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光柱已经消失,孙损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座汉白玉做就的四方大门面前。
大门其实没有门,只是两根立柱一个横梁。立柱很粗,两人合抱,立柱很高,十丈有余,横梁很长,多于三丈。横梁的正中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揽月宗望月山。
从没有门的大门看去,里面绿树成荫,碧草如茵,鲜花如簇,一座座精致美丽的建筑掩映其间,美轮美奂。
让孙损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旁边远处的景致。
如果不看四周,孙损会认为他们此刻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台,但是极目远眺,孙损震撼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漂浮在空中并且倒立过来的山上。
视线所及处,云烟游走间,一座座峰顶朝下的山峰悬浮在空中,每座倒立山峰的平面上都有大片的绿色和星星点点的建筑,而且都有一个极高的汉白玉大门。
揽月宗望月山。这座山峰叫这个名字,别的山峰也肯定都有不同的名字。在漂浮着的巨大山峰之间有七色的彩虹一样的拱桥连接其上。这些七色的桥梁把这些山门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使这些零散的山峰变为了一个整体,使这些山门名字的前面有了一个统一的名字——揽月宗!
即使挂念着周二的安危,孙损仍然为揽月宗的大手笔所深深震撼。
这些倒立悬浮着的山峰肯定是大修行者用无上秘法制作而成,看到如此大的手笔,想着大修行者那非人的力量,孙损心潮澎湃中却又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不管心里想什么,孙损都没有表现出一丝,让想看他热闹的揽月宗两人有些失望。
两人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种不似人间之地景色的时候那些震撼、向往、狂热的情绪,想起第一次到达这里看着高大恢宏大门时的敬畏与自卑,于是对孙损此刻表面出来的平静和冷漠生起更大的不满。
两人不再管孙损,自顾自的向大门走去。他们对冰旖自卑对孙损自傲,对冰旖不敢说对孙损不屑说,所以他们之间是真的没话说。
孙损看到他俩开始往大门走去,连忙跟上,冰旖不动声色,只是平静的前行。
离大门还有五米远,四人先后停住了脚步,他们不得不停,因为两个人从立柱后面闪出了身影。
两人身负长剑,长发飘逸,面容俊朗。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四人。
跟孙损一同上山的两人连忙露出笑容迎上前去,手中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令牌,恭敬的交给守门人验看,边说着,“师兄辛苦。”
两人验过令牌,一人挥手放行,另一人则瞅了孙损两人一眼道,“这两人是谁,你们的朋友?”
“不是,不是,他们是来找周二的,那个男的是周二的兄弟。哦,周二就是刚刚被大山师兄打成残废的那个。”
那人露出一丝笑意道,“被大山打残的那人的兄弟啊,怎么?是来找场子的?”说着看着孙损眼里一丝寒光闪烁了一下。
惊艳于冰旖的美丽,对跟冰旖站在一起的孙损便下意识里产生了很多的抵触情绪。
孙损平静道,“我们想见见周二,还望通融。”
那人呵呵的笑起来道,“你说想进去便能进去,这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说着脸色严肃起来,“不是揽月宗之人或没有令牌之人一律不许入内!”
带孙损来的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全是笑意,他们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嘲讽的看着这里。
孙损不再说话,看向了冰旖。
冰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谁也没看到她的动作,一个小巧的令牌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冰旖的令牌与那两人的不同,通体幽蓝,古朴内敛,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其上刻着一个字,冰。
两个守门人顺着孙损的目光看向令牌,目光一凝接着恢复冷漠,刚开始说话那人哈哈笑道,“你可真好玩,我说没有令牌之人不能入内你就拿出个令牌……哈哈,可是你这令牌貌似在这里不好使,如果随便自己刻一块令牌就可以有用,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领孙损来的两人也憋不住快要笑出声了,真是太好笑了,我还以为她说她有办法进入会是什么好办法呢,竟然拿出了这么一个东西。哈哈,难道这美女的面无表情不是高傲、不是冷若冰霜,只是因为弱智而造成的面瘫?她难道以为拿着随便一个东西就可以进入这湖东第一大宗?简直不知所谓!
孙损知道冰旖不会无的放矢,只是静静的等待。
冰旖看都没有看这三人一眼,把令牌递给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守门人道,“把它交给胡硕大师,就说故人之后来访。”
那名守门人下意识接过令牌,有些茫然的问道,“胡硕大师?谁叫胡硕?”
当先开口的守门人愣了一会儿接着陷入了震惊的情绪之中,因为他已经反映了过来,所谓的胡硕大师便是他们的宗主,揽月宗的标志!
至于一开始反应不过来是因为他们一直称呼宗主,他们对宗主的感情是尊敬和崇拜,宗主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平常根本不会刻意去想他的名字,他的名字被他们刻意遗忘。而冰旖此刻上来就提这在他们心中跟神一样的宗主大人的名字,他们一时没往这上面去想。
那人从开始茫然震惊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冷笑道,“你这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宗主的名字敢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真是不知死活!还故人之后,编也编的真实一点。你肯定知道宗主不在我们望月山所以在这里信口开河,小心我等把你擒住,交给山主办你个大不敬之罪!”
冰旖不屑回答,沉默以对。
如果别人嘲笑自己孙损可能还能忍下去,嘲笑冰旖却总是让他火气噌噌乱冒。于是孙损也冷笑道,“叽歪什么,就你们这几块料还想擒住我们?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抓紧拿着牌子去找你们宗主,小心去晚了你们宗主治你个没脑子之罪!”
孙损其实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在听到周二成了残废的时候他恨不得毁了揽月宗。可是自己实力确实太过低微,杀上揽月宗手刃仇人带走周二这种事根本只是白日之梦。
他最保底的想法是和平进入揽月宗,见到周二以后问问他想不想离开,如果周二想离开,自己带他走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刁难,大不了付出一些东西也就是了;更高一层的想法则是问问周二,自己可不可以以他的名义与大山决斗,如果可以,自己总要为周二做出一些事情的!
但不管是什么想法,自己都必须不能与揽月宗交恶。如果刚开始就发生冲突,或许安稳的带走周二都会成为奢望。
说到底自己与揽月宗相比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可是这些想法在守门人嘲讽冰旖的时候突然全部被抛到了脑后。冰旖本是九天之上皎洁明月,因为自己坠落凡尘面对乱七八糟的事也就罢了,还要因为自己遭受奚落。此时如果再不出头孙损都觉得自己不是男人!
有冲突就有冲突!冰旖绝对不会胡乱说话,她说认识揽月宗宗主就一定认识,你们不是不给我们递令牌吗,好,我跟你们发生冲突把事情闹大,让更高一层的人物来给我们递!
看来冰旖的长辈与揽月宗宗主有旧,或许自己还可以借助这点能真正为周二出一口气!
守门那人气笑了,“你这小子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教训你一顿简直对不起你父母!”
带孙损上山的两人在一边神情激动,真好,这两位师兄可是脱胎换骨第五层的修行者,制住自己的这两人这下有难了!
孙损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嚷道,“你还真有自信,就你这样的想教训我小心对不起你爹妈。”
那人怒火上涌,拔剑在手,下一刻就要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