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些天,沈筱筱一行人才到了远在江南的雾隐山庄。
雾隐山庄真的就如同它的名字那般,如同初生的婴儿,被萦绕在丝绸一般洁白的雾气里。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靠近着山庄,秋叶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微尖的叶枝,鹅黄色的叶片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斜斜的树影斑驳地荡漾在河面上,一缕淡淡的秋风带起似血的枫叶,飘飞,旋转……
山庄正与笔架山隔水相望,一片晚霞的红妆开得正盛,给整个山庄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霞光,又像是,蒙着轻纱的梦。细水低回,潺潺留韵,江南的秀丽顷刻间诠释无余。
“庄主,您可算回来了。”一个身穿紫色长衣的中年男子不卑不亢地说道,再怎么看也是总管之类的,他身后的一帮人则是规规矩矩的站着,看样子,都是来迎接这个庄主的。
“张总管,让大家都下去吧,我有事要交代给沈大厨,稍后你再到主阁来找我。”穆不慌不慢的交代着。又看向沈筱筱,吩咐道:“这是沈大厨的帮手,给她安排个住处吧。”说完便直径走进了庄内。
这一幕让沈筱筱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厨房的事情要一个庄主亲自吩咐呢,他和一个厨子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转念一想也不是太大的不对劲,也许他是关心山庄伙食呐。沈筱筱便也没再多想了,跟随着一个管事婆走到了后坊,也是下人们居住,和做事的地方。
整个山庄都是清一色的红木搭建的,采用穿孔削勾式的方式,没有用到一颗铁丁。房梁架上勾勒着婉转动人的青花,精细却不显奢华。枝叶不安分穿过从侧壁雕花的空隙,伸展着一份优雅。不似皇宫的红墙金瓦那般耀得两眼生疼,反而是给人以清新舒畅的感觉。
拖着劳累好多天的身子,沈筱筱被管事婆引到了一排小屋旁,打开第二间屋子,整整齐齐的四张床铺,“呐,你就睡这个床吧,不懂的多问问。你自己收拾收拾吧。”管事婆指着进门的第二张小床对沈筱筱说道,随即便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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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老大出了主阁,张总管便急匆匆地进了去。直直的走到穆的身前,不解地问道:“庄主,您以前从来不关心厨房的事儿啊。”
“张总管,你逾越了。”穆开口道。
“是,属下知错。庄主,您此次下山,可否有所收获啊?”张总管问道。
“若说是关于开封的办法,倒是没有收获,但我敢肯定,柏宇晨,也同样不知道。”穆对着张总管说道,伸出手,抿了一口清茶,“对于湛痕剑,世人除了知道它的威力,其他的就像是一无所知。传说开封后的湛痕,可以延伸好几倍的长度,随意分裂后柔韧如丝,却坚不可摧。但却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开封后的湛痕。”穆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尽是是遗憾。
“庄主,也许,这就只是传说。于其苦寻开封的办法,还不如想法子,让咱们雾隐派重振江湖。”
“我做的决定你不用管!做好你分内的事。”穆的语气变得冷冰了起来,将茶杯用力的掷在木桌上,似乎是很不满意张总管的态度。
“是。”
“严加看管山庄,此次怕我的行踪怕是泄露给了柏宇晨,迟早他是要找上门的,一旦有异情,立马上报。”穆甩开了衣袖,便奔向了西阁——一个除庄主外,无人能进的阁楼。
转动了墙边的把手,书柜就拉退了几米,空出一条漆黑的小道,通向地下的密室。端着蜡烛,穆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渊,最终,停在了冰床前,丝丝寒气在烛光在映照下透出了薄薄的冰雾,美人被冰封在了冰床内,紧闭的双眼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娘亲,孩儿已经长大了,一定会为您报仇,然后,夺回本属于我的一切。”穆站在娘亲的面前,坚定地说道。对母亲的思念,让他眼里聚满了湿润,可却又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流淌出来。伸出手想要覆上母亲的脸庞,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美人已逝。
“娘亲,孩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到了她就是我要的人。等我夺回了属于我的一切,孩儿就带她来见你。我想娘亲也会喜欢她的。”说着,脑中编织的幸福画面,让他扯出一个倾城的淡笑,微收的眼睑,平添了一分妖治的味道,如鲜血灌溉的樱花。
后坊的人都伴着沉沉的月色入睡了,院子里只听到‘咕咕’的虫鸣,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窜到了院旁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