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解散后宫
停止哭泣,阿谀弯躬:“陛下,您累了吧,老奴扶您回去歇息吧。”
“不必了,朕想自己走走,你们谁也别跟着,尤其是你,夜银君。”
夜银君哀怨一声,与宸公公齐声应了声:“是,陛下。”
宸公公略带疑惑的看了眼消失在暗夜深处的墨梓桐,陛下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既不嗜杀,也不虐人,还天天上早朝。这……这真的是他的陛下吗?
收起疑惑的心思,将头扭向正要离去的夜银君,正起身子,有些阴嗖嗖的道:“夜贵君,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嘛,居然敢怂恿陛下出宫。”
“咯噔”行走的脚步顿了下来,桃花眼暗了暗,陪笑道:“公公,您误会了,是陛下主动找臣侍出宫的,臣侍并没有怂恿陛下。”
“陛下让您出宫,您就出宫吗,夜贵君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进了这后宫,您以为您这辈子还能出去吗?”拂尘一甩,向夜银君靠进一步。
“陛下想要出宫,您身为贵君,理当阻止,万一陛下在宫外遇到什么不测,您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不断朝着后退的夜银君步步紧逼。
“杂家敬您侍候陛下有功,很多事不想与你计较,但并不代表杂家不知道,夜贵君还是好自为之,若再出现一次这样的疏忽,杂家看,您这个贵君也不用当了,让给别人算了,慎天司可随时等候着您。”直到夜银君退无可退,宸公公才“哼”的一声,甩了下拂尘,扭着身子离去。
而夜银君听到慎天司三个字,本红润的脸蛋上“刷”的一下惨白,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好半天,才扶着墙壁,哭笑一声,睑了睑睫毛,黯然离去。
“宸公公,朕问你,后宫有多少侍君。”
“啊,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个,陛下有赐下名份的就有一千三百九十七人,没有名份的有七千四百零三人。总的有八千八百人。”
行走的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宸公公。这厮,会不会老糊涂,记错了?八千八百个,那还不得精尽而亡。
搞不好,原主就是纵欲过度而亡的。
对了,最近好久都没有跟原主联系了,她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不会是死了吧!
“陛下如果想换些新鲜口味的,老奴这就把花名册拿上来,看陛下您要点哪个。”说罢,拔腿就要跑去拿。
“回来,别去。”
“陛,陛下…。?”
“宸公公,朕给你一个命令,你,马上去把那些朕没有宠幸过的人统统送出宫去,无论是否有品级,无论入宫多久,只要他们肯离去的,就妥善安排,发放银两,送出宫去。”
“啊……”张大嘴巴,那尖细苍白的脸上不可思议。
别说宸公公惊讶到了,就连一旁的小侍也缓缓停下脚步,一脸震惊。他们听到什么了?陛下要散去后宫?陛下要把没宠幸过的人谴散出去,还发送银两,妥善安排行处。陛下不是直接处死他们,不是将他们打入冷宫,而是放了他们,放了他们……
“朕最后再讲一次,把朕没有宠幸过的人统统送出宫去,只要他们愿意离开的,就谴散,给银两,送回家。”说完,不再管那一脸震惊的宸公公及小侍,迈开大腿就朝着金銮殿走去。宸公公怔怔的看着墨梓桐远去,半晌,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一阵刺骨的疼痛让他明白过来,陛下没有在开玩笑。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谴散他们呢?是最近没‘胃口’,还是玩腻了?
“看什么看,发什么呆呢你们,没听到陛下的话吗,去,只要是陛下没有宠幸过的,统统给杂家记下来,一个个的谴散出宫。”
“是,宸公公。”小侍们应声而走。不由得为那些侍君开心,那些侍君大多都是被逼着进来的,如今可以出去,肯定乐坏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因为墨梓桐那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不仅引起在后宫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的众臣也被墨梓桐这么一句吓得一愣一愣。
后宫内,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被强逼着进宫,暂未**的人个个都笑花了眼,上上下下好不欢快地打理着自己的行礼,准备打道回府。
而那些失了身的,只能挨着殿门看着其他侍君小侍忙成一团而羡慕,而落泪。如果,如果他们没有**的话,现在离开的这批人,应该也有他们的份吧。可惜……这辈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吧。
夜庭。
一个身穿大红妖艳的衣服魅惑男子,正在小院打理着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的鲜花。
突然,一个红衣小侍急急的跑了过来。
“贵君,贵君不得了了。”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什么事慢慢说,慌什么慌,天还没塌下来呢。”放下手中的水瓢,桃花眼瞪了一眼红奴。
深呼吸几口,平稳了一下不断跳动的气息,才缓缓开口,“贵君,陛下将尚未宠幸过的人,全部遗散出宫了。”
“遗散出宫?你确定是遣散出宫,而不是关入冷宫?”
“没有,是遣散出宫了,如今外面正热闹得紧呢,贵君要出去看看吗?”红奴半天得不到夜银君的指示,有些迷惑的看向那个一脸恍惚的妖艳男子。贵君不是最爱凑热闹的吗,怎么都没反应了。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银君半晌没有其它话语传来,只是将那迷离的桃花眼看向东边的金銮殿。
遣散出宫?曾几何时,他也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盼望了。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出去后反而无处可安身立命。
陛下,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释放了这么多无辜的男子。
御书房内。墨梓桐低头聚精会神地批阅着奏折。
门外宸公公轻声敲了下殿门。“陛下,尚书大人有事求见。”
尚书?她来做什么?放开手中的奏折,“让她进来吧。”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尚书大人有事?”
“启奏陛下,城外的难民现如今都已得到妥善的照拂,只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安排,毕竟如果长时间靠着官府施粥,也不是长久之计,而我梧桐国,也没有那么庞大的资金。”
揉揉额角,她何尝不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只不过,梧桐国这个烂摊子,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她上哪生那么多的粮食钱财。慈善募捐也只能够维持一时,长久下来,哪个商家官家愿意无止休的捐赠。
“尚书大人有何对策?”
“臣,愚昧,实在想不出对策。”
“源河一带现在怎么样了?”尚书一怔,不明白陛下为何在将问题转到源河那边去,但还是从实的回答。
“源河一带现在都如期进行着。自从有陛下的那道引水堤坝布水图,可着实解决了我流国数百年来水利的困境啊。百姓们承陛下妥善照料家人,也都很尽心尽力的做事。”
尚书大人暖暖一笑。想到陛下当时下的那道命令,她的心到现在都还在震撼着。修建引水堤坝,开凿输水渠道,营造分水设施……那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工序,都完完全全,详详细细的罗列出来。那从未听过的词语,那一字一句,句句切入主题,解决源河困境,将朝堂上的众人都惊呆了,震撼了。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根本无法相信,这些奇思妙想都是发自自家陛下。陛下变了,变得仁政爱民了。
先皇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以前的陛下哪里会上早朝,大臣们三跪九叩都不一定能请得了她,可是现在陛下天天早朝,无论大小事务,都亲自出手。本来她们还打赌,陛下能坚持三天就已是天降红雨了,没想到连着近半个月,陛下天天早朝,还解决一堆她们无法解决的事。
想到这些,尚书不由得会心一笑,好啊,真好啊,照这样下去,梧桐国何愁不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