,露出不屑的表情。

古素嫂看到左丘恕来了,如同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嘶声喊道:“小恕快救救嫂子!”

左丘恕刚欲张口询问情况,不料宪兵队长竖手止住:“外人禁止干涉本队执法,小心被送上军事法庭。”

左丘恕道:“你我同为宪兵队成员,我并非外人;再者,你我肩章相同,级别相等,我也有权过问。”

宪兵队长身边的年轻宪兵急忙向队长介绍:“报告队长,这位是刚来龙泉镇的左丘恕队长!报告左丘恕队长,这位是负责管辖龙泉镇西区的权墨队长!”他特意把西区二字读得很重,暗示这里属于权墨的管辖地。他又在权墨耳边私语道:“左丘恕队长上周刚从首都调过来,当时您在外郡参加会议,所以不知。听说,他很受首都的将军们的器重……”

权墨冷冷地哼了一声,旁若无人地大声嘲讽道:“很受器重?很受器重的人会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左丘恕不理会他的无礼,直接问古素嫂发生了何事。

还不等古素嫂开口,权墨身边的那个宪兵又急忙回答道:“报告左丘队长,这名妇人被举报有窝藏敌国奸细,我们特来抓捕!”

话音刚息,他便被暴怒的权墨一脚踹在地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鹦鹉舌!”权墨狠狠地骂道。

左丘恕仍无视权墨,继续问地上呻吟着的宪兵:“是什么人举报的?”

倒在地上的宪兵恐慌地看了看权墨,不敢再作回答。

“左丘哥哥……是我和浅笑姐姐去宪兵队举报的。”令左丘恕大吃一惊的是,古素嫂旁边的小咖喱突然这么回答。

竟然是古素嫂的儿子举报的?左丘恕一时无措。

古素嫂双眼大瞪,跪着爬近小咖喱,举起被铐着的双手向他砸去。“你这个杀天刀的熊孩子啊!你连妈都不要了吗?!”

小咖喱哆嗦着,被推搡在地上。古素嫂又心疼地去扶他,不料权墨一把将小咖喱揪了起来。。

“你!告诉我,那个奸细藏在什么地方?”权墨凶恶恶地吼着,但小咖喱只是双目呆滞地看着他。

“他只是十几岁的小孩而已,话不尽可信!”左丘恕说道。

权墨斜视他一眼,从腰上掏出手枪,将枪口抵在小咖喱头上。

“你要干什么?!”左丘欲上前制止,却见权墨将枪口转向了他。众宪兵见状,也跟着瞬间将枪口指向了左丘恕。

左丘恕被十几支枪指着,力不从心。

“恣意妄为地妨碍公务,你真的想被就地正法吗?!”权墨恶狠狠地说道。

被踹过的宪兵小心翼翼地对权墨说:“别真开枪啊队长,那样做的话就惹大麻烦了。”

权墨又将枪转向小咖喱,怒喊道:“你的话不可信?欺骗国家警长罪可至死!”

小咖喱惊恐地瞪着眼睛,像只待宰的羔羊。

“不要啊!求您开恩吧!”古素嫂趴在地上,紧紧抱着权墨的右腿,嘶声咧肺地哭喊着。

左丘恕心急火燎,伸手去背后掏枪,却被权墨的手下按捺住了胳臂。左丘恕一手揪起宪兵的衣领,一手抓住宪兵的裤子,用力揪起,将脚离地面的宪兵抛出两米远外。

权墨一挥手,众手下齐袭左丘恕。左丘恕将几个宪兵打出去后,终敌不寡众,被四五个宪兵按压在地上,无法再作反抗。

“愣头青。”权墨骂着,转身又掏出一支手枪,将其对准古素嫂的额头。

被枪分别指着的古素嫂和小咖喱,惊恐不已。

“不是欺骗国家工作人员就是藏匿奸细,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说吧,你们哪个要死?”权墨咬得牙齿咯吧响。

古素嫂猛地伏地磕头,额头沾满了尘土。“仁慈的军官,请您放过微不足道的我们吧!”她哭嚎着。

“一。”权墨突然数到。

古素嫂抬头,绝望地看着他。

“二。”权墨板上保险,那声轻轻的咔令古素嫂颤抖。

“你别胡来!”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左丘恕冲权墨怒吼着,额头的青筋暴起。

权墨冷漠地瞟了左丘恕一眼,再次数道:“三。”

古素嫂拼命紧紧抱住小咖喱,用身体挡在他前面。她埋首和小咖喱脸贴脸,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落幕。

权墨开始弯曲食指,打算送这对母子一起归西。他们于他而言,简直贱如蒿草。

突然一声吼叫,令所有人都震惊。

“混蛋!”

显然,被骂的是权墨。

从古素嫂身后的偏房里猛蹿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他手举锄头,奔向权墨。权墨毕竟身经百战,眼疾手快地闪身躲过,侧身用力一踢,袭击者便被踹倒在地。

瞬间,宪兵们的数把枪管堵在男人的头上。宪兵们按住挣扎着的男子,用手铐和铁链捆缚住他。

男子仍桀骜不驯,侧头冲权墨吐着口水。宪兵们猛踹他的头,令他眩晕些后,用靴子狠狠地踩着他的头,令他无法动弹。

古素嫂扑向那个男子,试图制止宪兵的行为,很快便被拉开。

“古素啊!”古素嫂嘶喊着,哭了出来。

她这一喊,令在场人都愣了一下。

守在门口戒严的两个宪兵见抓到了嫌疑犯,跑过去帮着处理混乱的场面。竹家母女三人见状,趁机急忙走进院里。

看到那个男子的面容,竹母也愣住了。

竹浅奈也觉得很面熟,古素嫂那声喊叫令她恍然大悟:此人正是几年前那个深夜里被抓走的古素哥!

竹浅奈记得,当时在宪兵的卡车上,古素哥就站在父亲的身边。父亲还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在让他放松。

杳无音信十年,现在却赫然出现。

左丘恕认出古素哥后,也吃了一惊。

“他是你的丈夫?”权墨问古素嫂。

古素嫂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觉得这个可恶的警官会意识到他抓捕的并非奸细。

“你是从千瀛国渗透过来的?”权墨问古素哥,这令古素嫂的幻想破灭。古素哥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变得破烂肮脏,但稍微留意就能看出是千瀛帝国标准的绿色军服。

“几年前有批犯人越境逃到千瀛国,当了叛国贼,与千瀛人同流合污,数典忘祖,替他们卖命。其中就有你吧?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都藏在什么地方?”权墨问。

古素哥又呸了一下,吼道:“老子不是什么奸细!老子对你们的争斗没兴趣!老子只要和家人在一起!”

“砰!”权墨的枪口向下,古素嫂瘫在地上,热血从她额头的枪孔里外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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