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炜刚的店,支持兄弟生意,也聚聚兄弟情谊,来,为兄弟情干杯!”沈华生一口气干掉一杯白酒。
张峰摇摇头说:“别呀!这么喝我五分钟就得钻桌子底下去。”
“我提酒,我干!你们随意!”沈华生面不改色,如同喝的只是白开水。
袁海涛小酌一口说:“班长一如当年好酒量,我记得当年李淼买了几瓶的啤酒,你就没少喝,不光没少喝还没醉。倒是子洋,一瓶下肚就跑到花坛上去唱情歌了!现在想想,你是不是当时就喜欢叮当了?还唱的是周华健的《花心》。”
乔子洋端着杯不知该干还是该小口喝一点儿,听海涛说当年的糗事,不好意思地笑了道:“谢谢你记得那么清楚啊!知道我酒量不行,是在提醒我少喝吗?我承认那时那首歌就是唱给叮当听的,不过这不是主题。今天华生请客,是为兄弟情,感情深一口闷,是不是?这酒我必须干!”说完,他一口气干了那杯酒!一如当年他和华生碰过啤酒瓶后的一饮而尽!
张峰还愣在那里啧啧个不停。他闻了一下酒,明显觉得这酒必然很辣,于是拿起酒瓶一看,哇塞!52度。他吐了吐舌头,笑笑说:“只要感情有,什么都是酒。”端起旁边了一个茶杯,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袁海涛笑道:“看把你精的。我不能喝是因为有家的人了,你怕什么?至少喝一口白的,赶紧的!”
张峰见躲是躲不过了,只好喝下一大口白酒。
乔子洋大学几年也时常有酒场,不想练得可以,他如前笔直地坐着,看不出一点喝多的状态。
但是,他的确有些头晕,虽然意识很清醒,他知道华生后来也喜欢上了叮当,尽管他不说,但作为男人,作为深爱叮当的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不会错。可是他并没有跟他抢,真的,如果他站出来要公平竞争,他乔子洋未必能得到叮当的芳心。因为在更早的时候,在相当长的日子里,叮当喜欢华生。
想到这些,他怎么不明白,这就是最为可贵的兄弟情!酒必须干!不干不爷们!
沈华生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来,独自一人点上一支,他知道大家都不抽烟,只有他抽,所以也没虚伪地让大家。
张峰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华生,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烟从他的鼻中冒出来,看样子他是真的学会了抽烟。
如果说年少时学抽烟是为了耍酷,那么青年时学抽烟则是因为心底的一丝忧愁。烟雾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并不时常抽,只是偶尔!何以解忧?酒烟必备。”
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作为成熟的男人,他要压抑自己的荷尔蒙,他要忘记心中所喜欢的姑娘,还要假装自己根本无所谓,就是爱单身,爱自由。谁信?正值壮年的男儿不需要爱情的滋润?
袁海涛毕竟步入社会早,又是这里最年长的,他很细心地照顾着大家,一会儿为大家斟满酒,一会儿又倒茶。张峰是喝得最少的,自然是应该最为清醒的,他接过海涛手中的茶壶说:“我来吧!我又不大能喝酒,我来为大家服务。”
海涛没有推辞,他把茶壶交到张峰手中后问:“你在大学交女朋友了吗?老实交待啊!”
曾经心中的情敌,如今早已如过往云烟,但仍旧有些好奇,便问了出来。
张峰眯笑着眼说:“没有合适的啊!命苦!孤家寡人很孤寂!”
“怎么会没有合适的,你太挑剔了吧?”袁海涛笑着问。
张峰提起茶壶用手指了指说:“没水了,我去加点儿。”他并不想跟海涛讨论这个问题,他怕绕来绕去被绕到陆薇那儿去。
就算是暗恋也是恋,不一颗懵懂的心被爱唤醒,发了芽生了根舒展了枝叶后,再将其拔掉总会很痛。就算每天坚持微笑,梦里还会有哭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爱说爱笑,善良而美丽的薇花怎么就变得一脸冷漠,会恶意伤害最好的朋友,对他常吃的“吃货”二字,也从开玩笑变成了鄙视的口吻。直到后来听说陆薇交往了男朋友,竟然还是协议男友,她变得让他觉得快要认不出来了。往日所有的美好只能成为一种回忆!而告别美好的昨天他流过泪,在那满天星光的夜里,无人知晓。
袁海涛知道他是不愿回答才会找个理由抽身而走。其实,他并不是想看他笑话,也不是想揭他伤疤,只是想关心一下兄弟。看来,还是不应该问,祝福吧,唯有祝福!
乔子洋再次举杯,他单敬沈华生:“华生,你也是,不要像张峰一样再单着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情同亲兄弟,我祝福你早日遇佳人,祝你幸福!”这一杯烈酒入了肚,走了心。他的心静静流泪!
沈华生本想拦住子洋手中那满满的一杯酒,却还是动作慢了些,他已经一干为净!
此时此刻,一向沉稳的他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好!不醉不归!”
袁海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二人两个空空的酒杯,他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头,劝道:“酒喝多了伤身,吃些菜吧!”
他给每人盘中夹了一块肉。
乔子洋对海涛说:“肉可以吃,酒也必须喝!海涛,你现在是最幸福的,都当爹了,而且还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娃娃,得和你喝一杯沾沾喜气。”
“是啊!我接受海涛对我的祝福,我也来沾沾喜气,也带上我一个!”沈华生起身端杯。
“还有我!”张峰已经将茶壶灌满,倒了一杯热茶也来凑热闹。
袁海涛说:“要幸福!咱们好兄弟都要幸福!”
这浓烈的酒,这祝福的酒,这兄弟情谊的酒,这不醉不归的酒,喝了它,果然畅快!
张峰确被热茶烫了一下。他说:“不如喝酒了!”
“就是!早就应该有这觉悟,来,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