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万籁俱寂,如洗的夜光洒在地面上,散发出阵阵寒意。
瑞天躺在祖上祭牌前,眉紧锁,嘴唇干裂且成黑紫色,浑身上下滚烫而且还冒着白烟,头发脱落了一地,头皮上冒出一层皱皮的小黄疙瘩,像脓包一样不时淌出黑水。
大堂内香烟缭绕,一百零八根香火冒出让人膜拜安详的味道,点燃这些香火祈福列祖列宗保佑瑞天能够坚持到底。
“咯。。。咯。。。”三遍鸡鸣,安静的天地渐渐聒噪起来,晨光溅了一地,把花花草草都弄得好不明快。
从村头遥望远处,连绵的山脚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水,朦胧的雾水似乎体现了焦急等待的人们对前景的忧虑。
破衣烂衫,跌跌撞撞,满身血迹的三个男子慢慢从朦胧的雾水中钻了出来,愁容满面的人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犹如今早上生起的太阳,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对生存和命运的希望。
瑞正刚强行振作,拖着疲惫和受伤的体魄来到瑞天的身边,奄奄一息的瑞天等到了他的回归,看到瑞天顽强抗争的样子,瑞正刚也似乎伤感中展露出一丝骄傲。
村长接过困住千年白蝙蝠的紫金八卦炉,手掌颤抖的说:“你们成功了,瑞天也许有救了。”
宋秀梅也从泪横将死的模样中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他们交谈、比划、商榷的所有行为。
之后,瑞正刚抱起垂死的瑞天,在抱动中有些皮肤一碰都溃烂开来,露出了乌黑的骨头,赤红毒蟾的毒性已经渗透到瑞天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也许唯独心神没有被击溃。
蓝色的水,金色的石头,白色的树。
村长、瑞正刚抱着瑞天来到村里的一处禁地,这里的环境与外面犹如天壤之隔,像是来到仙境一样,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人灵魂清醒。
身处如临仙境的绝世密地,阵阵清风送来奇异的馨香,那芳香愈烈,嗅一嗅好像还夹杂着冰片和薄荷的味道,十分醒人眼目,馨人心脾,总之给人一种只有在梦中见过的情景。
村长走到前面,抚摸着一个石桌说道:“这是祖上大能开造遗留之地,勿看如临仙境,冒犯此地之人都会深陷机关阵法当中神魂消散,祖上有训只有天赋异廪的有缘人方可开启进入此地求助,瑞天抵抗天下剧毒仍未丧失性命,此子是超越一般人的奇才,所以我才敢同你们二人进入此地。”
转眼间他们沿着石板路深入此地,穿过天洞溪坑,走过金砖玉石,来到一个驻满云雾的池水边,池水的内部长满如金如玉的莲花,看了内心剧震有跪伏膜拜之意。
抬头见石壁刻着几行大字“心诚者踩云雾过,九死一生之地。”
瑞正刚愣了一下然后踩上了那深不见底的云雾,村长也站了上来,发现自己腾云雾如履平地,走在雨雾上时,那些宛如玉碎的花瓣不时飘落,砸在与云雾之上叮当有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就好像四处云雾之中有许多玉馨在错落奏鸣。
看似不远的荷花神明之地,二人抱着瑞天大约足足走了三个时辰,走到云雾消失的尽头,望过去是无尽无头清澄的泉水,水色青碧,犹如上等的琉璃。
在这里香烟缭缭夹风而袭,泉水底部玛瑙为砌,碧玉为墙,珊瑚宝石,镶嵌珍珠,远处莲花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铺在水面上,一派金碧辉煌的景色。
陈逸飞跪首膜拜,瑞正刚也照其模样而作,村长嘴里嘟囔着:“我祖真是仙人转世,留下此等功参造化之地造福后人,我们定会发扬光大我祖遗训,让后人安息万代。”
当他们抬头时水面虚空中露出一道虚影,白发垂绦,盘坐空中,手持一本古书读之。
陈逸飞和瑞正刚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祖上显灵还是自己的幻想,都一副呆滞蒙圈的表情。
就在这时,虚影发声:“尔等是为救活此子而来是吧,前世今生我都在等他,苍生希望,来世主宰。”
虚影的老头说了一通他俩一句都没听明白的话后,突然化作一个玉佩,旋转颠倒片刻后飞到瑞天身边落到他的胸口,随后瑞天慢慢离地而起,漂浮过无际的水面,降落在一朵万丈大的莲花上面。
一只头长犄角的牛头飞兽从莲蓬中飞出,慢慢悠悠的飞觅到紫金八卦炉上,脚掌一勾携起八卦炉腾空而起,一道幻影,资金八卦炉被安置在了荷花莲蓬的上空,只见一道紫色闪电劈到八卦炉上,随后乳白色液体顺着炉体流下滴落到莲蓬的洞孔之中。
荷花冒起仙霞般的烟气,把瑞天笼罩在里面,原来是那千年白蝙蝠的毒血被莲蓬炼化成烟雾,熏治瑞天的毒体,每一个毛孔都立了起来,乳白色的云霾蒸腾涌动,变化万端。
此时的瑞天神秘而且阴气沉沉,紧闭眸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像是死在了万古,又像是活在了未来,额头上的神叶印记扑朔明灭,金光闪闪,叶子的骨纹更加清晰可见,如同命运般曲折婉转,复杂多变。难道这是体悟众生感悟所化吗?
这时突然玉佩发出哭泣声,哭声渗透人的骨肉五脏,穿透心神,扰乱呼吸,“啊。。。啊。。。”哭声那么悲伤,那么不舍,那么绝望,水面都在颤动,海枯石烂,瞬间泉水冲霄而上,形成一个环绕着躺着瑞天荷花的围墙。
大约过了三次呼吸的时间,瑞天的躯体爆碎,身体碎成了看不到渣的气体,溅洒在荷花上,那些飞离的气体也都被水柱围墙挡住反弹到荷花上。
瑞正刚撕裂的眼神,爆炸的胸腔,他一只脚迈进泉水,要过去救瑞天,但是他刚要迈进泉水,他整个人都被冻成了冰块,还有拽住瑞正刚的陈逸飞也被连着冻在了一起。
天色忽然变得阴暗,大团大团的乌云遮住了阳光,水面巨浪涌起,天地水面的尽头乍现出一巨帆,一艘破浪开来的大船驶向这里,好似巨船避过无数次危机和磨难来到这里,又好像打破了世间轮回法则蒙受天地的惩罚,闪电像是雨点一样密集的击打着帆船,巨大的雷声震的天地破碎,时间倒流。
怒号的巨船顶住所有危机,昂首前行,来到距离荷花还有一万年距离的地方飞出一个翅膀,那翅膀犹如龙吟虎啸,躲避风云雷电,跨越时间法则,翼展乾坤,化成一道光束扎进荷花里面。
大船退回,阴风怒号消失,破碎的天地被重现的阳光遮挡。
这时水面上响起了乐音,漫天飞舞的荷花瓣如暴雨般降落下来,荷花合拢,变成含情待放的花骨朵,花瓣落到被冻结的瑞正刚和陈逸飞身上,冰块渐渐融化开来,晕死在云雾之上。
一片树叶从未来飘过落在了含苞待放的荷花上,荷花金光闪闪慢慢张开,一个熟睡的四五岁的小孩光着屁股慢慢裸露出来,肌肤如玉,清逸出尘,宛如谪仙,额头神叶印记变成了金黄色,看一眼犹如深陷远古未来神魂不能自拔。胸前的镶嵌了一枚玉佩,青光氤氲,犹如出水芙蓉,明艳不可方物。后背上出现两道深深的裂痕,骨骼凸起,像是要生出一对羽翼展翅翱翔。
禁地云雾腾上天际,禁地浮沉轮回进规则之中,万物归于平静,一切都平淡如水,三人静静的躺在村头怪树底下,沐浴霞光,享晚风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