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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礼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皓心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竟是睡在一处木屋之中,刚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躺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后还是放弃了原来的打算,转而打量起周围,使劲地转了几下头,终于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原来他睡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上面只铺了厚厚的稻草;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在床的前方有一张木桌和一张长条木椅,桌上放了一只碗,以及更远处的灶台,除此以外便再无其他。

就这样一直躺着,当外面的天色渐暗,外面终于传来了一些动静。只见一个老汉推开了草屋那扇破烂不堪的门,手里提着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哦,忘了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饭了,我得赶快处理一下这野猪,你稍稍等一下。”说完就走出屋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些木材,丢到了灶台里;又不知从哪摸出刀子,割开野猪的脖子,用碗盛了一碗血,再稍稍处理了一下后点火直接开始烤了。

做完这些,老汉便拿着那碗猪血来到床边,说道:“这里深山老林的,水源离得比较远,而且你现在急需补充体力,虽然是腥了一点,也将就喝了吧。”言罢,也不管皓心同不同意,就直接掰开他的嘴,将那碗腥气十足的猪血给慢慢灌下去。

皓心一听说要生饮猪血,心里可不愿意,可他现在根本无法拒绝不了。猪血甫一入口,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便在嘴巴里扩散开来,那种滋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终于好不容易喝完了,但是胃里喉咙里那种想吐的感觉一阵阵传来。

看到皓心一脸难受的模样,老翁又开口了:“千万别吐了,怎么样你现在恢复点力气了没,嗯,看来一碗还是不够,让我再去放几碗血来给你,喝下去,等一下你就有力气吃肉了。”不一会儿,又给皓心灌了几碗血。

另一边,皓心感觉而言血一碗比一碗浓稠,在喝了几碗血之后那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翻起身,吐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恢复一些力气了,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可以帮你解答一些。我在迷雾森林旁发现你的,那时你已经半死不活。但我已多年不见活人,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把你救了回来。”

“哪知道你一昏迷就是十天,以为你没救了;但你生命力真是顽强,一直撑到了你今天苏醒。好了,这就是你怎么到这里的,你要是恢复了些气力也讲讲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这些血真是难喝啊,……我来自迷雾森林另一边,,迷路了走进了森林里……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出路,还好没饿死在里面……”,皓心有气无力地说道。此刻皓心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因为他只记得是自己找到出口,完全没有玉佩的记忆。

“好吧,你还很虚弱,我暂且也不多问,好像猪烤得快好了,我去弄一下,很快就好了,吃完你就有力气,能陪我聊天了。”言罢,猎人又自顾自的把猪割成几大块,从中拿了一块看起来不错的,递给了皓心。

“吃吧,别客气,这个不是生的了!哈哈”而他自己也弄了一大块撕吭起来。皓心接过那块看起来还很粗糙的野猪肉,张口就咬起来,虽然有点难以下咽,但这是多天来第一次吃到肉,而且荒山野岭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

六七天过去了,皓心终于恢复到以往的生龙活虎。这天,他正在小木屋外的空地上将一些小树杈劈成能用的柴火,用的则是一把用打磨的石头和棍状的木头串成的斧子。

他一直很奇怪,这斧子是怎么做成的,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半点端倪也就放弃研究,继续懒散地砍着柴火,脑中则回想起几天来与老翁聊天过程中知道的事。

原来,老翁年轻时其实原本也不是住在这里的,某天因为追捕猎物失足滑落山崖,但还好山崖旁怪树丛生缓了一缓,又掉到一个稍微有点深度的水潭里,才没受太重的伤。

然而谷底虽然很广阔,但除了迷雾森林那一面四周都是峭壁,根本走不出去。不过还好这里果实猎物很充足,总算不会饿死在这里。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某天一个昏迷的人从天而降坠落在地,正在寻找猎物的中年猎人发现了他。然而奇怪的是他外表看起来并没受什么伤害,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猎人好心地把他背回了住处。许多天过去了,就在猎人将要放弃将其当死尸处理时,那人醒转了,匆匆告诉他出去的方向,留下一袋东西后,就在他惊诧的目光中腾空飞走。后来,中年人依言寻遍山谷却一无所获,加之他生活多年已经习惯,也就放弃了,在山谷中定居下来。

既然听闻有出去的途径,皓心就绝无可能安分的继续待下去,他决定过一天随老汉到山谷转转。又是暮色时分,老汉又提了一只野味回来,远远地就喊到:“皓心,来看看今天打到什么了,对,是鹿。鹿肉可比野猪肉好吃多了,哈哈!”

“哦,那真是太好不过了爷爷,你看我已经劈好柴火了。”很明显,爷俩在几天的相处中,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并且关系还不错。

“爷爷,那个明天我想跟你出去看看这个山谷,行吗?”吃过鹿肉,皓心问道。

“你是想出去看看这个山谷有没有出口是吧,我已经找过很多次了都没找到,不过……好吧,明天我就带你出去转一转。”

第二天,老汉一早便准备与皓心出门了。

“山谷有点大,路有点远,要走很久,有可能天黑前回不来,谷里时有野兽,这把匕首是我摔下来之前带着的,现在借给你防身用。”

然后又走到房里灶台后面,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袋子。“这个袋子是当初仙人遗留的,里面的东西挺普通的。我以为跟出口有关,琢磨好久,拿着它绕谷走,还把里面的东西在山壁上试了个遍,但是没用,后来死心了就扔在这了。现在看看到你手里能不能起点用。说起来你们那边也没有出口吗?”

“爷爷,那边都是山,茫茫的大山,谁也没走出去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口。对了爷爷,你有没有进去过森林里边?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啊?”

“没有!好了,我们出发吧。”老汉似乎很忌讳提起关于迷雾森林的问题。

皓心识相地闭口,不再追问。但他对于迷雾森林里生死边上走了一遭,却并不如一般人一样心有余悸。而他也不是简单地恢复了过来,而是在他的回忆看来似乎是别人的经历,没有那么可怕恐怖。

就在说话之际,皓心松开了袋子上绑得紧紧的绳子,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东西真的是很平凡,分别是一个铃铛,一支毛笔,一本书,一面镜子,一粒种子,一个小棋盘,一对男女人偶,一把木质的钝剑,一个不知材质的残缺小圆球。

老汉接着说道:“这些东西我用尽办法都损坏不了。现在这些都归你了,希望你能找到他们的用途。现在去西边那面的峭壁吧,我带你慢慢找过去。”

不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峭壁边,皓心在路途中发现这里的山真的很高很陡,就算借助工具也很难爬得上去。

“这里就是西面吗?”

“不是,从大致来分这是南面,我们今天先找西边的半个山谷,明天从北面往东找,这样就不会有遗漏了。”

……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中午,他们从南面走到了正西方向依旧是一无所获。“爷爷还有多久才能走完啊,难道真的是出不去吗?”

“也许吧,我真是每一寸都试遍了都没动静,但换你说不定呢!我们先休息下,顺便去采些野果吃吧。”

又走了一会,一棵挂满不知名野果的果树出现在眼前,果子都晶莹剔透,看起来很好吃。“爷爷你这么多年都是靠吃野果过来的?”皓心仍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些野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一般吃一两个就会饱了,而且过很久也不会累,就好像是仙果一样,你摘个尝尝。”

“挺普通的啊,就是味道好一点而已,而且我也不觉得饱啊。”皓心尝完说道。

“那可就奇怪了,不过既然一个没饱,那你就多吃几个吧,反正还多着呢。”他们饱餐一顿之后,又继续寻找出口。

虽然山谷里树木成荫,花朵鲜艳,蝴蝶翩翩起舞,一派生机勃勃的秀丽景象,但此时此刻的皓心都没有看在眼里。他一直用手又或是刚到手的各种道具在敲打着山壁,不过一直是一无所获。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皓心也逐渐失去信心:如果连仙人指点的方向都没能出去,那东面不是更没有可能,难道我就要一直困在这里终老?不行我一定要出去,一定得出去。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从皓心滋生出来。

“爷爷,你说仙人会不会骗你,又或是那只是你的幻觉?”

“不可能是幻觉,他还留下了这些奇怪的东西;至于骗我,我本来就出不去,也没必要这样,一定是有什么另外的关键。”

“可你不是都试过了?而且我们也西面都快找完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出口?”说完,皓心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了山壁上,仿佛要借此把心中的不甘都发泄出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原本硬得出奇的山壁在这一刻融化了一般,出现了一个黑洞,强大的吸引力立刻就把皓心吞了进去。因为没有料到,皓心根本就不及反抗,同时还感到了一种眩晕的感觉,虽然坚持着,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至少皓心自己是这样觉得的,他终于醒了过来,这次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宽敞的官道上,远远地可以看到似乎前面有一座城池。

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他往身旁望了一下,竟然发现那个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的袋子不见了,而且他只感觉到很饿很饿,好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难道那只是一个梦,我没有被困住过?”皓心一边想一边转过了头,在他身后仍是长长的官道,延伸向他所望不见的远方。“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呢?”

皓心醒转的这一刻,在遥远的某个金碧辉煌的地方,一个老者正看着一面看起来很古朴华丽的镜子旁。此时此刻两侧镌刻着两条神龙、泛着金属光泽的镜面中正闪烁不断。过了好一会儿,镜面恢复了平静,但上面却出现了这样四句话——劫星临世,祸乱苍生,斩魔卫道,功成德就。老者看到这一幕似是有些慌张,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转身朝殿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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