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爷,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白瑾鱼发了疯似的在林中一路狂奔。
“小……小……鱼,你错了啊!你……”陈御想说下去,白瑾鱼却阻止了他。
“陈爷爷,你别说了!小鱼心里很难受!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背叛一凡哥哥!我不在乎了,我只要你活下去!”
轰!
白瑾鱼一手撕爆空气,背着陈御一个急掠,稳稳的落在一处空地。
她的眼睛锁定在一棵大树上上面的一个标志。
那是一个信号!
“哈哈!白伯伯,我就说小鱼一定会来的!”
木流风从林中走了出来,一身锦袍,气度不凡,踩着优雅的步伐,笑吟吟的走了出来。
其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样子,像个教书先生。
“爹!你怎么?!”白瑾鱼楞在那里,心有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不愿意面对的感觉。
“小鱼啊,爹爹没白养你!对了,木一凡呢?!”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
“呵呵!小鱼,你听我解释。”木流风走了上来,很潇洒的样子,“小鱼,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白伯伯早就答应了咱们的婚事!我知道你跟木一凡的关系不错,于是就跟白伯伯的演了这样一出戏!你想想我怎么会伤害白伯伯呢?是不是?!”
“爹……你……你们怎么可以骗我!爹……你……你知不知道小鱼多么的担心你啊……还有……你怎么能允许这个畜生给陈爷爷下毒啊?!”白瑾鱼气结,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你将来的夫君!没有礼貌!我是你爹!我养育了你,你为爹担心一下有错吗?对了,不是让你把木一凡那个废人带来吗?他人呢?!陈御这个废物,白家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是够了!你看他,现在一副垂死的病怏怏的样子,还有能力保护白家吗?木家主不日就要突破境界,到时候重回巅峰地位,你嫁入木家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白家才能长久!我已经想好了,你跟木小侄下个月就结婚!这件事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爹……你……”白瑾鱼几乎绝望了,整个人的世界瞬间崩塌,双眼变得呆滞,嘴里不停地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爹……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凡哥哥……小鱼……对不起你啊……木流风……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啊……”
白瑾鱼整个人瞬间崩溃,放下手中的陈御,就朝木流风冲了过去。
“哼!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着!”木流风一把抓住白瑾鱼往后面一扔,一个黑衣卫士接过白瑾鱼。
“哈哈哈哈!白敬儒,老夫看错你了!想不到你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我当年真是救错了你!我真替小鱼感到惋惜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爹!”陈御自是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此刻他的身体异常槽糕,已经无法带小鱼离开,只能艰难的站了起来,极度失望的望着白敬儒,望着这个自己为他卖了近十年命的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哼!陈御!你这个老匹夫!要不是你一直挑拨我们父女间的关系,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他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对他那么好?!是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小鱼!没错,你当年是救了我一命!但是,这些年白家已经回报给你了!你走吧!自生自灭吧!”
“好!我走!白敬儒,这些年算我瞎了眼!”陈御艰难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哼!想走?!老匹夫,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给我留下吧!”木流风一抓摄,将陈御抓了过来,身后几个气势冷冽的黑衣卫士将陈御带了下去。
“慢着!”木流风转过头,一挥手,一道黑色的流光钻入陈御嘴中,“你活着还有点用!”
“木贤侄,我们接下来?!”白敬儒谄笑道。
“无妨!我们跟着记号走,尽快找到木一凡!新秀武会马上开始,我要回去做准备!”
“我就先在这里恭喜木贤侄了,以木贤侄的天赋进入东域学宫肯定没问题!日后木贤侄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白家才是!”
“白伯伯,你这话就见外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准岳父,就等小鱼过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是!那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好说话!”白敬儒急忙点头哈腰。
……
下雨了。
雨水划过天幕,落在黑雾山脉浓烈的黑雾上,宛若一支重笔在涂改山水。
雨水落在木一凡头顶,沿着发梢,一滴一滴,坠落鼻尖。
两道人影正飞速的朝他靠近!
这个世界,或许,只有真正懂悲伤的人,才会懂雨的心情。
雨,是天空的泪,只因对大地的眷恋,宁愿把自己碾碎,化作满腔的思恋,只为与大地经历一夜不悔,当太阳升起,它的生命又重新破碎,即便如此,它亦无怨无悔,因为有情,它敢于与整个世界敌对。
……
白瑾鱼怔怔的抬着头,任雨水拍打自己的脸庞,泪水与雨水,再已经分不清,两个黑衣卫士,在不远处的大树上面静静的注视着他,他们脸上没有表情,或许,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情!作为木家的的王牌——黑衣卫的一员,他们要做的就是,冷漠、杀戮、与守护。
她迷茫的望着天空,人生该怎么继续?
很多事情,你不愿去承受,但必须做出选择,生命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摆脱这个局。
白瑾鱼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自己离开时,木一凡那震惊与失望的眼神,她的心,似是有人拿着锥子,一次又一次的在扎!
“一凡哥哥……我……小鱼……对不起你!”
一滴眼泪,无言的落在地面一片绿叶尖上,这一刻,或许只有那绿叶懂她的悲伤。
杀!
突然,密林中,一道身影,撕裂雨水与空气,发出鸣爆之声,木家的两名黑衣卫士还没反应过来,两道锋锐的剑气已然杀至!
速度之快,即便是久经磨炼的黑衣卫也是措手不及。
此刻,白敬儒完全不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而是一个老练的猎手,潜伏在阴暗的角落,找准机会,一击毙命!
他手中是一柄滴着血的袖剑,很快血液被雨水冲洗干净。
两个黑衣卫有些震惊的捂着自己喷血的脖子,想说点什么,但是再也没有机会。
“爹?!”白瑾鱼显得很惊讶、很疑惑、很迷茫,各种复杂的情绪,这一刻在她脸上交织,前一刻她已经对自己的父亲失望透顶,几乎绝望,而现在……
“小鱼?你没事吧?”白敬儒掠身过来,将白瑾鱼拥进怀里,白瑾鱼身体僵直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自己的父亲拥抱。
“小鱼!我可怜的小鱼!爹爹,对不起你!”白敬儒柔声道。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瑾鱼此刻感觉整个世界好像又出现了一丝光明。
“小鱼!爹也是迫不得已!”
“爹……你?”白瑾鱼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差点自己再也认不出来的亲人,她在等待,等待一个解释。
“小鱼,木流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你可能拥有一种特殊血脉的消息,便想娶你为妻,实际上是想吞噬你的血脉,他修炼了一种邪恶的武学功法,能够吞噬他人血脉,小鱼!这是陈老的解药,他在前面等你!你跟陈老马上离开!”白敬儒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塞到白瑾鱼手上。
白瑾鱼接过盒子,扑入白敬儒怀里,“爹!我就知道,爹爹怎么会出卖小鱼呢?!爹,你跟我们一起走吧!”白瑾鱼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与泪水,“爹!我们跟陈爷爷一起离开东域,去神猿大陆吧!”
“好,你跟陈老先去找木一凡,爹爹随后就到!陈老受了伤,实力还没有恢复,我在后面拖延一会儿!”白敬儒警惕看了看四周,很紧张的样子。
“好!爹爹!那你小心点!你沿着标志就能找到我们,我先赶过去救一凡哥哥!”
“嗯!快走吧!”
白瑾鱼贝齿咬着丹唇,不舍的看着白敬儒,白敬儒慈祥的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
嗤啦!
白瑾鱼撕爆空气,脚踩雨水,化作一道弧线,掠向密林深处。
白瑾鱼走后不久,一道身影撕裂空气而来,稳稳的落在刚刚白瑾鱼的位置,而此前那两个本来死去的黑衣卫却是站了起来,恭敬的走了过来。
“白敬儒”用手在脸侧轻轻一拧,一撕,一张人皮面具扯了下来,赫然是一张年轻冷冽的脸庞。
三人恭敬的道:“少主!”
木流风注视着白瑾鱼离开的方向,沉吟道:“神猿大陆?!难怪老爹说陈御来历神秘,原来是神猿大陆的人,那他体内流淌的就是神猿血脉,他为什么拼死守护在白瑾鱼身边呢?白敬儒这个老匹夫,真是嘴硬,死活不肯说,死不足惜!枉费我一番功夫!”
“冷铁,知道白敬儒已经死了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处理了吧?”
“禀少主,都已经处理了!不过……”冷铁就是伪装成白敬儒的年轻人,木家黑衣卫的三大队长之一,修为先天境后期巅峰,十分强横。
“不过什么?”木流分冷道,让人不寒而栗。
“白家有一个老管家逃了出去,现在还没有找到!”
“赶紧给我找到,还有,尽快接手白家的地盘,那些矿产,药庄全部拿下!白家有今天全是自找,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念不忘当初木战对他们的恩惠,死活不跟木家合作,以为一个陈御就能保得住他?笑话!神猿后裔又如何?远在北天境,难不成还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陈御杀来东域?”木流风不屑一笑。
“还有,陈御这老匹夫跟白瑾鱼这个小娘皮烈的很,简直宁死不屈,从他们嘴里逼问不出东西,有必要的话,你继续假扮白敬儒,问出陈御一直守候白瑾鱼的原因,我暗中查探过她的身体,并无什么特殊,可能另有隐情!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爹出关了,我要回去跟他解释血洗白家的事情,还有一个月后的新秀武会我势在必得,就不会再出来了!交给你的两件事情一定要处理好,第一,弄清白瑾鱼身上的秘密。第二,抓到木一凡这个废物!”
“少主,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