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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僧一道的红尘恋歌

如果《红楼梦》是一部爱情小说,那么你认为书中哪两个人物最能表现出情侣之间无拘无束的甜蜜爱情和幸福呢?在石头眼里,一僧一道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别。他们说说笑笑结伴而来,坐下来又高谈快论,说的是些云山雾海神仙玄幻之事,和红尘中的荣华富贵。他二人且行且谈,翩翩而来,又如影相随飘然而去。充满浓郁悲情色彩的《红楼梦》,恐怕也只有在一僧一道这里,才表现了一种无拘无束的幸福伴侣关系,就连石头也不觉被他们的幸福状态打动了凡心,请求他二人带他到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去受享几年。通部《红楼梦》书中,这才是真正的情侣间两情相悦的幸福状态。

那么一僧一道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爱情关系?第一回描写石头见到二仙,被打动凡心,要二仙带它去红尘。“这石凡心已炽,那里听得进这话去,乃复苦求再四。二仙知不可强制,乃叹道:‘此亦静极思动,无中生有之数也。既如此,我们便携你去受享受享,只是到不得意时,切莫后悔。’“石头见二仙答应了,便问被带往何处,“那僧笑道:‘你且莫问,日后自然明白的。’说着,便袖了这石,同那道人飘然而去,竟不知投奔何方何舍。”我们知道,除了我们的父母,又有谁能将我们带入红尘呢?这一段描写是影射一僧孕育石头的过程,暗喻他二人为石头选择落生之处去了,也说明了一僧一道与石头其实就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

二仙所谓“无中生有之数也”暗示,此石就是从无中生有的胎儿。被一僧一道缔结孕育,成为他们的爱情结晶的就是此石,即雪芹无中生有之运数。石头动了凡心,苦求二仙将他带入红尘,是以玄幻的手法叙述一僧一道缔结爱情之果石头的过程。一僧对石头大展幻术,进行一番打造后,便袖了这石,即一僧孕育雪芹的过程。“同那道人飘然而去,竟不知投奔何方何舍。”即为石头选择落生之处去了。这一段故事情节就是以玄幻的手法,隐蔽叙述一僧一道与石头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之前,我已论述“石头”指代的是作者曹雪芹,所以一僧即作者曹雪芹的母亲,一道是其父。

那么,一僧一道之间又有怎样的可歌可泣、可悲可叹的爱情旅程呢?请看:

及至到了他门前,看见士隐抱着英莲,那僧便大哭起来,【甲戌侧批:奇怪!所谓情僧也。】(见《红楼梦》第一回)

忽信步至一山环水旋、茂林深竹之处,隐隐的有座庙宇,门巷倾颓,墙垣朽败,门前有额,题着“智通寺”三字(见《红楼梦》第二回)

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精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众人都道:“好个所在!”【庚辰侧批:此方可为颦儿之居。】(见《红楼梦》第十七回)

“精舍”:佛教修行者住所的名称,说明潇湘馆就是僧人修行的庙宇性质。“茂林”影射林黛玉的“林”字,“深竹”对映潇湘馆门前的竹子。“茂林深竹之处”所影射的就是潇湘馆的坐落位置。可见“智通寺”与潇湘馆就是坐落位置相同的同一座庙宇。它说明,住在潇湘馆里的林黛玉就是“智通寺”里的修行僧人“那僧”。

“所谓情僧也”揭示,那僧即情僧,而林黛玉就是“那僧”,当然也就是情僧。所以,《情僧录》也就是林黛玉的传记录。这是林黛玉与一僧、那僧、癞僧、情僧同为一人的逻辑关系,它揭示了林黛玉与石头即作者的母子关系。石上偈所叹息的“枉入红尘若许年”的佛门女子是林黛玉,“此系身前身后事”又揭示该书所记的就是作者母亲林黛玉的身前身后事,是情僧林黛玉的传纪录。

证明了“一僧”就是石头即作者曹雪芹的母亲林黛玉,那么,石头的父亲“一道”又是谁呢?曹寅自称棉花道人,也许他好道,也许他喜欢做一些道士所做的事,比如修方配药等。因此,曹寅虽然不是真正的出家道士,但作者在书中却给他虚拟了一个道士的头衔来对应黛玉真正的僧人身份,这就是作者的一正一反、虚敲实应之笔法。书中有专有名称的道士都是假道士,比如,张道士、王道士等,但所有出现的僧人却都是真僧人。黛玉的僧人身份是隐蔽的真事,曹寅的道士身份却都是明处的假头衔。

姑苏阊门是织造府的所在地,这姑苏阊门外的甄家说的就是作者自己的曹家。甄家虽不很富贵但算是本地的旺族,表明甄家即曹家此时是兴旺之时。曹家最兴旺之时的当家男主人是曹寅,因此,甄家此兴旺时期的当家男主人甄士隐所影射的当然也就是曹寅。得道成仙是道士所追求的修为和成果,书中以“倒是神仙一流人品”给甄士隐作评是暗示他与道士有关系。他具有做神仙的素质,但并不是专业道人。

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说,“当日宁国公【甲戌侧批:演。】与荣国公【甲戌侧批:源。】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甲戌侧批:贾蔷、贾菌之祖,不言可知矣。】宁公死后,贾代化袭了官,【甲戌侧批:第二代。】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名贾敷,至八九岁上便死了,只剩了次子贾敬袭了官,【甲戌侧批:第三代。】如今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甲戌侧批:亦是大族末世常有之事。叹叹!】余者一概不在心上。幸而早年留下一子,名唤贾珍,【甲戌侧批:第四代。】因他父亲一心想作神仙,把官倒让他袭了。他父亲又不肯回原籍来,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

在上一个章节,我已经论证了宁国公、荣国公都是影射曹振彦,因此宁国公即曹振彦是第一代,宁公所生的四个儿子是第二代,宁公即曹振彦死后,袭了官的贾代化就是第二代的曹家的当家男主人曹玺。袭了官这句话很重要,说明这不是泛指任意某个儿子,而是专指继承了官职的儿子曹玺。那么贾代化的儿子,第三代袭了官的贾敬当然就是继承了曹玺织造之职的曹家第三代当家男主人曹寅。因此,贾敬所影射的是曹寅。

贾敬和甄士隐所影射的都是曹寅,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是神仙一流人品。贾敬更是一心想作神仙,把官让给了儿子贾珍,自己直接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贾敬跟甄士隐一样,自己不是正式出家的道士,都只是属于玩票性质的好道的人。但这个性质其实可以说是作者为他安装上的,作者出生不久,曹寅就已经去世,他常常见到的只是曹寅的牌位,在作者心目中曹寅就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仙。所以他把曹寅打造成神仙的形象,以“道”作为他的人物特性,将曹寅在书中的诸多人物形象串联起来。“道”作为曹寅“分身”们的标识,成为他们的连接纽带。

曹寅晚年有脚疾,好拄杖,这在《虚白斋尺牍》记载的康熙四十八年四五月间李煦写给曹寅的信中“孝慈竹能疗足疾,今觅得一枝奉上,希查收之”可以得到印证,于是,作者又将“一道”化变为“跛道”。因此,“一道”、“那道”、“跛道”指的都是曹寅,所以,曹寅是“石头”即作者曹雪芹的父亲。

我们已经知道,“石头”曹雪芹的母亲是一僧,即林黛玉。我们又知道曹雪芹的父亲是一道、甄士隐、贾敬,即曹寅。那么该书所叙述的林黛玉与贾宝玉之间又是怎样一种不得圆满的爱情关系呢?

第五回宝玉的梦与第一回甄士隐的梦一样,发生的时间都是在白天午睡时。梦从一间书房开始,之后,离开书房。离开书房后,甄士隐梦至一处,不辨是何地方,而宝玉与秦可卿离开书房后,却且行且谈,来到了秦氏的卧房。宝玉说“这里好”,秦氏答“神仙也可以住得”说明,秦氏在拿宝玉比神仙,暗示宝玉与神仙的关联。之后,宝玉和甄士隐都来到了同一个地方,看见了同样的“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以及两边的对联。宝玉为什么能与甄士隐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做同样的梦呢?因为这个宝玉与甄士隐所影射的就是同一个人曹寅,即曹寅宝玉。如果宁荣二公所影射的是曹振彦,那么,他们略可望成的嫡孙宝玉,当然就是第三代人曹寅。它再次揭示,此时的宝玉指的就是曹寅,即曹寅宝玉。

第一回有:“姓甄,【甲戌眉批:真。后之甄宝玉亦借此音,后不注。】名费,【甲戌侧批:废。】字士隐。”说明,甄宝玉与甄士隐就是不用批书人再重复标记真假的同一个人,它暗示,甄宝玉其实就是甄士隐,这是甄士隐与宝玉之间最直接的连接关系。在第一回的楔子里,曹寅叫甄士隐,在第三回之后的正文中,他就叫甄宝玉,隐去“真”字就是宝玉,即曹寅宝玉。

第五回的“红楼梦”与第一回甄士隐的梦幻是同一个人的同一个梦境。或者说是同一事件的两种叙述。事件时间和人物都已确凿无疑,并无虚幻。那么,“太虚幻境”又是什么地方呢?“独不许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乎?”揭示“太虚幻境”是作者为警示情者而幻造的一个“幻境”,它恰恰说明“太虚幻境”并不是虚无幻境,而是现实里真实存在的地方,其中所发生的故事也是现实里所发生过的真实事件。

从“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内容来看,这幅对联显然不是针对剧中人甄士隐或者宝玉,而是写给读者看的。这是作者给读者所出的谜,需要读者自己来甄别、判断,猜出真假、有无的谜底。是真事还是假事、是有幻境,还是无幻境,甄士隐和宝玉都是当事人,心里清楚的很,用不着谁来给他们指点。所以这幅对联与剧中人甄士隐和宝玉无关,他们在太虚幻境所看到的不是这个。那么,甄士隐和宝玉看到的又是什么呢?他们所看到的就是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和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艳极、淫极的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请看:

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甲戌侧批:此香名“引梦香”。】袭人而来。宝玉觉得眼饧骨软,连说:“好香!”【甲戌侧批:刻骨吸髓之情景,如何想得来,又如何写得来?[进房如梦境。]】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甲戌侧批:妙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甲夹批:艳极,淫极!】芳气笼人是酒香。【甲夹批:已入梦境矣。】(见《红楼梦》第五回)

宝玉听说,便忘了秦氏在何处,【甲戌侧批:细极。】竟随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横建,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甲戌侧批:士隐曾见此匾对,而僧道不能领入,留此回警幻邀宝玉后文。】乃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甲戌双行夹批:正恐观者忘却首回,故特将甄士隐梦景重一滃染。】(见《红楼梦》第五回)

“已入梦境矣”揭示,当宝玉来到秦氏的卧房门,抬头向壁上看画、看诗时已经是梦境中的内容。当他看到《海棠春睡图》,就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在做梦。“秦太虚”加上宝玉的幻觉就是“秦太虚幻境”,即秦氏的太虚幻境。但作者不想过于暴露秦氏,因此,展现在读者眼前时,就将“秦”字隐去,变成了“太虚幻境”。而实际上,“太虚幻境”指的就是秦可卿的卧室。

因为秦可卿就是林黛玉(请参看《被收养的贾家大小姐贾元春》),所以,一僧一道演绎的是石头即作者曹雪芹父母的爱情故事,即林黛玉与宝玉的爱情故事,表现的是林黛玉与曹寅宝玉之间爱情的潇洒、甜蜜。

“北邙山”是历代殡葬之地,第一回,一道说在北邙山等一僧,暗示一道比一僧先去世。“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又揭示一道不要求一僧与他一同赴死,要她留下来活着,等到将来再与她在“北邙山”相会。

虽然一僧一道二人都以平和超然于世外的态度对待了这次分手,作者也没渲染此中的悲情场面,但从所表述的事件实质来看,这就是一僧一道的诀别。携手红尘,且行且谈,飘然来去,但时日不多,转瞬即要分手。虽然分手为一道所提出,那僧是被动接受者,但一道与一僧相约,要在北邙山等待一僧,足见一道对一僧的眷恋和他离去的无奈。

一僧一道的红尘恋歌唱的是黛玉与曹寅宝玉的“红楼梦”恋情。但“红楼梦”不是虚无的梦幻,它有真凭实据能证明该梦境确实真实存在,那就是一僧一道的爱情果实“通灵宝玉”。一僧一道的红尘恋歌虽唱得潇洒甜蜜,但甄士隐的梦幻悲欢却现实严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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