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凌暗自庆幸早有准备,打好腹稿,登上讲台平静地看着台下一张张有些好奇的脸。
柳如墨在下面一个劲地眨眼,卫子凌不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就没理她,兀自说道:“大家好,我叫卫子凌——”
说着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大字,又说:“这个就是我的名字——”
“‘小’、‘美’、‘人’?”台下有人看着黑板念道。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仿佛是导火索一般,整个教室突然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傻小子,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柳如墨笑得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捂着肚子,肩膀抖个不停。连司徒薰薰都忍不住别过头不看他,嘴角却上扬,似乎在微笑。
笑声平息后,楚佩涵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解围道:“好了,卫子凌只是跟大家开一个玩笑,大家掌声欢迎一下新同学——”
卫子凌哪里还不知道又着了柳如墨的道,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说了声谢谢大家,就往下走。
或许是楚佩涵的解围,或许是他的那句“谢谢大家”,掌声突然响起,还挺热烈,尤其是柳如墨拍手拍得最欢,笑嘻嘻地,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地望着她。
卫子凌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棍棒底下不仅出孝子,还能出贤妻!
妖孽,迟早让你吃俺老孙一棒!卫子凌心中恶狠狠地想着。
众人正热闹异样时,台下却有两个人交头接耳。
“老大,怎么样了?那个柳如墨是不是又搞鬼了?”说话的是一个贼眉鼠脸的猥琐男,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还能怎么样!这次又被这大波妹给整了!”何奕轩恶狠狠地呸了一口,眼神有点阴沉。
“哈、哈哈——”猥琐男突然大笑三声。
“孙伟浩,你特么笑什么?”何奕轩冷冷地看着他。
“没、没有,老老老大,我不是笑你,我笑台上那傻小子呢,小美人?多逗啊!老大你说他不是搞基的吧?!”猥琐男结结巴巴道。
“哼!瞧你吓得那个熊样!我还能吃了你?”何奕轩眼神缓和下来,“耗子,别理那sb了,赶快给我出个主意,我现在都没那个耐心跟她磨叽,早点把司徒薰薰追上手,老头子那边也好交差。”
“老大,你上过的女人比我看过的都多,你都没办法我哪有什么主意!”猥琐男叫苦道。
“别废话!你丫的不是鬼主意最多吗?”何奕轩压低声音喝道。
“哦哦哦,老大,你说的是那种主意啊?!早说啊!”猥琐男嘿嘿淫笑道,“老大,你附耳过来!”
“附你麻痹!你麻痹就坐在我旁边还附耳过来?!”何奕轩破口大骂。
“老大,我这不是像电视里一样,营造一种神秘的气氛吗?”猥琐男委屈道。
“电视你麻痹!有屁快放!”何奕轩被这二货气得不轻。
“哦哦哦,老大,我们不是要去野炊吗,到时候我们这样这样……”猥琐男声音越压越低。
“这样行吗?”何奕轩脸色变幻不定。
“保准管用!老大,柳如墨这个大波妹你要不?”猥琐男突然干笑道。
“你想要?”何奕轩怪斜着眼睛看着他,“我弄完了给你,胸这么大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搞过,说起话来又这么开放,不过童颜巨X,玩起来倒是挺爽的。”
“是是是,老大你先玩。”猥琐男唯唯诺诺,心里却有点憋屈。他阅片无数,最喜欢童颜巨X的美少女,遇到柳如墨这样的极品,自然惊为天人。而且据他观察,这柳如墨还是个雏,没想到现在一转眼就成了破鞋。
唉,谁让人家是老大呢!这事也只有老大在前面撑着,才行的通!
“不过她们还没说明天去不去野炊——”何奕轩脸色变幻了一会儿,终于一咬牙,“等下考完试,我再去问问柳如墨那个大波妹,你也陪我一起去!”
“啊?老大,不是吧?!我也去?”猥琐男一副吃了一坨翔的表情。去找柳如墨,那简直就是找罪受啊!
“你去不去?”何奕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去去去。”猥琐男苦着脸连连点头。
卫子凌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空位子上坐下了,这个教室不大,却坐了将近六七十人,所以显得有些拥挤。
同桌是一个白净的胖子,胖得不行,头像一个球,肚子像一个更大的球,两条腿像两条柱子。胖子坐里边,他坐外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前面的司徒薰薰和柳如墨,他很满意,毕竟他和老头子都是收了人家的钱的,自然要负责任。
旁边的胖子看着卫子凌,突然一脸贼笑地开口道:“哥们,你也好这口?”
“哦?什么?”卫子凌正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听到有些愣神。
“别装了!都是一个槽里的牲口,装个蛋!”胖子伸出肉嘟嘟全是汗的大手,一副自来熟的笑脸,“来!哥们,认识一下,你叫卫子凌吧,我叫张德寿!”
“长得瘦”?卫子凌腹诽着和这位牲口握了握手,手心里全是汗的潮腻感,身边还有一股熏人的汗味。这家伙身上的汗味也太重了,难怪这张桌子空在这里。不过这些倒不是不能忍受,人胖自然有体味,人家也不是成心的,再说这里就这一张空位,难道他要向楚佩涵要求换位置?他还没那么无聊。
张德寿问:“凌哥,你九几年的?”
卫子凌随口报了个年份,说:“97的。”楚佩涵出去接电话去了,所以卫子凌也乐于跟他的新同桌扯扯淡。
张德寿笑道:“那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凌哥吧,凌哥你叫我胖子就行!”
两位牲口称兄道弟之后,张德寿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胖脸贼兮兮地说:“凌哥,刚才我看你一直在看那两个女的,是不是对她们感兴趣?”
“谁?你说司徒薰薰和柳如墨?”卫子凌道。
“靠!凌哥有备而来啊!才刚来连名字都搞到手了!”张德寿猛一拍大腿,顿时一阵肉浪,不过这个可不怎么香艳,“我们南山高中部有四大校花,光我们班就占了俩。不过,咱们班的俩校花那是出了名的难追。其实司徒薰薰倒还好,那个柳如墨,简直就是个女魔头!据说追过她的人,都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最后连当地一个心理医生都好奇了,这个柳如墨到底是何方神圣,特意跑过来看她,结果你猜怎样?”
“怎样?”卫子凌听他说得有趣,不由有些好奇。
“还能怎样?”张德寿右手做了一个往下劈的动作,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去泰国开了个刀,然后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嫁了!据说婚后生活还过得挺幸福,孩子都生了十个八个!凌哥,你说吓人不?”
“啊?”卫子凌嘴巴张成一个o字,有这么夸张吗?
“凌哥你是不是不相信?其实吧,我也觉得这是谣言,八成哪个追求者被整的急眼了,编出来的,不过这个柳如墨爱整人倒是真的。要说这四大校花中最好相处的最受欢迎的,就是平民校花唐槿了。虽然刚转过来没多久,却已经被学校的牲口们打听得七七八八。据说是单亲家庭,母亲还因为积劳过度,成了病秧子,整日靠吃药打点滴过日子,家里又没什么亲戚。唯一的舅舅看她长得漂亮,还想让她给他二流子儿子当童养媳,条件还必须是丢下她那像无底洞一样老娘……”
“真是可惜了……”张德寿摇头晃脑还没说完,楚佩涵就已经走进教室,开始发卷了,张德寿只好意犹未尽地止住话头:“哎,凌哥,马上要考语文了,只能先说到这了。你两手空空,没带笔吧!给!”
张德寿从一个看起来有点脏的文具袋里掏出一只笔,直接塞到卫子凌手里。
“谢了。”卫子凌摸到笔上全是滑溜溜的汗,却也没说什么。他现在倒是想听唐槿的故事,反正语文考试他基本上看不懂试卷,但是人家要考试不想讲,他总不能逼着人家讲吧。
楚佩涵坐在讲台上监考,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刷刷刷的写字声。
大家都在埋头奋笔疾书,连张德寿都不例外,只有卫子凌一脸蛋疼地看着试卷。
楚佩涵不时看过来,搞得他都不敢偷看胖子的,再说看到了也看不懂,难道照着要一个一个字地画?
无奈之下,只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于是照着讲台上坐着的楚佩涵开始作画,可惜画工不佳,最后改画了乌龟。乌龟画了七八只,试卷搞得乱七八糟,他又开始画试卷上的字,一张试卷彻底不能看之后终于下课了。
要收卷的时候,张德寿看见卫子凌的试卷,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凌哥,我觉得你这张试卷还是不交了吧,楚老师看见这几只乌龟之后,估计要被你气死。”张德寿擦了一把汗。
“交!为什么不交?”卫子凌在张德寿一片敬仰地眼神中,把试卷交到了已经石化的学委手上。学委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卷子,心里在揣测楚佩涵改卷时的脸色,一时竟没注意这位神人的卷子没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