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昔一下子戏精上身,故作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同米团大眼瞪小眼。
过了不一会儿,沈雨昔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合上嘴巴的时候,米团却抢先一步,又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把头扭了回去。
沈雨昔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
夏沫不知何时已经出神,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颇具喜感的一幕,脑海里想的却是今天上午在御家,老夫人告诉她的事……
祸不及子女。
所以,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她更加心疼孙蔓了。不管她是不是程碧和孙郁鹤的亲生女儿,这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还有浮晓居,当年它究竟在这件事里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不论如何,夏沫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想想,浮晓居贩卖情报的行为,竟亦正亦邪。
只要买主付出的够多,再大的情报也照卖不误。钱,权,承诺,就是浮晓居的原则。
她感觉,她的信仰,正在崩塌。
沈雨昔笑着扭头,正打算和夏沫说点什么,却看到她在出神。
沈雨昔疑惑地伸出手在夏沫眼前小幅度挥了挥,夏沫迅速回神:“啊,我出神了。”
沈雨昔低头去解开装着包子的袋子,漫不经心地问:“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夏沫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趴着的小萨摩耶的背影。
“嗯……我在考虑将来能不能和米团这个小家伙好好相处。”
沈雨昔瞬间笑了,偏头瞥了她一眼:“那样再好不过了。”
夏沫点了点头,轻声重复:“是啊,几乎轻而易举就能触碰到的美好未来。”
就是在这一刻,她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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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底下的世界。
这里是酒店的十三层,张振久被夜枭的人绑架时待过的房间。他有种感觉,他现在站的地方,就在不久前曾经有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站过。
他们都想俯瞰世界,陆远却找不到自己在那其中的位置。
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
陆远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先生打了个电话。
“她已经松动了。我感觉得到,她脑海中的某样重要事物崩塌了。”
电话那端的先生摆弄着办公桌上的雕刻品:“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她的信仰正在崩塌。”吐出一口浊气,他语气轻松,“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被重要的人怀疑之后会觉得痛苦万分。”
下一秒,他停止手上的动作,眼神犀利:“你不说,是因为你担心我……抑或是,她。”
陆远轻笑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先生的嘴角满意地牵起一个弧度,轻声诱哄道:“我知道,你们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友谊发展的速度迅猛极了。
“但是,你知道自己该作出什么选择的,对吗?”
陆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冷漠地看着脚底下热闹的世界。
“我一直如此。”
通话结束,他转身离开,逆着光线,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