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头一个星期里,大风狠狠地刮着,听老人们说,这种风是破冰之风,它能把冰封的湖面扯开,加里湖是个宝藏,里面鱼虾相当多,听说六十年代初************的那段日子,这里的老百姓靠这湖里的鱼虾挺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每年开湖的时候,人们会去鱼市上买几条开湖鱼来吃,尤其是那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红烧一下或是用葱油清蒸一下,味道都是极好的。
所有的孩子们,在度过一个较长的寒假之后,早都养足了精神,他们像一群麻雀似的又蹦又跳,想要用尽身上所有过剩的能量。
一年一班开学的头条新闻不是别的,而是新来了一个语文老师,他叫孙国强,这个孙老师二十多岁模样,小个子,平头,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没有任何特点,可是他一张口说话就迷倒了一片女生,是那么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读起课文来让人身临其境,没当播音员真是可惜了。
听说原来的孟老师因为丈夫工作晋升到市里,所以把她也调走了。同学们对她印像最深的可能就是拿着一打子贺卡大加训斥的样子吧。
同学们都很喜欢现在这个男中音,他性格好得很,总是平心静气地讲,从不大声训斥学生。讲课讲到关键就要出结论的地方,大家都把耳朵竖起来时,他却丢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样让人伤脑细胞的话。
第二条新闻就是班主任杨老师上学期因为带学生有方,被学校推荐为全市的优秀教师,他现在走起路来身体更加笔挺,一头卷发也更加乌黑光亮。
第三条新闻就是张思宇转学了,据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坐火车才能到的地方。
课间操上,操场上沸沸扬扬,各种嬉笑打骂尽情上演着。陈晓玲一个人站在一个角落,因为下节课是美术课,陆薇去办公室取彩粉笔了,她又没什么其他的好朋友,所以就落了单。在她前面站着两个一年二班的男生,他们聊的话题引起了陈晓玲的注意。
“张思宇那蔫不唧的小子,听说他小的时候他妈跟别人走了以后,他竟然为了那样的妈好几天都绝食不吃饭,真替他悲哀,现在居然跟另外一个陌生女人天天妈长妈短地叫,真TMD叫人感到恶心。”
“就是,听说了,那儿的邻居都传疯了。”
“哎呦!”
说得最难听的那个小子被人踹倒在地,因为毫无防备,所以那狗吃屎的姿势超级标准,另外一个则吓得躲在了一旁。
陈晓玲觉得打得真好,差点给鼓掌,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她们班她学习小组里的姜润文,姜润文和张思宇同在她的学习小组里,说起来他们二人关系还不错的。
“张思宇跟谁喊妈碍着你们谁了,以后你们再敢胡八八,当心我把你们的嘴巴全撕烂!”姜润文腿脚上的功夫除了能在运动会上发挥得让人拍手叫好,没想到今天用到这里也是相当的帅气!
“姜润文,你怎么打人了?”袁海涛从旁边看见了,跑过来问他。
“他们胡八八咱们班张思宇,体委,你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趴在地上的人爬了起来,对着姜润文呲牙咧嘴,又看看袁海涛,似乎在等着看他怎么处理姜润文。
“还不快滚,还真当我们一年一班没人了?”袁海涛瞪着眼睛,攥紧的拳头挥在半空中冲着他们俩人喊。
“今天真TMD倒霉!”两人见情形不妙就小声嘟囔着走开了。
陈晓玲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此时此刻一年一班最有血性的男儿当属姜润文和袁海涛了,也算是帮她出了这口恶气。
张思宇,你现在是不是也开学了,过得是不是真的很好,你永远都是我们一年一班的一分子,谁也别想欺负你。
被大风吹过冰凉的脸此时已被一缕阳光晒得暖暖的。同桌,我想我已找到了对的人,不,是对的人们,一年一班的同学们,他们真的让我感觉很温暖,如果这里是港湾,我愿在此停留,再也不用去漂泊。
“陈晓玲,一起走吧,站排了。”袁海涛处理完那两个小子后,回头叫上了陈晓玲,他们三人一起上间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