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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灰色的空间无边无际,一片混沌,仿若天地鸿蒙之始。

空间之内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永恒的灰色布满其中,看上去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迷蒙之间,一片死寂之后,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如果你抬头看天,你会发现,你不过是这片天地中微不足道的一点,虽然这个点大了一些,但归根结底你成不了这片天。”

话语搅扰了空间的平静,有灰色的雾气随着话语不断翻腾,剧烈而迅疾。话语的声调并不大,这片空间却仿佛承受着不可承受的重量,有了崩溃的征兆。所幸这些话语不算多,随着话音的落下,空间慢慢恢复了平静。

虽然此时有了话语传出,但视线之内还是只有灰色的雾气,其余空无一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一瞬,仿若十年,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可是你毁灭不了我,天也毁不了我,我虽然只是一点,可这一点却不是普通的一点,我是这片天地之中独一无二的一个癌细胞,总有一天我会感染所有空间,我会席卷这片天地,我会,捅破这天!”

话音落下再也没有了声响,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哎~”

许久之后,才有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声音似迷似幻,似真似切,透着一股谁也说不出来的莫名的情绪。

至此再也没有声音响起,只有灰色的雾气不断游走、翻腾、跳跃、迷人的滚动……

……

牛顿站在高高的山峰之上平静的说,“如果我比别人看的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于是他就真的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

整座山峰以让人万分恐惧的姿态变为了威猛霸道的石巨人,声如洪钟之下一拳砸向远处平静看着这里的渺小身影。

亚里士多德看着砸来的比他大千倍万倍的拳头,平静开口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随着话音,他的身体仿佛变为了一团纯粹的火焰,火焰散发出光来,显得异常耀眼、光辉万丈!火焰的光芒照亮了视野,照亮了天地,也照亮了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牛顿幽暗的瞳仁!

……

这是一个冰与光的世界。

冰刃与光线齐飞,冰雪共光芒一色。

无尽荒凉的大地之上到处是战斗着的场景,操纵冰雪的勇士与操纵光芒的战士正捉对厮杀。一名从额头一直到下巴被疤痕贯穿的冰雪勇士用他用冰雪凝结成的战矛刺穿了一名浑身散发着光芒的英武战士,不过还没等他庆祝,已经被另一名同样英武的光焰战士刺穿了喉咙。他用手捂着不断流淌着幽蓝色血液的伤口软到在地,一双原本狠戾到极点的眼睛永远的失去了光彩。

这样的场景在不断的重复,大地之上撒满了幽蓝色和金黄色的血液,血液汇聚,在一些裂缝中甚至都能汇成水流流淌。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倒下,地上的尸体已经覆盖了方圆几百公里的土地!但没有人恐惧,没有人停止战斗,也没有人想要逃跑,因为在他们的头顶上空正有两个人影也在不停的交战!

这是两个身长十丈有余的巨人。一人面目狰狞恐怖,体型宽大壮硕,浑身覆满着蓝黑色的玄冰铠甲。另一人虽然很高,却不大。他身材颀长,面容英俊,身体被一团耀眼至极的光芒覆盖着,虽然正在战斗,嘴角也总是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他永远在笑着的感觉。

天空的底色是黑的,却不断有大片大片的洁白纯洁有如精灵的雪花飘落。雪花很大,视觉看上去落得很慢,却只是一会儿就让这天地变为一片刺眼的银白!

雪花很大、很美,地上战斗着的散发着光焰的战士却触之即伤!这些世间最美的精灵落在光焰战士的身上就像锋利异常的刀子落在了人的身上,一大片血肉便会割掉。

如果只是这样,地上的战斗应该是一面倒的姿态。可是实际情况只是势均力敌。

因为黑色的天空上除了飘荡着雪花,还飘洒着一朵朵能够撕裂黑夜的耀眼光焰!

光焰不如雪花多,却比雪花大。纷纷扬扬遮天蔽日的雪花也无法掩盖住光焰散发出来的毁灭气息。

雪花触之即伤,光焰触之即残!

光焰落在冰雪勇士的身上就像骄阳照射在了冰块上,光焰砸在左手臂,左手臂融化,砸在右腿上,右腿消失,血液四溅飞扬。

冰雪勇士不断的躲避光焰的侵袭,有的光焰掉落下来砸入莹白色的雪地,便会立刻出现一大块的无雪地带,露出大地原本苍凉的本色。

战斗!所有人只知道无休止的战斗!

天上的两人已经交战了三个时辰,幽蓝色和金黄色不断碰撞、交织、融合、爆炸。两人伤痕累累却不知疲倦!

突然,一人手一挥,黑色的天空仿佛被巨刃切割,生生裂开,一团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长枪急速飞出,一瞬间便被握在手中。

同一时间,另一方的天空开始急速燃烧,就像一张黑色的纸被火焰烧开了一个大洞,一团耀目致盲的光芒从大洞中轰然而下,砸向那团金黄色的光芒。

这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巨剑!

长枪与巨剑相撞,两团光芒闪耀间,地上死伤一片!

这不是武器,这是神罚!

长枪之主仰天狂啸,声震天地,巨剑之主沉默应对,嘴角挂笑。

“轰!”

巨响响起,两人暂时分开。

长枪指天,一团光芒在枪尖上似吐未吐,整个人的面容严肃至极,脸上青色一片。

巨剑之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金色的头发随风飘扬,英俊的面容上一片肃穆,横剑身前,光芒全部内敛到了巨剑之中。

此时天上的战斗到了最紧要的时刻,雪花不再飘洒,光焰也不再坠落,天地的气流都仿佛被天上两人的气势凝结,地上的众人当然都感觉到了。

即将分出胜负,这样的时刻如果不亲眼见证注定要悔恨终生。也不知是谁率先停止了战斗,很快这片大地上便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狂热的抬头看去,每个人都知道,天上的战斗才是这场战争走向尽头的决定性因素。

长枪越发蓝了,甚至已经蓝的发黑。巨剑也越发的古朴,所有的金色全部消失。

动了!

地上的人谁也没有追上天上人的速度,他们只看到两人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便爆发出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光辉!

长枪奋力向前,枪头爆发出了一道半圆形的蓝色弧线;巨剑刺出,古朴的剑身突然变得光芒万丈,剑的顶端甚至出现了一轮仿佛太阳一样耀眼夺目的圆球。

“呼~~~”

蓝色弧线与圆球相撞,长枪与巨剑相抵,凝滞的气流终于得到了释放,一瞬间狂风肆虐、砂石漫天,狂暴的能量不断的从相撞处激散,飞散的能量让地上的战士再次死伤一片。

天上的两人没有感觉,残酷的冷静笼罩着两人,每人都试图让自己的武器再前进一分。

“轰轰轰轰轰轰轰!”

蓝色弧线和金色圆球终于承受不住如此的挤压,爆炸开来,天空被炸出了一个大洞,露出外面更加黑暗的空间。

天空炸出大洞,地上死伤无数。

即使这样,只要没死的,仍然一脸狂热的仰头看着天空,等待着自己胜利的王降临。

一片蓝色和金色交织着的光芒慢慢散开,露出了里面的身影。地上所有人都呆住了。

长枪贯胸,巨剑贯胸,两人身上的铠甲全部破损,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从伤口里流出的蓝色或金色的血液,不断从空中滴落。

巨剑之主嘴角再次带上了笑,“冰共,这次是我赢了。而且永远的赢了。”

虽然两人同时把武器插到了对方的身体里,冰共只是刺入了他的右胸,他却把剑插进了冰共的心脏。

冰共狰狞的脸上冷冷一笑,笑容有些诡异,有些怜悯。

巨剑之主脸色一变,想要抽出巨剑,却发现一股冰冷至极的感觉从冰共的心脏处传来,眨眼间便传遍了全身。

他想要松开巨剑却发现已经做不到了。

冰共低沉如闷雷的声音响起,“光荣,你刺破了我的心脏,我确实不能再活,可是你从来就不明白一件事,我的心脏是我全身最寒的地方,是连火焰连光都能冻住的存在,我现在要死了,你如何能够独活。”

冰共看着脸色铁青的光荣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啊,可惜,我只有心脏最寒,不能把最寒的地方拿来攻击,只能在临死的时候反击,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

光荣拼命的想要聚集光焰,却无能为力,如果刚开始没有消耗,心脏中的寒气虽盛却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把他冻住,可是如果没有消耗他也不可能把剑刺入冰共的心脏。

没有可是,也没有如果。

冰共抬头看了看黑色的天空,目光深远而悠长,眼中似乎有星辰不断明灭,良久长吐一口气,看着早已没有笑容的光荣笑了,“我终究会一直存在!”

说罢,心脏中的寒气全部释放,光荣再也无法发出一言。

“碰!”

一声炸响,冰共的身体四分五裂,一点寒芒消失在空中。已经成为冰块的光荣也随着爆炸碎了……

再没有雪,也不再有光焰,天空依然漆黑一片,大地依然苍茫宽广,只有满地的尸体证明了一些东西曾经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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