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从云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道:“呜呜,熙儿......你不知道当那些灵师告诉我们你可能回不来了的时候,我和你爹地有多么的害怕......”
唐挽熙抬眸,感动地看着曲从云。她有这么好的爹娘,就是她的幸运,不是么?
一旁的唐越褚虽然也哭了,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嘛,“男儿有泪不轻弹”,便仍然保持着一副铁骨铮铮的汉子样儿。
不过,他严肃的嗓音中仍沾染了一丝哭腔:“熙儿,以后你千万不要莽莽撞撞的,你是个女孩子家,要像你娘亲一样温温柔柔的......唉,想到这事爹地都后怕!”
唐挽熙便摆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应声道:“知道啦,知道啦,爹地,娘亲,你们说的,熙儿都懂!”
“熙儿,明白就好啊,明白就好......”曲从云说完后,又断断续续地哭起来。
唐挽熙满头黑线,母亲真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这柔柔弱弱超爱哭的个性,简直了!嗯......她只想静静地当一个东北糙汉子而已!
半晌后,唐挽熙见曲从云的眼泪就宛若喷涌而出的泉水,根本停不下来!
唐挽熙简直要泪崩了,她无可奈何地递出她的手帕,对曲从云说道:“娘亲,你擦擦眼泪吧!再哭眼泪都没了。”
曲从云便也不辜负唐挽熙的一番好意,她拿起手帕,擦拭掉了脸上的泪痕。不过她那一双灵动的双眸中仍是蓄满了泪,莹莹地闪着水光。
唐挽熙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切入正题,道:“爹地,娘亲,我还是和你们讲讲我怎么从那结界中脱险而出的吧!”
唐越褚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他十分好奇地问:“好啊,熙儿,那些灵师都破不了的阵法,你是怎么破解的啊?”
唐挽熙做贼心虚地咳了咳,其实她哪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让某个捡来的拖油瓶破了而已!
因为大圣唐的人没有冥沧国的人那么信这些看似玄虚的灵术,她如果这么和爹地讲这些契约的破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圣唐的灵师少的可怜的原因。
于是唐挽熙便搬出了她的“高人说辞”。
“嗯呵呵,那我就说了啊,”唐挽熙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呃......我不是被那些诡异的血光吸入了那个结界吗?然后里面刚好有一位高人,他帮我破解了这些阵法,所以......所以我就出来啦!嗯,然后那个高人还特别好心地把箱子里的东西送给我了!忘了说,那结界就是那箱子因为我的血触发了阵法而发出的!”
“哦......”唐越褚又不懂这些东西,总之貌似很厉害就是了,他半知半懂地应了一句。
只有曲从云听到了这些后瞪大了眼睛:“熙儿,这些东西可不能开玩笑啊,箱子里的东西呢?”
唐挽熙淡淡一笑,直接把箱子里的东西从灵魂空间里取了出来。
曲从云顾不得自己内心的震惊,直接抢过那几本医术翻阅起来,半晌后,她呆呆的站在那儿,呢喃道:“这医书是我曲家的独家秘笈没错......”
可是她明明记得爷爷说的,这箱子除了至阳之体及他们曲家的嫡系血脉,谁都打不开才是啊?那位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殊不知,那位所谓的高人便是这箱子的器灵了,这箱子中的一切,自然是归他管的。
唐挽熙不好透漏太多,她扬扬嘴角,还不忘自夸道:“娘亲,熙儿是不是很厉害?那位高人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和他一起出来后,便没有看见他了。”
曲从云坚定地说道:“熙儿,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位高人!你可以描述一下他长得什么样子吗?”
唐挽熙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损圣影的机会:“那位高人吗?他长得奇丑无比,白发苍苍的,脸上的皱纹比我的头发还多,衣衫褴褛,浑身发臭,看起来很久没洗过澡了。对了对了,他还是个瘸子呢!”
曲从云的嘴巴立马变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她本也想这高人的容貌可能不算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讪讪一笑,道:“啊,是吗,娘亲定会照你说的去找的。”
唉,虽然这人长得丑,但很可能是他们曲家一直在寻找的至阳之体啊,不论怎样,一定要找到他!
唐挽熙不知,她这随随意意的一个谎言,竟然闹出了这样大的乌龙......
曲从云想完后,便蹲下身子开始干正事。
她仔细地清点着箱子中的东西:“一对儿软烟罗花瓶,五本曲家秘籍,一串儿只有曲家秘籍传人能带的碧玺手链......”
“嗯,一个都没少!”曲从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要说这些曲家秘籍和那串碧玺手链,都是必须世代家传的东西,当现任秘籍传人死后便要重新封入箱子。
可是这对儿软烟罗花瓶,就是前辈们留给后辈的礼物了,虽然后辈们可以独自收藏起来,但据为了说里面还另有玄机......
曲从云之所以要打开这箱子,便是为了取出这箱子中的花瓶给唐挽熙的柳树“做纪念”,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取箱子中竟然还出了这么一桩大事,也是命数天定了。
曲从云将手链和秘籍格外封存到暗格中,又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对儿花瓶中的一个,放到唐挽熙面前。
不过她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就是个花瓶而已,但毕竟是先人留下的东西,还是要好好爱护的!
于是,曲从云叮嘱道:“熙儿啊,这个花瓶你可收好了,即便是要埋到地下去,也不要把它磕碰了,好么?”
唐挽熙阳光地咧嘴一笑:“嗯!娘亲,我知道了!那......我就去种柳树了啊!”
曲从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道:“还是叫你爹地陪着你吧!”
“嗯。”唐挽熙点了点头,唐越褚便满面笑容地背着手走了过来。
“熙儿,走吧!”唐越褚微微拍了拍唐挽熙的肩。
“好啊。”唐挽熙便跟着唐越褚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出了院门。
路途中......
唐越褚忽然叫住了唐挽熙。
唐挽熙有些不解地侧过头,双眸平淡如水地看着唐越褚。
唐越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唐挽熙的头发,把唐挽熙的秀发弄得有些乱糟糟的。
“熙儿,你知道你前面说那柳树的话意味着什么么?”他此前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提这个问题,终于在此时问出了口。
噢!唐挽熙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她还以为爹地识破她在说谎了呢!
唐挽熙挑挑眉,不以为然地说:“爹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那只是熙儿的无心之言罢了,何必放在心上呢!喏,咱们种柳树去。”
唐挽熙终究还是太嫩了些,她最后的那句话明显就是在画蛇添足,欲盖弥彰了。
这使唐越褚的目光更加的幽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