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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是过客是归人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伴随着时而吹来的微风,似是在惩罚,惩罚不懂珍惜的人们,惩罚着骄傲又任性的我。

水从头发上滴落,从脸上滑下,不知是雨还是我的泪,或许是我的血,命运之神在我心上割破而留下的血。

我从不喜欢哭,即使小时候被人嘲笑,我也从未哭过,只是难过,可是,那天,看着苏阳虚弱苍白的脸,我哭了,看到他在我面前没了呼吸,我哭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哭过,可是,今天,我又想哭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每一次回忆,都像一把剑刺破心脏,这种痛,歇斯底里,可是,我还是一直在回忆,一边回忆一边疼痛,或许,我就是活该吧,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自受。

远方,似乎有个白色的身影,他撑着白色透明的雨伞,缓缓向我走来,一步一步,迎合着我的心跳。

“是天使吗?”雨水,阻碍了我的视线,朦胧中,只能看到是白色的身影,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天使来带走我,那样我就可以去天堂,就可以见到苏阳了。

雨水依旧细细的,有个人走了过来,帮我遮挡了雨水,那把白色的雨伞打在了我的头上,我看见了他——郁景言。

多年后,当我再次回忆起这场雨时,我会感激,是这场雨,把他带到我的身边,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手中拿着白色的雨伞,像个天使一样,来到我的身边,为我挡雨,给我遮风。

我看着郁景言,想要说着什么,却没说出口,被他的衣服所包围,那一刻,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他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好闻,很温暖。

“走吧,回去吧,再淋着,你就要感冒了,关心你的人会难过的。”耳边传来郁景言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温和,淡淡的,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没有说话,跟着他,坐进了他的车。

刚坐上车,他递给我一个毛巾。“擦擦吧,不然会着凉的”他说。

我接过毛巾,慢慢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苏小姐是从这里毕业的?”感觉到气氛有点低沉,他开口问我。

“是啊,你也是吗?”今天应该是放假,他怎么会去学校的?当然,我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并不在意。

他想了想,说:“我不是这里毕业的,但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恩。”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不久,眼皮沉沉的,慢慢睡了过去。

因为淋了雨,有些累,我睡得很沉,不知道郁景言把车停下,帮我盖了衣服,也不知道他看了我很久,捋了捋我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的看着我,低声的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周围都是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来到了医院,身边躺着那个穿着橙色大衣的女孩,珂北,我最好的闺蜜。

看着她疲惫的身影,有些心疼,我总是给她惹麻烦,她却一点都不嫌弃。我就坐在床上,看着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时光,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痕迹,她依然和以前一样漂亮。清秀的小脸,犹带着孩子般的青涩稚嫩,睡着的时候更是毫不设防,像个懵懂无辜的婴儿,干净而美好。

“楠楠,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她看着我,眼里的关心那么明显。

“我没事啊,我是谁啊,苏晴,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生病”我看着她,说。

“是郁景言带你来的,他看你发烧,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你也是的,明明身体不好,还淋雨,你当你是铁打的,就会逞能!”她气氛的看着我,为我不照顾身体而心疼。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怎么不听呢,算了,你帮我谢谢他,说改天我请他吃饭,今天我们就先出院吧,我想回家。”我盯着珂北,眼睛一眨一眨的,渴望得到她的肯定回答。

“不行,你还没好呢,再休息几天,反正本小姐也不想工作,有照顾你这个借口,我家老爷子会放过我的,这几天我就在这里照顾你,你就乖乖养病吧,不许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看她态度强硬,我也没理由反驳,只好同意,其实,我真的没事,为什么她就是不信呢?

其实,医院是我最讨厌的地方,也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这里每过多久,就会有亲人分离,那不是在机场的分离,这里的分别更痛,这里的分开更残忍,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彼此见过的最后一面,似乎我和苏阳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全是白色,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现在听到这个味道,我还是想哭。

——By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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