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师姐们对我都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溺爱。说不出理由。哥哥会携嫂嫂每月来看我一次,每一次都是劝解我想开些,语气带些惋惜,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他终究没说出口。
哥哥这次来的时候正是我的生日,师姐们知道是我的生日,还特地弄了个小花环给我,甚是感动。原来她们也有纯真的一面,虽不似小姐们天真,可是骨子里也有小女孩的一面。哥哥来时正巧看到师姐们拿着花环给我带在头上,手腕上,除了一身清素的①七衣,因为我只是修行所以师傅没有给我准备袈裟。看到哥哥,我故意学着师姐的神态道:“金施主来找贫尼何事?”
哥哥愣了片刻,频频看向嫂嫂,我偷偷的向嫂嫂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向哥哥道:“恐怕我是这次是最后一次上山了,小姐她已经看破红尘了,我们这些方外人只会打扰她清修啊。”嫂嫂哀声叹气的样子让哥哥看不出任何端倪。
哥哥突然变得很严肃
“那请问你何时剃度,法号为何?”
哥哥一问我也稍有疑问,难道哥哥想通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师傅不让我剃度的,师傅常说我尘缘未了不准剃度。
“这个就要看贫尼的修行造化了。”
嫂嫂终于忍不住了,偷笑出声,我看到哥哥那狡黠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被他们俩捉弄了。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不要捉弄雅儿了,今天为她庆生,也为她洗去晦气。”师姐总是这样彬彬有礼,冷冷冰冰的。不过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讨人喜欢。
“雅儿,我想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你的。”哥哥犹豫不决的样子。倒是好笑。其实这些日子下山化缘的时候也略有耳闻。
“哥哥,我知道了”
“你怎么想?他算是哥哥的故交。我不忍心见你伤心,也不忍心见他伤身啊。”
现在街知巷闻,风水轮轮流转,余侍郎的冷漠公子也被人逃婚,余公子接受不了佳人失踪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以酒为伴,还常常做出令人意外的自残举动。皇上携皇妃出巡探望,余公子还对皇妃出言不逊。皇上龙颜大怒就把他打入天牢。在牢里还常常梦呓唤一个名字‘小雅’。内监禀告后,皇上认为雅妃跟余公子有私情所以不娶,所以一怒之下把雅妃打入冷宫。
“哥,现在这个局势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我下山的时候听说了。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迁怒雅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有些迷茫。刚刚有些平静的生活又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乱。
听到他们现在的状况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啊。
“爹爹还好吗?”
“皇上说爹爹教女无方,挨了板子。罚饷半年。唉难为爹爹那么大年纪还要遭受着皮肉之苦。”
“什么?皇上分不清轻重吗?为了个‘教女无方’就罚板子,爹爹那么大年纪,是我不孝”我悔恨自己冲动。
但突然想起
“皇上是听哪里的内监挑唆”
“我也不知道,但不是皇上的贴身内监。你也知道与皇妃有染兹事体大。皇家的丑事啊。岂能轻罚。”
“现在只能他帮我们了。”我抬眼看看哥。他给我一个心疼的眼神。
师姐们看到哥哥来找我都会很识趣的离开。我走到师傅禅房外刚要敲门。就听屋里道
“去吧,我听说了,出家人要慈悲为怀,不管你是念旧情还是从出家人的角度都该去帮帮忙的。”
“弟子告辞,办完事我会尽量回来的。谢师傅教导”
转身随哥哥下山。
注释:①七衣。
根据佛教的制度,比丘衣服有大中小三件:一是用五条布缝成的小衣,我国俗称为五衣,是打扫劳作时穿的;二是七条布缝成的中衣,我国俗称七衣,是平时穿的;三是九条乃至二十五条布缝成的大衣,我国俗称祖衣,是礼服,出门或见尊长时穿的。三衣总称为袈裟(Kasqya)。
袈裟本是一种颜色的名称,因为佛制僧人必须穿染衣,避用青黄赤白黑五正色,而用一种杂色,即袈裟色。我国旧译袈裟色是赤色,南方佛教典籍则说是一种橙黄色,可能是一种赤黄混合色。根据我国佛典记载,佛教在印度分了部派后,各部派衣色便有了区别,有的是赤色,有的是黄色,有的是青黑木兰色。但据六世纪印度来华高僧真谛法师说,各部派衣色实际都是赤色,所谓青黑木兰,仅是些微小的差别。现在缅甸、斯里兰卡、泰国、柬埔寨、老挝、印度、尼泊尔诸国的僧服都是黄色,仅有深浅的不同。我国汉族僧人的袈裟,祖衣是赤色,五衣七衣一般都是黄色。蒙藏僧人的袈裟,大衣是黄色,平时所披的中衣近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