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布鲁斯比想象中顺利得多了,这不得不让河童弗奥格从新打量起来这个高出自己半个身子,身高体壮的兽人。
在弗奥格的印象里,兽人大多数是像牛头人布鲁斯那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脑也塞满肌肉的莽牛。他实在不敢相信,面对一个倔的要死的牛头人,泰格仅仅是通过他昏迷中的只言片语就想到了对策,而切是如此的管用。
他望着走在前面的泰格的背影,宽阔的背阔肌肆无忌惮的虬结生长,暗红色的皮肤铭刻着不畏风霜烈日的印记,上面密布着交错的伤疤,那些看起来狰狞恐怖的疤痕是不久前监工们酷刑的作品,现在已经长出了嫩芽似的新肉,章示着他旺盛的生命力的同时,也仿佛暗喻了这昏暗不见希望的矿场。
或者,这是个希望?
泰格一边走脑子里一边琢磨着主意,他更本没有留意身后河童的目光。布鲁斯就跟走他一旁,他们脚上粗实的镣铐让他们走到哪都要一起行动,无论是吃饭还是拉屎,这简直比最亲密的小情侣都还要腻歪。所以这也是泰格必须解决大蛮牛的原因,无论如何,既然甩不掉,那只能拉拢招安啦。先不说这一套思想在现如今早已耳熟能详,单单是牛头人如此强盛的战斗力,他也不会放过收为己用的机会。
此时正是矿场上奴隶们休息的时间,从昨晚开始,监工们呼啸的鞭子就没有停止过,兽人们从月朗星稀的夜晚一直工作到炎热的中午,这期间没有一滴水也没有一粒食物,疲惫和饥饿早已经折磨着他们。现在第三座哨塔已经建好,奴隶们才从人类士兵们的手上领取到少得可怜的食物和清水。
“食物?”在项虎看来那完全是掺和着麦粉和木屑沙子的糊状物体,看起来简直像是喂猪的呕吐物!
自从在扛不住饥饿享受了一次如此美食之后,项虎这几天一只是吃着兽人奴隶们孝敬来的野味。那些烤的喷香的老鼠肉和蛇段汤,是这矿场营地活动范围内能找到的有限的美味佳肴了!
项虎和牛头人,河童三人走过了一个个蜷缩在简陋的窝棚阴凉处,这些阴凉里挤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兽人,四处望去,他们都衣衫褴褛的捧着手里的猪食津津有味的吃着。项虎还记得,当他把自己那份恶心吧啦的口粮给了那个被他叫嚣打人的地精时,后者感恩戴德的抱着木食盘亲吻自己靴子的模样。
“兽人永不为奴,而我们终将为王。”现在项虎在心里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却又不相同了。
或许,此时此刻走在奴隶们中间的,应该是泰格。奈格。
“泰格,这次你有什么好主意么?额,我是说有别于之前的新主意……”弗奥格实在受不了心里的好奇,对于眼前兽人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想起来了之前这家伙称之为主意的想法。
“敖,我还真有。”后者尴尬的冲布鲁斯笑笑,牛头人看向前方并没搭理他。
前方的窝棚里全是清一色的豺狼人,他们三两个扎堆的聚集在一起,木质的食盘放在一边,老萨满正在挨个的给这些可怜的豺狼人爆炸伤口。他们虽然被困在塌方的矿洞之内一天一夜,一出来就又被拉到工地前线,但是他们疲惫的脸上都是逃出生天后对生命美好的感激。
“泰格酋长。”豺狼人们看到了这边,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留着两条印第安式编发的豺狼人,豺狼人向着泰格单膝跪地:“洛魁部族爪恐,代表整个豺狼人部族,感谢您的恩惠。从今天开始,你的敌人就是我们整个部族的敌人,而我,爪恐。洛魁,将永远是第一个撕开您的敌人喉管的狼人!”
爪恐被一双有力的兽人大手搀扶了起来:“先把伤养好,爪恐。”
泰格站在豺狼人面前,他们的身高普遍在1.7刃左右,爪恐显然是属于其中较为强壮的。几乎追上泰格个头的爪恐身高有1.8刃,浑身密布着灰棕色的绒毛,四肢矫健一看就善于奔跑和杀戮,他的脸庞毛发是暗淡无光的荒草颜色,衬托着狭长尖锐的吻部,泰格毫不怀疑他那犬牙呲互的嘴巴一定会残忍的撕咬开猎物和敌人的咽喉。
多么好的一个战士啊。
“豺狼人即使浑身插满标枪依然能够上战场搏杀……”爪恐的大腿有一道刚刚处理过的伤口,洗地发黄的布条一直包扎到他那条蓬松的狼尾。
泰格看了老萨满一眼,一定是他已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洛魁部族的豺狼人们了,他环绕四周,能从每一个豺狼人的眼里寻觅到战斗的欲望。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昨晚豺狼人们脱困后的对月长啸。
“那就统计下战士们,相信我,敌人的喉管一定会首先留给你们。”泰格认真得道:“爪恐,磨尖你们的利爪,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