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亚文注意到,这大衣柜的表面上还镶嵌了半面镜子,镜子许久不擦,有点模糊,映出人的脸也是歪斜的,她不管镜子,握着大衣柜的门把手,使劲一拉,大衣柜开了,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可是,这明明是一件男式的大衣啊!而且,怎么感觉很熟悉呢?谢亚文心湖里忽然落下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她手忙脚乱地把大衣拿在手里,去看大衣左肩上的扣子,不出所料!!那枚扣子是后配上去的!而且是自己亲手缝的!
谢亚文的记忆回到一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她和男朋友陆读一起过圣诞,在享用了烛光晚餐欣赏了圣诞音乐会后,他们去了山上,那是郊区的一座小山,山上很冷,山风吹得穿着单薄的她一阵颤抖,陆读就把他的呢子大衣披在她身上。那晚后来,陆读把她送到一半,忽然接了个老板的电话,有急事找他,他就让她穿着他的大衣自己回家。眼看到了家门口,从黑暗中突然蹿出一只白猫,她吓了一跳,刚要大声尖叫,有人从背后握住了她的嘴,然后,就是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现在一回想都会陷入恐慌。她终于挣脱了,拼命地跑回家,把门锁了一道又一道。好在没有受伤,只是大衣的左肩带上掉了枚扣子……
这件大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谢亚文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她想先去睡上一觉。
谢亚文睡得正香,忽然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擦了一下,那东西非常的柔软。谢亚文用手一摸,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条毛茸茸的绳子,然后绳子就像一条蛇一样朝她的脖子卷了过来,颤巍巍地打了个死结。
谢亚文一下子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月色从窗户里透过来,把墙壁照得阴森森的,她自己的影子古怪地拖在上面,耷拉着无助的头颅,吐着发黑的舌头,肩膀还在轻微颤抖,谢亚文感觉一阵莫明的恐慌,妈妈在家中上吊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童年的恐怖记忆总是难以抹去,谢亚文曾经试图忘记它,但每过一段时期,就会有某些事情发生,那是记忆的影子,提醒她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无法忘记。
谢亚文看看闹钟,才凌晨两点,她起来吃了片安眠药,然后又再睡下。
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在睡梦中,谢亚文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无法忍受整天酗酒的爸爸毒打,她向谢亚文伸出求救的双手,可是梦中的自己是那样弱小,一阵风都会把她刮到天空中,她大叫着妈妈,却无力帮助她。
谢亚文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胸口上,紧紧压着她,她喘不上气,不停地叫,声音贯穿出去,却变做了一声猫叫,同时,有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到她的脖子上,这回的感觉那样真切,根本不像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