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大学情侣一样,陈晓玲和乔子洋他们俩个或者在大马路上散步,或者在星空下观看星星,或者到歌厅里去唱歌,又或者一起去泡图书馆……
总之,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一起做。
放寒假回家自然也要一起回。只是寒假的火车票是一座票难求啊!他们四十多小时的长途更是难熬了。
到了火车站,陈晓玲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中国人多,十多亿的人都有着共同的文化背景,每逢春节都急着往家赶,南来的北往的。陈晓玲想起儿时在电视里看过一个让大家排队上火车的公益广告,那画面上的人有的甚至从车窗进,拥挤不堪。
今儿个,她倒要看看能怎么上这个火车。乔子洋一手拉着她一手拖着皮箱被人群挤到了检票口,然后他们又被人群推挤着推到了站台,终于艰难地来到了他们所在的车厢。她看到旁边的车窗开着,两个男生正从车窗向外伸展着胳膊往上拽人。
后面的大叔使劲往上挤,把陈晓玲挤得喘不上气来,大喊:“别挤了!”但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这浩浩荡荡的大军里。
乔子洋先上了火车,他拉着她的手很是艰难地爬上了火车,终于找到了座位,但行礼架已经满满的了,她只好把皮箱放在了椅子下面,还好,总算是塞进去了。乔子洋已是一脸汗水,他冲她笑笑:“坐下吧!”
“那你呢?”陈晓玲知道他们俩个只有一张票,她坚持让子洋先坐下歇会儿。
子洋一把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说:“叮当,你先坐!我站着还能凉快些。”
她环顾四周,过道里全是人,甚至都没有插脚的地儿,她庆幸有子洋在,她们上车算是早一些的,也还算是比较顺利找到座位的。
只听过道上有一个洪亮的声音:“都听我指挥,让从北往南的人先走过去,完事从南往北走的人再过。不然这一宿谁都到不了地儿。”
人们自觉地按照这个指挥做了,过道里的人这才渐渐被疏通开,时而会听见有人喊:“没关系!没关系!从脚上踩着过去就行,快点!”之后,就听有人啊啊啊地惨叫几声。
汗水味、厕所味、烟味还有胭脂水粉味及方便面味,各种味道混和在一起充满整个车厢。
火车已经开了,但车里的人们还在折腾着,直到一个小时过去了,火车上的秩序算是刚刚好些。
陈晓玲刚要站起来给乔子洋让坐,他又一次把她按在坐位上。自己却把刚刚放在坐椅下的箱子拉出来坐在上面。
“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这个布箱子了吧?坐在上面很舒服,和座位一样舒服!我聪明吧!”子洋半弯的笑眼如此迷人。
“是是是!你聪明,你有经验!”陈晓玲觉得好幸福。不管未来的路多么难,只要有子洋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怕。他就是自己的天!
随着一站又一站的停车,火车上的人在更替着,但还是不见人少,火车上依然热闹得很。
大喇叭里传来了火车医务人员的声音:“旅客朋友,你们好!本次列车上有几位旅客得了肠炎,哪位旅客有多余治疗肠炎的药请帮忙送到乘务员手中。”
陈晓玲从自己的包里扒拉着,掏出一盒盐酸小檗碱片,也叫黄连素。乔子洋说:“我家叮当最细心了,我去送!”
陈晓玲莞尔一笑把药递给了子洋。
乔子洋在拥挤的过道上缓慢前行,当他好不容易挤到广播室时,一个女孩已将药盒交到了列车员手中,列车员正在跟她握手致谢!
虽然只是侧影,但乔子洋已认出了她——陆薇。
他转身要走,却被列车员叫住:“那位送药的同志,也谢谢你啊!这么难走还跑来送药。”
“子洋!”陆薇叫他。
他不得不停住脚步。
“我们好有缘啊!你不觉得吗?”陆薇转身向他走来,面对面地,近距离地站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