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班级在运动会上拿了一年组团体一等奖,杨老师组织星期日去学校后山放风筝。丹尘的五月是放风筝的最佳季节。每年的五月你总能看到有风筝在蓝天下乘着春风拖着长长的尾巴高高飞翔,总会让人担心它们会挣脱长线的束缚,飞出大气层,进入宇宙之中去探索未知的奥秘。
星期六下午,陆薇的爸爸和妈妈一起给她用绸缎布料做了一只小燕子,色彩鲜亮,栩栩如生。陆薇妈妈是当地远近闻名的裁缝,陆薇身上的衣服多数都出自她妈妈那双灵巧的手,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妈妈常跟陆薇说的话就是她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没有考美术学院而是跟师傅学手艺,当了裁缝。她希望陆薇好好学美术,将来能够成为一名画家。陆薇爸爸是丹尘煤矿的一名机电工,收入不如井下采煤人员工资高,但因为他技术了得很受领导重视,已经多次被评为单位先进工作者了,他家的墙上挂了不少奖状。
陆薇拿着她心爱的风筝去找陈晓玲时,她正躺在炕上睡大觉。
叮当!叮当!
陈晓玲被风铃声吵醒。
“懒虫,快起来看看我的小燕子,怎么样,好不好看?”陆薇在她面前晃着手里的风筝。
“真好看!”睡眼惺忪的陈晓玲无精打采地说。
“你的呢?给我看看!”陆薇坐在炕头上,将披着的长发向后撩了撩,一脸开心尽写在脸上。
“我不参加了吧,3000米跑完后我全身骨头都疼。你们去玩吧,玩得开心点儿!”陈晓玲伸了个懒腰。
“那可不行!你不去我也会没意思的。”
“不会的,好多好多同学都会去的。”陈晓玲无聊地拨了一下风铃,风铃便叮当响了一声。
“陈晓玲!”窗外来音。
天!那三个人怎么又来了?
“快进来吧!”陆薇此时像是这家的主人,热情地把他们三人让进了屋。
“哇!好漂亮的风筝,在哪买的?”张峰拿起放在炕上的小燕子赞美着。
“不是买的,是我爸妈做的。”
“艺术家的女儿呀,更了不起,筝如其人。”张峰那一对等号画在了脸上。
“你就贫吧!”陆薇从胳膊上撸下一根皮套把散披着的头发扎了起来,也许是人多的缘故吧,她觉得有点热。
陈晓玲起身去了厨房倒水,端进客厅叫了他们:“你们是路过这里口渴了吧,上客厅里来喝些水吧!”
“陈晓玲,我们三个一起给你做了一个蝴蝶风筝,可能不那么漂亮,但是是我们的心意。”沈华生说这话时,憨憨的乔子洋将一直背在后面的手转向前来,一只彩色的花蝴蝶呈现在陈晓玲眼前。
陈晓玲厚嘟嘟的嘴巴略微张开,她的眼眶湿润了。
陈晓玲完全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梦吗?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三个男孩能读懂我的心吗?我真的好想有一只风筝呀!她这样想时感到舌尖有点咸。
陆薇此时更是酸酸甜甜一股脑地全部涌上心头。自从上次陈晓玲出门追张思宇,大家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没能守住秘密,把陈晓玲失去父亲的事说了出来,也把她和张思宇特殊的友谊说了出来,但她是一心为了陈晓玲好的,因为她希望那个叫沈华生的男孩不要误会他。而她刚刚真的很没心没肺,居然没有想到陈晓玲哪里会有风筝呢,这样的知己是不是很没用啊!
陆薇很抱歉地走到陈晓玲身边抱住她,哭了起来。
两人抱头痛哭的状态把三个男孩吓到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好多劝慰的话才算把这两个女孩的泪水止住。
“谢谢你们,特别,特别感谢!”陈晓玲擦干红眼圈后真诚地说。
“陈晓玲,那个,3000米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沈华生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说出在脑海里重复了很多遍的话,他紧张地用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框。
“他只是担心你!”乔子洋在一旁补充道。
担心吗?真的是这样吗?现在看来好像还真的如此呢。
“明天你们要教我放风筝,我不会。”陈晓玲冲着大家说。
“放心吧!全包在我们身上了,我们可都是放风筝的高手。”张峰拍着胸.脯说。
“你就吹吧,再把草原上的牛吹到天上去!”陆薇最受不了张峰的贫嘴了。
张峰把眼睛望向房顶,还一个劲地喊:“牛!我的牛!”
屋内笑声四起,装满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