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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年

如此这般地修练了三个月,皓心终于能在第三道石堑上水珠最密集的地方修炼,即便全身还是会充满寒意,但是被冻住的感觉已经不会再有。

到了后来他更是效仿那名男子,将休息的时间也留出来,在落珠瀑布上修炼仙霞正法以及飞霞幻步。这样多出来的时间他就可以继续到藏书阁深入研读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同时不死心地企图找到只言片语关于自己修炼的答案。

在这几个月中,他也认识了一些主峰上居住的弟子,其中就有那个带他去主殿的道童以及他的同伴。道童的名字叫做圆晓,另一个道童则是名为圆灵。两人也是从小在山上长大的,不过因为资质较差,修为却只有凝气初期,难有所成,故而指派他们做些接待的工作。

在跟圆晓建立交情以后,皓心也曾旁敲侧击地询问关于自己体质的问题。然而圆晓毕竟修为低下,对于这种涉及到资质体质的高深问题同样也不清楚。原本皓心甚至萌生借他之手询问掌门的想法,最终还是因为担心被翻脸而打消了念头。

时间似流水飞逝,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又过了三个月,皓心已经把修炼心法的场地挪到了第二道山崖上,如今第三道山崖的水珠只能让他稍感凉意。他的炼体可以说是小有所成,身体强度比之专注炼体的凝气弟子亦不惶多让。

不过,最让他欣喜的是他将飞霞幻步练到了入门篇大成的地步,短时间内可以极速变换身法步法,诡异莫测……

皓心在仙霞山上第一年的修行时光就这样无风也无浪地度过了。而一年过到头,便是除夕到了。修仙的修士对于那些凡间的节日一向甚为淡薄,不过在这一天,崇明殿主殿外还是挂起了大大的红灯笼以示喜庆。

这天,冰虹又来到主峰上,好说歹说把清平叫了出来;然而因为清越又是正在修行关头,不得已放过了他。皓心则是根本不知道还有除夕这回事,黄昏从霁霞峰返回主峰的途中才跟他们两个遇上。

作为一贯蛮横不讲理的冰虹自然是不会放过皓心,直接招呼清平将皓心拉到主峰后山树林另一边的凡人住地。这凡人住地严格来说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部分就是连成一排的普通房间,从外面看每个房间并不大,只能住一两个人;而另一部分则是背靠一排房间的大食肆,里面平日里会供给馒头,皓心在感到饿的时候就是在这解决三餐的。

“你拉我来这里干嘛?这里不是只有馒头?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嘴馋到连馒头都不放过啊!”皓心朝着准备往大食肆走去的冰虹开口挖苦道。

“当然不是。我跟你讲这么多年我都在山上,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每年今天这里有饺子吃,所以我每年今天都会过来这里饱餐一顿。”

“也是,这山上的食物确实太差,一年到头只有馒头,唉,难得今天有饺子,你嘴馋我能理解。”皓心也发出了感叹。

“你都修行这么久了,怎么还有这口腹之欲,这可是对修行不利啊。”清平劝道。

“是吗,那你怎么也来了?”

“我这不是被你逼着来的?”

“啊,这么说等下你在我们旁边看我们吃好了。”

“为什么,我来都来了,不能白跑这一趟。”

“再吵,里面都要收摊了,吃完再说。”皓心其实不想在这些地方浪费时间,于是开口劝阻。

看着大食肆里人数渐少,知道皓心所言非虚,两人这才走进里面各自要了一碗饺子。热气腾腾、风味奇特的饺子还没吃,香气就已经飘溢出来。

清平跟冰虹此时也都顾不上斗嘴,动筷开吃;皓心自从来仙霞山,也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熟食,一时倍感好吃。三人碗里的饺子很快就吃光了,但是他们都还意犹未尽,顾不上再相互调侃几句,又各自盛了几碗,大吃起来……

云层中隐约看到月亮渐渐从东边升起,之前还无比绚烂的晚霞也随之消退。三人吃完饺子后并没有各自回到房间里,而是在冰虹的威吓下,一起来到主峰的一处悬崖处。

“你们看,今晚的月儿好亮哦。”

“哪天晚上不是这么亮?”清平对于冰虹的话表示不屑。

“看来我们确实是太久没切磋了,要不就现在切磋一下吧。看剑!”

冰虹说完也不理清平想说什么,长剑上手,直接向离得有段距离的清平刺去。这一边皓心站得离清平比较近,看到冰虹这么突然的攻击,心下暗道糟糕,瞬间脚踏飞霞步,连走几步,一下子避得远远的。

清平见状,只得无奈应战,也不知从哪抽出的长剑;一个剑花将冰虹直刺的剑打偏,而后飞身朝一旁掠去,转到冰虹的身侧。只见一道剑气从长剑中发出,在黑夜中划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华。

这么近的距离,让冰虹有点措手不及,当然还有点惊愕,她没料到清平竟然会使出剑气。但她也是很快地挥剑右挡剑气,同时长剑末端蔓延出了一道诡异的紫红霞光,蜿蜒曲折,一触碰到剑气便犹如蛇一般卷住剑气。

淡蓝色的剑气被卷住的瞬间就溃散了,但是冰虹的剑上依然出现了一层薄霜。诡异的霞光并未消散,而是随着冰虹反手而出,直朝清平卷去。

直到此刻冰虹才抽出空来,淡淡说了一句:“你居然也学了剑法,剑气还是冰霜属性的,不过看来火候还不够哦。”

清平虽然连忙用剑挡住紫红霞光,但霞光却是顺势缠住了剑,还一直向上缠去,似乎不缠住他不罢休。清平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摆脱,勉强又接了冰虹几招后,被冰虹轻轻一个近身斜挑,把他的剑直接卸了。

“剑法练得不错啊,才一年就能使用冰属性的剑气了。”

听不出这句话是称赞还是讽刺,清平不疼不痒地答道:“这些不过是皮毛,哪有你厉害。”

“很好,你又输了,赶快叫师姐,不然我就天天去找你。”

清平依然是不情不愿,不过他可不敢不信冰虹的威胁,最后还是叫到:“师……姐。”

冰虹这才转过身,向着皓心问道:“怎么样,你还是修炼不出法力吗?”

清平也问道:“对啊,皓心,你这一年学了什么?”

皓心并没有所隐瞒,将自己这一年觉得精彩的的所见所知都讲了给两人听。清平听了皓心的所遇到的问题,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清楚。至于冰虹与清平两人整一年的经历只有枯燥无味的修炼,也没什么好讲。

最后三人只是静静地坐在山崖上,吹着冷冷得山风。忽然,一片片轻盈的白色从天空缓缓飘落,静悄悄地,在这宁静的夜里落下。雪花渐渐在为整个世界披上一层纯白的薄纱,空气中浸润的寒意也开始侵入这空寂的夜晚。

雪越下越大,在地面上开始堆积起厚厚的雪堆,眼睛所见的一切已经开始被雪所淹没,三人不得不先找了个地方躲一躲。

许久,当天空见晴时,月亮已经升至半空中,皎洁的月色映照着白色的大地,一闪一闪,如同镜子一般。

飘零的雪,寂静的夜,白茫茫的雪地,暖黄的灯火,还有依然青葱的松柏,组成了一幅除夕之晚清冷却又不失生气的画面。

然而此刻有三个人的突然闯入,让这个画面不再平静。皓心三人轻轻踏过雪地,在无痕的雪地上留下一行行的脚印。

“你们看,雪这么厚,不如我们玩打雪仗吧!”冰虹突发奇想道。

听到这话,在她身旁的两人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他们其实也有些乏了,都想回去修炼了。不过面对的这个姑奶奶可是不讲道理的,更重要的是两人还都打不过她;没办法,两人只能先留下来,看看怎么混过去。

“诶,发什么愣呢,你们不做雪球,我先攻击了啊。”

话音未落,一个雪团就朝皓心飞来,皓心瞬间反应过来,用飞霞步躲过。

“喂,皓心,你这样是犯规的,先说好,不准用那些武技功法,要靠自己平素的反应哦,不然就要被罚。”

这瞬间又有两个雪团朝着皓心和清平飞来,只是这次两人都没有躲过,被砸了一身。

“你们这叫打雪仗?只有我在扔,你们也要朝我扔啊。”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两人同时说道,立刻从雪地里挖了些雪,搓团分别从两边朝冰虹扔去,冰虹自是躲闪不及,被砸了一脸雪。

很快,三个人就放开了束缚,忘情地玩了起来,时而联合,时而各自为战,你来我往,穿插在其中欢快的笑声打破了这寂静无声的夜晚,给清冷的冬日又添了些许活力。

三个人一直玩到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沾上了雪,才各自离去。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已经悄然来到,而新的危机与机遇也将一一来到皓心面前考验他,又或者是……毁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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