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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智击顽敌

丘过困厄忽叟无那!……”。“中国电台出现!就在我下方五号山梁,679高地山头的小庙里。听到请回答。”三七鹦鹉学舌的重复着鬼子的通话。

“组长,军区的电报。”二娃,飞快的记录完三七的通话,反手递给三七刚收到的电报。

“太好了,军区表扬我们能够灵活机动的调动敌人,独立团也开始携带电台跟鬼子兜圈子了。”三七兴奋的正说着,头顶上鬼子的飞机又出现了,三七听着轰鸣的螺旋桨声音明显加大,急忙摘下耳机冲出小庙,仰头探望。

“不好,是鬼子的轰炸机,赶快撤离关帝庙。”三七边喊,边招呼同志们迅速往后山山崖下躲避。

随着刺耳的尖叫声,剧烈的爆炸声就在小关帝庙所在的地方炸响了,顷刻间,整座关帝庙都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炸飞的砖瓦石块呼啸着飞向山下,在密林里激起一阵阵的烟尘。

“妈的,小鬼子贼眼还真够精准的,差一点老子就光荣了。”柱子眼看着硝烟弥漫的关帝庙,禁不住吐了一下舌头。

此刻,步话机又响了,“看到硝烟了吧,那就是中国军队的地方。”三七翻译完,不解的问着柱子和二娃:“怎么听不到鬼子地面部队的回答啊?”

“我们地势遮挡,听不见,飞机上的鬼子能听到。”柱子解释着原因,三七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暗自思讨着,要是我们也能听到地面的鬼子通话,那敌人离我们就不远了。

三七的思绪被远处另一座山头的敌机轰炸声给打断了,不用说,那是独立团的电台在引诱敌人上钩。随着,清脆密集的枪声响起,独立团跟鬼子接上火了。

突然,三七的耳机里又传来了鬼子的声音:“我们已到达山梁脚下,中国军队在哪里?”三七一边翻译,一边起身借助树林的掩护,探身向山下张望。

只见,有一群穿着黄绿色军装的鬼子,正在山脚下集结,一大片钢盔来回闪动着刺眼的亮光。

“鬼子太集中了,我们吃不掉,走,带着王八蛋们接着走。”三七一行发出了诱敌的电信号之后,迅速向山崖后面的深山转移。

时间不长,大队鬼子在阳光下来回闪动的钢盔亮光,就出现在了断壁残垣的关帝庙所在的山头上。

“中国军化整为零,灵活机动。我欲以小队为单位,进行搜索。”电台里终于传出了三七所需要的鬼子声音。

“接着走,好戏就要开罗了。”三七眉头一扬,带领着这支精干的小分队,发完诱敌电报,就往深山里面走去。

……

此时,在深山纵横交错的沟壑山梁上,鬼子以小队为单位,枪刺上挑着刺眼的白底太阳军旗,脚穿着笨重的翻毛皮鞋,拉开扇形队列,多路并进,在鬼子侦察机的指引下,向三七撤退的方向蜂拥而来。

此刻,在一个林木茂盛,绿茵遮蔽的山梁上,十几对警惕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左右山沟里,骄横不可一世,向他们扑过来的鬼子。

“二娃他们都隐蔽好了吧?”头戴伪装草圈,趴在山梁上的三七低声问道。

“放心吧,在我们身后一百米的山石下躲藏呐。”柱子稚气未消的声音,在三七耳边响起。

“柱子,看你的了,让两面山沟里的鬼子都尝尝铁疙瘩的厉害。”三七说完一拍柱子的肩膀,随手把手中的撸子手枪子弹上膛,跟着就是几声轻微的拉枪栓的声音。

只见,柱子伸出右臂,翘起大拇指,左右眼分别目测着右面山谷里鬼子的距离,一手扶掷弹筒,拉下了扳机,另一只手把拆去保险的‘甜瓜’手雷,放进了锃光瓦亮的掷弹筒,回手示意大家都趴下,扳机一板,‘咚’的一声闷响,随着一股白烟,一个掷弹画着弧线就飞向了右侧的山沟。

完全没有防备的鬼子,手举着三八大盖儿,正在大步前进,冷不防一个金属疙瘩飞了过来,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掷弹在鬼子的队列中猛烈的爆炸开来。随着烟雾的腾起,一个残破的日军军旗飞上了天空,山谷里的鬼子被炸得东倒西歪,七零八落,鬼哭狼嚎,幸存者不停地向山梁上烟雾腾起的地方胡乱放枪。

这边的鬼子乱作一团,左面山谷里又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只听三七大声命令着:“柱子,我们撤。”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山梁的密林之中,身后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左面山谷侥幸活命的鬼子有如惊弓之鸟,歪把子轻机枪不停地向山梁上射击,一发掷弹飞向了山梁的另一边。右面的鬼子伤亡惨重,机枪也被打坏了,正在鬼子小队长战刀的指挥下,穷凶极恶的往山梁上冲锋,不曾想,又一发掷弹飞了过来,躲闪不及的鬼子被巨大的爆炸气浪和飞石从山坡上掀翻下来,就像是一场小型的碎石滑坡一样,呼噜哗啦掉下来好几个鬼子,被炸、砸、摔的当场毙命。

吃了亏的鬼子再不敢轻举妄动的攀爬山梁,也照方抓药的架起迫击炮,向对面山梁另一侧的山沟猛烈轰击。

随着一阵轰鸣声,鬼子轰炸机再次飞临硝烟弥漫,炮火横飞的山梁上空。飞行员眼看着山梁南侧(从三七的视角为右侧)一方没有日军军旗,就把航弹倾泻到了他们的头上,随着剧烈的爆炸,山谷里的鬼子高声大喊着“八嘎!”但是,谁又能听得到呢?小鬼子还是到阎王殿里再解释吧。

北侧的山谷里则是一片“呦西”幸灾乐祸的呼叫。他们哪里知道,三七和柱子一行已经移动到了他们的北侧另一个山梁上,这次,战士们在柱子的教习和示范下,也会使用掷弹筒了,三七、柱子和战士们操作着四具掷弹筒,分别对这条山谷的两边,发射出了复仇的‘甜瓜’。

眼看着空中打击对方,正在欢呼的鬼子,猛然间又被新的一轮噩耗所笼罩,炸飞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飞挂在密林树杈上,硝烟散去,山谷里是一地狼藉,哀嚎不止。

而另一面山沟里的鬼子,刚才一直听到山梁的另一边枪炮声不断,正在加紧搜索,突然,巨大的爆炸不期而遇,鬼子的军旗顿时灰飞烟灭,山谷里到处是鬼子的尸体。此时鬼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开炮,九七迫击炮弹、掷弹,倾泻到山梁上和山梁的另一面,再加上鬼子飞机来回俯冲轰炸助阵,这条山谷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

“山谷里的中国军被消灭殆尽。”三七胸前的步话机里,传出来了轰炸机飞行员得意的通话声。只可惜,听不到对方的回话。三七就像欣赏一场困兽之斗一样,开心的翻译着,兴奋地冲着柱子大声说:“这就是鬼子分散后的结果,小队里没有步话机,只能干挨打,哈哈哈。”

“组长,我这次可是真开眼了,鬼子自相残杀,太过瘾了。今后,柱子我就跟着你打鬼子了。”柱子钦佩的望着王三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这只是开头,好戏还在后面呢,走吧,我们去找二娃他们。”三七说着就往山里走。

“这里干的正得心应手呢,干嘛走啊?”柱子心有不甘,一脸不解的望着三七。

“鬼子很快就会识破的,到时候想撤就不好办了。”说着,三七头也不回的往山里走去,望着三七高大英俊的背影,三七的话让初上战场的柱子,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看似没正形的大个子。

……

鬼子吃了分兵冒进的亏,开始停止攻击性搜索,后退待命。三七趁着鬼子收缩调整的之机,带着十名战士,顺着山坡,来到鬼子陈尸荒野的山沟,搜索着鬼子残存的军服和武器装备。

由于鬼子是临时性后撤,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趁火打劫,也就没有打扫战场,只是把伤兵搀扶了下去,三七他们在几条山沟里收拢了七八套还算过得去的鬼子军服和一面日军军旗,还有一些零散的弹药。

“排长,你看,我从爆炸的土堆里扒出了一挺机枪。”一个战士兴奋地抱着尚可使用的机枪,跑到三七面前。

“太好了,再去找找,肯定还有子弹箱。”三七看着保存完好的机枪,富有经验的吩咐着,几名战士争先恐后的朝爆炸掩埋的土堆跑去。

“排长……,鬼子搜索队往这边过来了。”随着趴在山梁上放哨的战士一声呼喊,三七他们扛着收获的一挺机枪、一具九七迫击炮,两箱炮弹和四箱专用掷弹,以及大批枪支弹药,得意洋洋的隐没在山沟密林深处。

……

“组长,你回来的正好,这步话机里叫唤了好一阵子了。”二娃顺手把耳机递给三七。

三七屁股还没沾石头,就带上耳机聚精会神的听起来,越听,三七的脸上的笑容越灿烂,一只大手还情不自禁的打着节拍,哼起了《在太行山上》。

等三七摘下头戴的耳机,柱子就迫不及待的拉住三七的手,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三七。

“鬼子吸取教训了,不再分兵围剿,改成整体推进,相互要用旗语联络,保持队伍一致。”听了三七的话,二娃不解的看着一脸得意的组长,怎么想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啊?鬼子兵精武强,又谨慎行事,我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柱子,我问你,这九七破击炮能打多远?”听了三七的问话,柱子猛然琢磨出点味道来,面带笑容的清亮之声响起:“四五里地不成问题,如果我们居高临下,还能打的更远。”

“那好,我们下一步就这么办,你们看,怎么样?”三七抛去了神秘的外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柱子和二娃听后,在兴奋之余,都为三七风险极大的计划,捏着一把汗。

……

鬼子重新集结后,开始以携带电台的大队为单位,整体推进,各小队之间随时保持旗语联络。只见,一个两手拿着红白短旗的鬼子,正在与相邻的鬼子小队通信。

旗语说起来挺复杂,其实,用起来很简单,有情况,就红白旗上下反复举动,没情况,就高举红白旗交叉晃动。跟着,就是高举红旗,白起指引对方前进的方向,抑或高举白旗,告诉对方,红旗指引自己要前进的方向。

三七他们只有日军军旗,只好先潜伏在茂密的草丛里,等待搜山的第一拨鬼子走过去,这可需要冒极大的风险。

一队四五十人的鬼子,正在从三七他们藏身的眼前通过,鬼子三八枪上的刺刀晃来晃去,寒光闪闪。

“代恩兴(前进)!”一个手握尉官军刀的鬼子小队长,大声吆喝着,穿着皮鞋的鬼子,跨啦跨啦的,沿着山沟继续往山里走去。

不曾想,手拿信号旗的鬼子,突然离开了队伍,来到三七他们藏匿的密林前面,把信号旗往胳膊里一夹,双手开始解开裤带,准备小便。

“哈呀够伊似即(快点跟上)!”鬼子小队长不耐烦的大喊着。

“哈伊(是)。”旗语兵边解裤带,边扭身回答。

旗语兵放完水,身形一哆嗦,边系裤带,边准备追上队伍,一扭身,只见一个大个子日军正在身边看着他,着实让他吓了一跳,一慌神,预留的尿液溅了三七一身。

“多吴娜西多嘎(什么人)?”旗语兵的话音未落,三七手中的枪刺就扎进了鬼子的肋窝,这家伙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了下去,三七身大力不亏,顺势一提拉,接过红白旗,就把鬼子尸体扔进了密林草窝。

“妈的,临死还惹我一身骚。”说完,一甩手,朝着鬼子走去的方向,扔出了一枚手雷,迅速带队钻进了密林。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在行进的鬼子中间炸响,幸存的鬼子‘吱哇’乱叫着,四面盲无目标的乱放枪。

此时,在附近的山梁上,三七一行正隐藏在密林之中。

“柱子,看看咱们撤离的小庙,这一带就那么点建筑,鬼子的指挥所会不会设在那里?”听完三七的话,柱子探身往东方的山腰处,破庙所在的地方仔细张望。

正看着,轰鸣的飞机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三七急忙戴上耳机,就听里面相互通讯好不热闹。

“司库哎代亿达,……”。“听到,我是140联队一大队,就在山头的小庙里。对,前方有情况,对!”三七听着心里直乐,这就叫不打自招。

“组长,你真神了,鬼子的太阳军旗和支起来的天线都看到了。”柱子印证了鬼子的一个大队指挥所。

“柱子,从这里能打掉小庙里鬼子的电台吗?”听到三七的充满期待的问话,柱子极其认真的比划了一阵,随即犹豫地嘀咕着:“打是能打到,但是,距离远,不一定能打准。”

“前面那棵大树附近应该没问题了吧?”柱子顺着三七的手臂,看了一眼,毫不迟疑的回答:“肯定没问题。”

“好嘞,看我的。”说完,三七就手拿语旗,上半身出现在茂密的草丛之上,与左面山沟里听说到爆炸声,站在原地探望的鬼子比划着,但见,三七手中的红白旗上下飞舞,意思就是有情况,跟着就是红旗上举,白起向山梁左侧一指,对方回了一个白旗上举,红旗指向三七所指的方向,鬼子随即开始攀登山梁,准备增援传出爆炸声的地方。

三七则带着一身鬼子军装的队伍,向那棵大树所在的地方摸过去。

……

不一会儿,从大树所在的地方‘咚’的一声炮响,一缕白烟飞向了小庙,紧跟着,就是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小庙里的鬼子指挥部直接就被端上了天。

三七急忙命令柱子调换炮口,做好向鬼子进山搜索的山沟开炮的准备。与此同时,三七带上了耳机,二娃手摇着发电机,为步话机提供电力,因为,步话机自带的电池早就没电了。

“好戏开罗了。”三七说完,就插上了送话筒。

对方在步话机里来回的大喊:“那嗯代斯卡(什么情况)?”

“我是140联队一大队,遭到炮击,请求空中支援,轰炸北侧的山谷。”三七用熟练的日语大声叫个不停。

“山谷密林遮挡,看不清目标。”三七的步话机里传来了头顶上轰鸣的轰炸机飞行员的声音。

“我用炮火指引目标。”三七用日语狂喊之后,示意柱子开炮。

再看密林遮蔽的山谷里,炮弹的爆炸声和航弹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给进入山谷的鬼子送上了强劲的葬礼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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