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已是雨过天晴,美丽的花朵们在微风中舞蹈。
一场秋雨一场寒,阳光虽好,却还是有了一丝凉意。陈晓玲到了学校后,已经开始上自习,她用写了张纸条传给乔子洋,乔子就收到后内心有些忐忑,写得会是什么呢?
他打开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晚上记得喝些红糖姜水,驱寒。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美滋滋地收好字条,又写了一张字条传给陈晓玲:土豆收到。
李淼好奇地看着陈晓玲手里的字条,小声地问:“不是叫小熊吗?什么时候外号又换成土豆了?”
陈晓玲快速把字条团在了手心里,继续低头写作业。
作为纪律委员的袁海涛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向来守纪律的陈晓玲竟然在自习课上传纸条,这也太不正常了吧?一定有故事。不过,他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并没有没收他们手里的字条。万一上面写的是“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那样也太不够朋友义气了。
安静和无声不代表真的如此。
沈华生因为中午时受了些刺激,下午的自习课上并没有专心写作业,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就会飘向陈晓玲的座位上,自然目睹了她和子洋传字条的全过程。作为班长的他真想过去问问——你们在干什么?
可是,他很理智。看子洋一脸开心的样子,心中像被针刺中了一般,痛!他的手攥成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声打破了整个教室的宁静。同学们纷纷抬起头来寻找声源。陈晓玲看到了他充满力度的拳头还攥得紧紧的,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像是挂上了秋霜,惨白而冰冷。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坏事,不然一向沉稳的他不会在安静的课堂上谁也不顾地砸桌子。
袁海涛走过去问:“怎么了,班长?”
沈华生站起来走向讲台,他的气势看上去俨然是一个小老师。
“同学们,临时的占用大家些时间。现在已经是初三了,我们应该进入一种冲刺的状态,从初中升高中或是中专,今年是关键的一年。咱们镇就一所高中,成绩要求很高,今天不努力,明天怎么办?哭鼻子吗?没有相信眼泪,人们只看成绩!当然,有些同学不打算继续上学了,但就算不上了,这个初中也应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们是一班的同学,事事争第一的一班,毕业时拿个好成绩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
他顿了顿,目光在同学们身上游走着。不知是谁带头鼓了掌,整个班级马上掌声雷鸣。
他继续说:“上自习不好好学习,左顾右盼,传字条,说闲话,有意思吗?”
陈晓玲终于明白他是在教训谁,她委屈得眼泪涌进了眼眶,破天荒第一次传个字条,至于跑到讲台上训斥吗?沈华生,你是冰做的吗?为什么你总让我感觉好冷?
乔子洋站起来说:“我传字条了,你不是在说我吗?传字条也不会影响我考高中,上大学。你讲那么多究竟是为什么?”
说完,他扔下手中的笔跑出了教室。
“冲动什么?回来,子洋!”袁海涛追上他拉他回了教室。
沈华生回了座位,他开始写作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他的耳畔还在回响一句话:“你讲那么多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的行为完全是出于公心吗?还是融着自己的私心?沈华生这样智慧而理智的人自然能判断出来,只是,他失控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那份私心。
身体被淋成落汤鸡或许不但不可怕,反而会很有趣。可是,心被淋成落汤鸡,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