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翰显然不相信金波的话,因为他早就看过明秀的邮件,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至今还印在正翰的脑海中:“看着在车上睡着的你,我决定付出一切守候你,当你觉得累的时候,我愿意成为你的依靠,就像那天晚上……我们明天再谈吧。”再次想起那些邮件,正翰的心几乎要崩溃了,他一刻也不能再呆下去。
面对着一堆的证据,金波终于彻底清醒了,可是这次,任凭金波怎么求饶,怎么阻拦,正翰是下定决心要走的。金波疯狂的呼喊着,她在正翰的车后一直追,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
正翰会提出离婚吗?
第二天一大早,金波找到在茶餐厅等着的正翰,内心的愧疚、懊恼让她非常被动,她紧张得两只手不停地在桌下互相搓着,等待正翰的审判。
因为太早,安静的茶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金波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终于,正翰开口了:“爸妈那边还是由你来解释吧。”
“好,知道了,我说你出差了。”金波低着头,不敢面视正翰。
“为了这种事见面也不好,干脆今天就做决定吧。”正翰认真的对金波说。
“什,什么?”金波有些不明白。
“是不是做协议离婚比较好?你要是不满的话,也可以上诉。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上诉了。这样可能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在法官面前相互指责对方的所作所为,只能让我们都丢脸,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正翰终于做出了决定。
金波可怜的望着正翰,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秀彬他爸……”
“你有什么条件吗?”
“我,我现在什么都想不出来……他爸,不能这样,不能离婚,再想一想。”金波有些喘不上气来,希望正翰再考虑考虑,给她也给这个家一次机会。
“我几经想了很多了,”正翰一脸的严肃和怒气。
“我不能和你就这样离婚,这不是我想要的……不能离婚……”金波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她恳求道:“他爸,我们再想想好吗?为了我们的秀彬让我们再想想。”
“不要利用秀彬。”正翰这次也是被逼无奈,也许正像珍珠说的那样,在韩国,妻子有了外遇丈夫是不会容忍的,他冷冷的又一次问道:“不想协议,那就要诉讼吗?说你的条件吧,我该为你做什么。”
“我有什么条件,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以前说跟你离婚、不跟你过之类的话,都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真的没有想过,真的没有……”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吧,需要几天?不要把这种事拖得太久了,你也知道我的个性,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好好想想。”
正翰的话近乎绝情了,这让金波一时难以接受,她追着正翰出了茶餐厅,上去拽住正翰的胳膊,作最后的努力:“一定要这样做吗?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我说过我错了,怎么能分手呢?我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怎么离婚哪,求你了,他爸,看在我们多年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们在一起也幸福过,你是因为爱我才跟我结婚的,虽然你现在讨厌我。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干脆,你打我好不好,一直打到你消气为止……”
“我没必要打你,你快回去吧!”正翰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情非得以,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会让他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也会影响到他的工作。正翰几次甩开金波的手,却被她牢牢抓住不放,两个人在大街上这样,被过路的人看见了多不好啊,他办理过无数的离婚案件,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了。
金波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要凝固了,突然,她觉得喘不上气来,放开了正翰,手摸着胸口,顺着旁边的电线杆坐了下去,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像哮喘病人发病的样子,可怕极了,金波已经无力纠缠正翰,只能断断续续的继续求着他:“求……求……你,救……我,我……透……不过……气来……”
正翰无动于衷,只是丢下一句话:“去医院看看吧。”头也不会的走了。
金波靠在那里,看着无情的正翰远去的背影,绝望极了。
金波从来就没有正翰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神,金波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她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们在一起已经十多年了,并且还有一个孩子,正翰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把自己扔在大街上然后走掉呢?金波全身都在颤抖,她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
事情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金波决定还是离婚。
美善知道后,提醒金波要聪明点,结婚的时候没跟正翰讲什么条件,但是离婚的时候,一定要把条件讲清楚,尤其是财产、手续费也要弄清楚,另外,孩子的抚养权是最重要的,美善劝金波从现在开始一定要振作起来。
金波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秀彬,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幼小的心灵。
那天,银波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允泽。她也猜到允泽是因为艾莉的缘故,但是想一想金波的话,如果以后跟允泽一起生活,自己就不会感到自卑吗?自己会幸福吗?也许上天注定不让银波和允泽走到一起,那么既然这样,又何必强求呢?银波决心忘掉过去的一切,包括和允泽的感情。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银波心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负担了,她以幼儿园教师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她工作的地方,正是贤实新开的“小朋友之家”,她的任务便是照顾三岁以下的儿童。银波有信心一定会干好这份工作的。
银波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允泽也决定和艾莉从头开始,他又回到贤实的咸鱼公司继续边打工赚学费,边准备复学和考试,并且在打工期间为贤实提了不少好的产品创新和营销策略,令贤实感到很满意。
贤实的咸鱼公司和“小朋友之家”在现在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经营的很好,对于这些,贤实有着自己的一套生财之道。然而,翰杰就没有那么幸运,公司倒闭后,他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没有任何资金启动新的项目。上次贤实的“小朋友之家”开业典礼,他也参加了,并且提出想让贤实帮助的请求,贤实考虑再三,鉴于翰杰的为人和以前的业绩,终于决定帮助翰杰渡过难关,还为他提供资金上的支持,这让翰杰心存感激。
就在翰杰离开贤实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另他日日夜夜担心的银波。翰杰虽然知道银波流产的事情,但是看到现在的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身体恢复得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以前一切不愉快也被她抛在了脑后,银波显然已经成熟了。翰杰感到些许的欣慰。
女人的痛苦总是和忧伤相伴,金波现在就是这样。正翰的背叛让她失去了对爱情最起码的憧憬和向往,而她自己,面对明秀的追求,又将何去何从?
这个周末,金波来找妹妹银波聊天,金波从来都没有和妹妹这样推心置腹的交谈过,两姐妹共同聊起往事,百感万千。
金波喃喃的说着:“爱也是会变的,爱情不是什么高尚、伟大、美好的事情,看着自己爱过的人骗你,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爱情,总是以肮脏、自私作为结局。”
银波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金波连忙否认,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温柔的望着妹妹还算快乐的面庞,充满了关爱与祝福。
姐妹俩一同离开,银波打算回一下学校,一路上,姐姐金波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响起,爱情,幸福,还有背叛,这些个既美丽又可怕的词汇让银波觉得幸福竟是那样的恍惚和茫然。
校园的小路、整齐的台阶、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柔和,微风浮面,银波想着一些纯情的往事,目光掠过了三三两两散落的人群,尽管她知道,人群里面有着一个曾经爱过自己的男人——允泽。
允泽看见银波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没有一点意外,他想,银波已经不是第一次掠过自己了,每一次的掠过,都会让他本来就要喜悦或者激动的心情迅速的跌入谷底,这次也是一样。
曾经听过的那首哀怨的歌曲又在允泽的耳边响起:
你知道么
对我来说
你是多么重要的人
虽然是在梦里
但你依偎在我身旁
我是多么幸福
你相信我吗
我可不可以
得到你的爱情
也许我真的微乎其微
但不会让你流泪
也许这样的话是对的:偶然间见到不再属于自己的初恋,就要装作没有看见,最好能够忘记她的一切,而对于离别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礼物。
允泽想着,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机,将银波和照片和电话一并删掉,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可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有些发抖。
抹掉了银波的痕迹,允泽心里的负重减轻了些,在艾莉面前,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艾莉将自己的照片放在允泽的钱包里,允泽也像其他女孩子的男朋友一样,打开自己的钱包,就能够看见女朋友灿烂的笑脸。
“这是发自内心的么?”允泽一直这样问自己,可是,他没有勇气回答,很久很久了,生活并不归他自己支配。
贞德喜欢一面喝酒,一面跳舞,万德也是。这个有趣的动作游戏是贞德可以释放压力与痛苦的最好办法,万德加入进来了,沉闷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兄妹两人在家里边跳边唱着:“难道爱情就像一杯酒,难道爱情就像是一杯酒,哦,原来你就是我的爱情,是你在摇动着我的心,”
贤实下班回家了,看见万德和贞德在房间里又唱又跳,心里十分不满,一边责备万德,一边让万德张罗着把贞德嫁出去,万德想起了马镇。
一天,在洗澡堂里,万德向马镇提出了相亲的事情:“你有老伴儿么?”
马镇回答:“我这个人哪方面都行,就是在这方面稍微欠缺一点。”
万德马上提议:“如果是这样,我有一个妹妹,想见见么?”
马镇兴趣不大,吞吞吐吐,生怕万德的妹妹年纪太老:“啊,啊,你的妹妹,妹妹……、”
万德看出马镇的疑虑:“怎么,你怕长得像我,一点儿都不像。”
马镇赶紧解释:“哦,是这样,我在这方面要求还是挺高的。”
万德继续鼓励马镇:“不信你可以看看,现在就在这个桑那浴做按摩。”
贞德的确是个不错的按摩师,在桑那浴里,她正在津津有味的给大家讲解按摩的新产品和新方法,马镇匆匆从贞德身边经过,来到美容部,透过窗户,仔细观察一个个正在做按摩的女人,想尽快看见万德的妹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映入马镇的眼帘,马镇又吃惊又高兴,竟然把这个女孩儿当成了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