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坐在沙发上，端过桌上的果盘，慢条斯理地吃着里面洗净的葡萄。她纤细的手指剥开果皮，将果肉送入口中，唇红齿白，映着葡萄晶莹的色泽，不失为一幅美景。
陆远坐在她对面，蹙眉盯着她，欲言又止。
电脑被推到角落，无人理会。
夏沫抬眸瞧了他一眼，将嘴里的果肉咽下，轻轻牵起唇角：“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陆远，这么多年来，你我都只是在按照指令做事，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陆远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问：“依你所见，我应当对什么产生怀疑？”
夏沫抽出张湿巾细细地将十指擦拭干净，声音也低了下去，柔和，却也坚定。
“对我们曾经做过和正在做的一切。”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陆远俊朗的面庞。
“对组织存在的意义。”
陆远面上露出些慌乱，扬声打断她：“为什么要怀疑这些？组织存在的宗旨，我们早在加入的时候就牢记于心了！”
夏沫眼见着面前这个搭档罕见的情绪起伏，却蓦地笑出了声：“哈哈……是啊，我们早已牢记于心。”
陆远眉头紧锁，身体前倾，仔细地瞧着她，却见她眼眶红了，“笑”出了泪水。
“可是啊，陆远，我们总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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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久看着屏幕上张绍辉的脸，连连摆手。
“这个侄子本来也是很远方的亲戚，这么些年了我东躲西藏，早就断了联系。”
先生右手食指屈起，指关节轻叩着桌面，隐隐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散发出来。他似笑非笑，从眼镜片后折射出的目光由温和渐渐变得犀利。
“哦？是吗？”
张振久急忙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啊，你们不是最厉害的情报组织吗？肯定能查到真相的！”
他起初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儒雅的绅士，今天下午却发现，他就是一个披着儒雅外表的魔鬼。
手段狠辣，下手果决。
这样的人，他不敢招惹。
先生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在张振久惊恐的目光中凑近。
“呵，我们组织调查的结果却是——你俩关系匪浅。你没有孩子，便待他亲如儿子。你还要说，他的所作所为，同你无关吗？”
他的左手掐住了张振久的下巴，张振久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紧张得气都要喘不过来。
就在这时，先生的手机响了。
急促的特殊铃声，划破了原本静谧的空间。
他猛地松开了张振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按下接听。
张振久揉着自己被掐痛了的下巴，却听见先生暗含怒气的声音。
“给我去查，她见了什么人。”
张振久本能地往旁边缩了缩，不想去惹这个表面温润儒雅的魔鬼。
魔鬼却偏不让他得偿所愿，扭头看向他，眸子危险地眯起，唇角微勾：“张先生，你说，究竟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能让一个人对她十几年的信仰产生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