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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临安古城

早起的小鸡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鸡吃。初春的露水刚刚爬上草尖,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因天生夜盲而不能捉虫的公鸡、母鸡与小鸡挨了一晚上的饿,此时早已撒欢的在牛庄里到处跑到处寻觅虫子。

水月炎家的破屋还是房门紧闭的时候,隔壁院子屋内亮了一宿的煤油灯“噗”的一声熄灭了。片刻后,屋门被从里推开,杨柳姨手里捧着个蓝色包裹从门里走了出来,边走边用手再认真的整理了下头发,微微一笑,跨出院门,向隔壁的破屋走去。

“咚……咚……咚……”柴门闻犬吠,清早谁敲门。破屋里的“小黑”机警的跑向屋门叫了起来。

“谁呀?来了!”陈叔仍然是一身青衫,虽仍是胡子拉碴,但清洗过的面颊却显出男子的阳刚之美。

“杨妹子?这么早啊!”陈叔打开门,顿时脸上有些许惊喜有些许微红,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外来人看着。

“咳……嗯……别老一直盯着看啊,我脸都红了!炎儿还没起床?”杨柳姨的脸上显出红晕,心里美滋滋的,眼睛往屋里望去。

“嗯……呢……啊……那什么?”陈叔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的立在那。

“你都吭哧半天了,快好好说话!说,我美么?”杨柳姨以为自己的美貌震慑住了陈叔,笑开了花的害羞低下头,下垂的手则揉搓着衣服角。

“那个……杨妹子……,我是想说:‘你头上的发簪插反了!’”陈叔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

杨柳姨赶忙用手往头上一摸,“哎呀,怎么这么粗心啊,确实插反了!”接着杏眼瞪圆了的剜了陈叔一眼“真是的!坏死了!”说罢,就径直走进屋内,坐到椅子上。

“杨柳姨!你来了呀!找我陈叔么?昨晚他还梦见你了呢?”水月炎揉着惺惺睡眼,黑着个眼圈从屋内走了出来。

“这孩子,怎么乱说话!罚你早餐减半!”陈叔赶紧出声打断了水月炎的杜撰。

“去!别吓唬炎儿,有你这么带孩子的么?来,炎儿,跟姨说,昨晚他梦见我啥了?”杨柳姨赶紧把炎儿拉进自己怀里,想知道昨晚陈叔梦到自己怎么了?

“哎呀!刚才一吓,我给忘记了!只依稀记得陈叔梦里喊着‘洞房’,还有……还有其他什么我都忘记了!”炎儿在杨柳姨怀里,冲着陈叔扮了个鬼脸,心里想“木头叔啊,我帮你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杨柳姨抬头看向已经大红脸的陈叔,再看到怀里的小光头正憋着坏笑的样子,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坏蛋耍了。她伸手就在炎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假装生气道:“小坏蛋,都被大人带坏了,就知道欺负你杨柳姨,亏我还一晚上没合眼的为你缝衣裳!算了,我这就把衣裳拿回去改成了枕头套,枕头肯定不欺负我!”

“别呀!千万别呀!杨柳姨,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我不该把陈叔的梦说出来,我也不该把他梦见和你洞房的事说出来,我也不该……不该这么诚实……不该……”炎儿马上换了一副表情低头道歉,但说着说着就变了样。

“快!别说了!杨柳姨不生气!快去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杨柳姨赶忙把她连夜赶制的衣服拿出来拍在炎儿的怀里,以此来打断他的话。心想:“这孩子大了还了得!这张嘴巴得拐卖多少小姑娘啊。”

不一会,一个青衫小童出现在眼前,眉清目秀透露着一股机灵劲,未长开的眉宇间已显出勃勃英气。

“谢谢杨柳姨!你真是心灵手巧,谁能娶你,那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啊,陈叔,你说是吧。”谢过了杨柳姨,炎儿站在铜镜前,左扭扭,右转转,顿时被自己倾倒了,暗道:“这小子,可真帅!”

“炎儿!别磨蹭了!是时候出发了!”陈叔看着炎儿,心里喜爱极了,他从来都是把炎儿当亲生的孩子般抚养,一丝毫的私心都不曾有。

走出山坳口,遥望着仍站立在院门前眺望的杨柳姨与嘴里咬着铜锣烧饼的毅弟弟,水月炎大声的喊道:“快回去吧!水月炎一定会成为万人仰慕的大英雄。”接着又大笑着喊道:“下雨了!收衣服了!”说罢,扬长而去。

九曲路遥在前头,八里桥头垂春柳。

七转过后再七转,六龄小童执叔手。

五更出发牛庄口,四更过后午时候。

三三两两众小童,二目已见临安楼。

一番觉醒云泥别,几家欢来几家愁。

出了牛庄的这一路上,先是九里旱路再是一里水路后渡到卧牛溪对岸。只见路上三三两两许多小童在爹娘陪同下,目标都是临安城,彼此见面皆是一笑,因着众人都是一个目的。而来自临安城外的小童,多是步行,少见车马,只因这许多孩童多是附近村庄贫苦人家的子弟,三四十里地的路程靠脚掌也只须一个上午的时间罢了。

一座高耸的古城就在眼前,抬眼望去远处古城中心那十八丈高的临安楼上此时正张灯结彩,一条长长的丝绸布从临安楼顶直垂下来,布上的“魂力觉醒”四个大字迎风招展。

近处古韵的“临安古城”四个字题于城门上方。相传现城门上的四个字并不是原先留下的,原先的城门已毁于八百世家之战,大战后的临安城柳家出钱重修城门而临安剑宗柳一白飞身城门凌空挥剑刻下“临安古城”四个大字。

“哇!这就是临安城啊,好大,好壮观,好大,好壮观,好大,好壮观!”一个黝黑面庞的小童,兴许是第一次来到临安城,在城门口兴奋的喊道,言穷的他实在是再也想不出更多的词语了。

“嗯!好大,好壮观,临安城里的冰糖葫芦太好吃了!一想到冰糖葫芦,我的口水都能流一碗,就是有人拿十个临安城门楼来换我的冰糖葫芦,我都不会换的。”水月炎装成流口水的样子,眨着眼睛对身旁的黝黑小童说道,不过当想到冰糖葫芦时,水月炎的口水真的就流了出来,使得他赶紧给咽了进去。

“爹,什么是冰糖葫芦啊?真的很好吃么?”黝黑小童赶紧急切的拽着他身边一名黝黑的汉子问道。使得那黑脸汉子一下子陷入尴尬之中。闭着嘴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哭着脸求饶似的看着青衫水月炎,那眼神的意思就是:“臭小子,别说了!你把俺儿子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陈叔赶紧不好意思的冲着黑脸汉子笑了笑,拉过水月炎快步走进临安城,走过了一条街,再没有看到黑脸汉子时,陈叔一低头说道:“就你吃过冰糖葫芦是吧?你放心吧!这次觉醒测试之前,我们是不会买冰糖葫芦的!”

水月炎顿时郁闷的表情浮于脸上,心道:“水月炎啊,水月炎,就属你嘴欠啊!哎!看来真的应该低调啊!”

“咣……咣……咣……”

喧闹的街头突然传出敲锣声,只见一名身穿魂者青衫的官方魂堂差役一边敲锣一边喊道:“魂力觉醒测试报名地点为临安城魂楼,也就是临安楼。由魂堂各位大人亲测,人多拥挤,报名排队,胆敢扰乱者,立毙!”

“炎儿,走!咱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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