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越说越不象话,越说越下道,听的香凝直犯恶心。这些男生平时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原来背地里一肚子烂杂碎!下贱!简直就是超级无敌贱!……
只听宋海说:“妈的,你们还说她是什么冰山美女高贵冷艳,老子还不是想摸哪儿就摸哪儿?等着瞧!用不上两个月老子就把她拿下,一分钱都不用花。然后哥几个慢慢轮着玩,不比你们泡那些烂货强多了?可别忘了啊!你们一人输我200,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贱,卑鄙无耻下流、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香凝火冒三丈忍无可忍,不顾好姐妹的阻拦,拎起啤酒瓶子冲出包厢,趁所有人都没反映过来,一瓶子狠狠砸在他的头上……这一瓶子值三万六……
先后两次恋爱差距有如天堂和地狱,香凝的心伤痕累累,她原本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却因此生出很强的戒备心理,很难接受他人的情感……
上班以后不少人给她介绍男友,推脱不过倒也看了不少,总是下意识的拿来跟薛天龙比较。失去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么比下去,怎么会开花结果?……
每次回东北老家,七大姑八大姨见到她第一句话都是:“交了男朋友没啊?”“什么时候结婚啊?”……
香凝实在是不胜其扰,日子长了便留在上海打工很少回家……
仔细算算这么多年相亲不少与五十次,都无疾而终。连约见网友这么极端的手段都尝试过,结果通通见光死。网络上种种美好幻境,一旦贴近现实,都化做烟尘消失在滚滚红尘里……
并非香凝心高气傲,只因薛天龙去的太早,留给她的全都是最美最无暇的记忆……你可以打败任何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跟一个死人较劲!
从前世到今生,香凝只是想找一个人好好疼爱自己、照顾自己,与自己相濡以沫,携手一生……哎……
再看看眼前的李聿勋?难得让香凝有了一丝砰然心动,重生一次是老天的厚爱,要不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她真的很担心李聿勋象薛天龙一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他能活下来……
榻上的李聿勋安静的闭着双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紧蹙的双眉有所舒缓,显然已不似从前那般辛苦……
李聿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颈项裸露在外,伤口上涂着些五颜六色的药膏。
香凝拿起巾子轻轻的帮他拭去额上的汗水,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避开伤处小心掩住他的臂膀……
沈子谦还在切割人参,抬头看到香凝的动作,轻声劝道:“文娘似乎待他有所不同,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紧张一个人。女孩子家是不太方便跟外男如此接近,还是叫远志来伺候比较方便……”李聿勋可还光着屁股呢,你一个女孩子家还不赶紧闪人!
香凝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比较可怜,就象当初我和弟弟一样,若不是金家心肠好,早就葬身鱼腹了吧……”香凝的确是有感而发。
沈子谦感叹道:“金家仁厚善良,孩子们个个听话懂事,不要想从前那些不愉之事,有你在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香凝知道沈子谦已经看出些端倪,站起身道:“有子谦照顾,想必没有危险,药材只管用,我有事就先回去了……”找个借口赶紧闪人吧!
香凝回到堂屋,歪在案上用手推开卷轴(唐朝没有装订书多数都是卷轴),双眼呆滞的盯着书籍兀自想着心事……
玉竹掀了帘子进来,看香凝对着书发呆,抱怨道:“昨日上山想是累了,主子气色不是很好,早饭用的又少,怎么不去躺一下?”说着拿起旁边的大氅披在香凝肩上。
香凝回了回神,丢开书道:“大过年的人来人往,我也不好总是偷懒,有福叔在外边忙,福婶又出去应酬,我再偷懒实在是说不过去。”
玉竹一脸的不放心,给香凝倒杯蜂蜜水推过去:“不是有吴管家,累到主子可怎么好?……”
香凝左手拖腮懒懒的歪在案上打趣道:“我又没七老八十,哪儿就至于累到?早上顶了胃吃不下什么东西,你去厨下找些点心过来吧,免得一直在这里唠叨,跟老妈子一样,小心明天就把你指了出去,也落个耳根清净……”
玉竹佯怒的跺了跺脚道:“这才跟主子几天?就想着打发我走,亏我还惦记着你饭没吃好,小没良心的,哼!”说着噘嘴转身去了厨房。
香凝一向待下人宽厚,只要不威胁到一家老小,倒也没拿他们当过奴隶,就跟雇佣工人没啥区别,只不过都住在家里罢了。
玉竹年纪稍长,平日当姐姐一样相处,如今见她象老母鸡一样聒噪不休,其实内心还是暖暖的。看玉竹倔着小嘴儿下去了,香凝的心情反倒好了起来。还真是有点恶趣味!
吃了破五的牢丸(水饺),各项生意逐步恢复正常运转。李聿勋一直在昏迷状态身子渐渐消瘦下来,沈子谦便主动留下来照顾他。药铺子还没收拾利索,香凝便打发远志、常山等人先行回了县里。
众人头脚才走,老里正后脚就找上门来,下人上了水果点心,金有福就在正堂接待他,玉竹跑去后院给香凝报信。
香凝收拾停当来到廊下,听到老里正说:“福娃子,你家这前前后后拣了好几口子,如今上面换了县老爷,不日便要到任,若是核对户籍,怕是有些麻烦。”老里正说的是事实。
金有福担心的问:“新来的县老爷还会来咱这小地方查问户籍不成?”
“那可说不准,县丞老爷以往都是四年一换,每换一届都会派人下来核对人口数目,此事还要早做打算,不能打没把握的仗啊!”
金有福是知道香凝手里有新户籍,只是香凝不提,自己也不好贸然说出来,不管怎么说假的毕竟是假的。问老里正道:“那里正叔的意思……”
老里正点着桌案神神秘秘的开口道:“当今天子可是少有的圣主,每隔三、四年便会大赦天下,准许流民浮浪人口入籍,何不等这个机会,把这事料理了,如此也能一劳永逸……”
这么大的事,金有福不好替香凝做主,香凝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两个身份总好过一个身份,说不准哪一天就能用的上……
听到此处忙掀了帘子进去,给老里正行礼问好:“村公安好,大年下的,多有怠慢。”说着给玉竹使个眼色,让她先下去。
没管玉竹,老里正与香凝寒暄道:“文娘来了,快,快坐下暖和暖和,我就是过来走动走动,还要谢谢文娘的心意,那么好的料子老夫还真是头回见呐!……”
香凝把年前在樊记买的香花细软织锦缎让张氏拿了两匹给老里正的夫人送去,看来这礼还真是没白送!……
香凝乖巧的跪坐下来:“劳村公惦记,家里的琐碎事一年到头总少不得麻烦你,大过年的怎好失了礼数,还不是应该的……”
礼尚往来必不可少,这一点香凝心里清楚,老里正也自然明白……
三人又是一番寒暄客套,才说到户籍的问题上来,香凝表示如果有机会一定补办户籍,暂时还需要里正帮忙遮掩遮掩,实在查到头上,香凝扔在空间的户籍还是顶用的……
说来说去,说到买山的事上,老里正倒是带来个好消息。
竹云岭主峰附近都是无主的山林,以前家业小,谁也没敢往那里想,现在有这个实力了,只须在县里备案就可以把竹云峰附近都买下来……
竹云峰离胭脂村也就几个山头,在这一带海拔最高,周围的山林土地超过千亩,远近没有人家,山林还处在原始未开发的状态,最适合栽种药材。只是建庄子就会比较麻烦些,除了木料可以就地解决,其他的都要从山外往里运送……
原始森林等同于开荒,朝廷大力支持民间农桑,与其扔在哪里,不如低价卖给百姓开发,还能按土地面积收些课税。所以地价相当低廉,每亩只要两贯钱,这个价格还包括山上所有的植被和活物……
这样一算整座山只需要2000贯就可以完全私有化,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当然犯法的事可不行!
古代就是好啊,没有环保局、没有林业局,买座山就是一把火烧光了官府也不会过问一句。烧了?你小心水土流失、泥石流、塌方……
香凝才不会那么败家,既然手里的资金充裕,财大气粗的就把这件事定了下来。回头就拿了金子让金有福和吴管家去办理相关手续,考虑再三还是用金有福的户籍。
香凝实在不愿意让自己过度的暴露人前,能多低调就多低调,没有存在感最好,大不了以后上了新户籍再过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