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佟夭梅便看见身穿锦袍的少年踉踉跄跄地奔跑着,身上多出受伤。少年身后是六个黑衣人,个个手上都拿着剑。
一个黑衣人加快速度,一脚把少年踢滚在地上,少年垂死挣扎。
“受死吧。”一个黑衣人举起脸。
“等等,既然要我死,那就让我死个明白,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少年艰难地吐字,伤口还在流血,死应该也让他死个明白!他知道朝中有些人看不惯他,但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想不出来。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逆着光有些刺眼,冷笑:“我们是不会出卖雇佣者的,容安世子,你死心吧!”
佟夭梅扯下一根树枝,望了一下天,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树枝就像一支箭一样射黑衣人,黑衣人都灵敏地闪开了,继而转向看树上。
佟夭梅从树上跳下来,缓缓走进他们,算是打断了黑衣人的动作。
黑衣人跟少年看到佟夭梅的脸,只能说用震惊形容。佟夭梅的脸与容安世子的脸如出一辙,只是佟夭梅身上穿着黑色皮衣,跟他们格格不入。
黑衣人面面相觑,半路杀个“程咬金”,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震惊归震惊,他们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黑衣人要杀佟夭梅的原因,终归是因为她的那张脸,除了她是女的外,但是在恍惚中却以为站着的是另一个容安世子!
容安世子看到黑衣人的动作,连忙说:“你们要杀的人是我,要杀要剐随你们,放她走吧!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确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想连累她,与他葬送在此处。
黑衣人不屑“哼”一声:“容安世子,你如今的命都快没了,你还有什么条件护着别人?”
树上的枯叶似蝶般在空中飞舞,遗落在地面上,有的调皮落在佟夭梅的头上,佟夭梅把头上的枯叶取下来,巧笑嫣然:“我刚来到这里,还不想见血的,但是,这容不得我了。”
黑衣人都被挑衅了,举起脸向佟夭梅刺去,被一股力量牵住脸动弹不得,很快,剑随着佟夭梅的手转动,黑衣人承受不住的疼痛立刻松了手,人也被震退了好几步,差点站都站不稳。
这是什么功法?见都没见过!他们是看的出佟夭梅身上没有任何内力的,而刚刚那股力量比内力还要强大。
就在他们疑惑的瞬间,佟夭梅以叶为利剪,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黑衣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了。
佟夭梅看了看自己一双手,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时空即让她的异能变得如此强大,比自己的时空还要强大好几陪,果真如贾老头所说,异能也会随天时,地利的变化而变化,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好事。
“你是什么人?”容安世子捂着伤口,血还是慢慢渗染红了他的手,他看了看自己,苦笑了一声,血流的过多,他命不久矣!
佟夭梅身上的服装跟他们的不一样,而且她拥有强大的诡异力量。轻而易举就把黑衣人给杀死了,他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国的人士?
佟夭梅上前按住容安世子的伤口,不让雪继续往外渗。
“我来自千年后,不是你们这的什么人!”佟夭梅盯着他那张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道。
“千年后?”容安世子本不太相信,但是看到她那怪异的服装,还是信了几分。
“从几千年后来到这里,老天还能让我们相遇,这其中必是缘分,我想请求你帮个忙可以吗?”容安世子从腰部掏出一块玉佩交到佟夭梅手里,气息奄奄道“姑娘,我如今丧命此处,佟王府需要我,若你以后碰到我母亲,请你把玉佩交给我母亲手里。”
“谢––谢……”容安世子气息渐渐弱下去,最后终归寂静。
佟夭梅感觉手上的玉佩沉甸甸的,像这种临死之人的寄托,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佟夭梅把少年的衣服换下,把少年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少年打了什么主意,她跟这个容安世子的脸长的一模一样,他可能是让她代替他……
佟夭梅把少年埋在树林下,佟夭梅看了看华丽的锦袍,上面被少年的血染了大半,红的有些诡异,她只能到溪边把外袍清洗了一下。
她本不想这么做,但是她怕麻烦,人都是随潮流最舒服。
佟夭梅很快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像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利于她打听到她要打听的东西。
佟夭梅去换了一身衣袍,便听到楼下吵吵闹闹,下了楼,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那个人一身书生气,手上还拿这酒,就听他说道:“历皇雄才伟略,爱民如子,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实则一代明君。”
“历皇膝下有十子,而其中有两个皇子是当中最出类拔萃的,三皇子楚凉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琴棋书画,国政之道,还略懂医术;六皇子楚凌澈沉稳内敛,有情有义,最重要的是,六皇子长相出色,气质非凡,上次边疆的戈泰公主来和亲,一眼就相中了六皇子,说要嫁给六皇子,却被六皇子拒绝了。佟王府的巧明郡主跟杨将军之女发生了争执,竟是因为夺六皇子的六王妃之位。这等乌龙之事都会发生,可见这六皇子是何等的容貌。”
佟夭梅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
而下面的人听到这里开始纷纷起哄。
“我奶奶的叔叔的姑姑的儿子就在皇宫里当差,我早就知道了。”
“一边去,听说的又没见过。”
“大家停,六皇子我们百姓是见不着的,天子之娇般的人物我们知道就可以了。不过,皇宫里还有一个皇子,他就是七皇子楚净流,七皇子有一双带紫色的眼瞳,谁看过七皇子的眼睛,谁就被吸进去,七皇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天象异变,妖星显世,七皇子就是天命妖星,朝中大臣上书处死七皇子,七皇子是皇上的宠妃所生,又怎么会处死七皇子呢!”
旁边的人吸了一口凉气。
佟夭梅对说书先生的话嗤之以鼻,他的话大概只有一点点是真的,很快便没了兴趣。
天空渐渐地被黑夜吞没,夜里的巷道一片寂静,并且已进入秋季,人们早早就歇息了。
佟夭梅睡不着,找一块安静的地方练她的异能,但是佟夭梅静不下心来,走到别处吹吹风。
银白色的月光隐隐约约,给夜色增了些亮色,一道黑影从佟夭梅身边略过,像从不出现般。
佟夭梅却察觉了,她手上的手镯开始震动了,她的身影如魅影般跟在黑影的后面,魂玉好像出现了。
“主子,言府戒备太过森严,属下进不去。”
佟夭梅躲在乌黑的夜色下,看见一个黑衣男子低着头恭敬对着旁边的人说。
佟夭梅借着微暗的月光看清那个人,一袭绣绿长袍,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月光修饰了他的皮肤,发着淡淡的光,一双深邃的眼眸曜黑的宝石透着冷傲,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一张脸拼合在一起,颠倒众生。
伫立站在那里,都让旁边的事物黯然失色,没有人忽视的了他,他太过于耀眼。
佟夭梅的心跳加速,手上的手镯还在不停地震动。
她心跳加速的原因完全是激动,压都压不住,因为那个人就是凌澈。
他的容貌并没有改变,以至于佟夭梅一眼就认出来了,尽管现在借着月光。
“如果言府有那么容易潜入的话,言岳早就该消失了言岳可不像那帮那么容易对付,他想玩就跟他玩玩。”
楚凌澈轻轻道,微风温柔拂过他的乌发,连月亮都黯然失色。
“主子,昨日陶小姐在东平淋了些雨,今日得了风寒,闹着属下告诉她主子的去向,属下不知该不该…”
黑衣人识趣顿了顿,主子隐瞒去向是为了让敌人查不明主子的去向,只是陶相之女陶念姝故意去淋雨,得了风寒,逼主子去看她。
楚凌澈摇了摇头,眼眸中满是柔意,嘱咐道:“明日带些药过去给她,就跟她说过两天我就回来。
“是,主子。”黑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沉稳有力。
黑衣人应了一声后,躲到暗处不见了身影。
楚凌澈动身回到自己住处,佟夭梅跟在身后。
刚刚的话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前面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现在有对另一个女子好的不得了。刚才他眼里的柔情她看的一清二楚,以前看她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神情,现在才换了个时空,就对别的女人这样。
佟夭梅有些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的时候楚凌澈不见了踪影,佟夭梅看了看四周,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这么快跟丢的。
“容安世子,别来无恙。”楚凌澈从一个角落出来,曜黑深邃的眼眸寒冽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