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易老,许情人一份真,许爱人一份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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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愈泡愈加懒散,丁蕴儿终于忍心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不消片刻,门铃就响起来了。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懒,外面随意套了件大衣,里面穿着睡衣拎着吃食大咧咧的走进来。一如初见时那般高贵冷艳,气质出尘脱俗。此刻却全无那份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距离感,穿着一件定制完美的浅咖色丝绒睡袍,倒是非常符合她本人的气质。
“你这样出来也行。”
安幼宁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一一打开。嘴上说着:“我开车出来的,这吃的是我临走前定的,到你家楼下正好送来,一举两得。”
“果真是行事干脆利落,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一双丰腴得当的手,做着精致的指甲,将里面的烧烤端出来,香气瞬间飘散出来,勾的人食欲大增。
最令丁蕴儿佩服的是,安幼宁竟然知道自己爱喝酒。直接从厨房里拿出几瓶调制鸡尾酒出来。丁蕴儿爱酒,但是不会刻意去喝,而买酒的两个原因,无非是,酒瓶好看,是好酒。
“你是不是查我了?”丁蕴儿睁大眼眸,看着安幼宁。
安幼宁瞥了她一眼道:“你一个人独居,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时间较久,但是真实朋友少之又少。而一个人难免有睡不着的时候,所以备些酒用来促进睡眠,当然是最佳选择。”
推理的十分有理有据,丁蕴儿知道是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并不做他想。
“所以,你应该也是这样。”
“当然,但是我的酒柜要比你的更大。”
“我想也是,你的工作强度那么大,压力一定不小。”
作为一个脑力发达的女人,在排解孤独忧愁寂寞哀怨的时候,非一杯酒足以了解。
“今天跟陈寂发生什么了吗?”
丁蕴儿专心撸串,端起酒畅饮起来。
“他怀疑我。”
“他怀疑你是正常,不怀疑你才不正常。”
“你比我还了解他?”丁蕴儿爽快的将串撸下来,一双水涧般的眸子望向她。
“此时非同往日,你我已经卷入他们的财团争斗之中,外表上争女人,实际上,他们争得永远都是权利。”安幼宁拿着湿巾擦手,在丁蕴儿恍惚之际,将一瓶酒精度略高的酒放在她的手边。
“他们在争什么?”丁蕴儿杏目流转,定格在安幼宁的脸上。
“贺会长在去年就已经发现了陈寂手中的几个公司有不属实的几个项目,但是逐渐查下去,却总是断了线索。今年陈寂突然之间用自己一大半的身家投入众力这个看似规模大,牌子老,业界实力偏上的企业。你知道陈寂以往做的是洗化日用生意,而众力做的是高端医疗器械配件,两者相差巨大,陈寂怎么会从接手一个月内就迅速拿到行业上炙手可热的新西兰工厂订单。”
“他的实力一向不错。”
“你的话只能说给公司里的那些迷妹们听。”
“所以你们要查他的底?”丁蕴儿的手触及那瓶酒,感受它的凉度。
“你知道贺鸿渊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在别人试图徇私上,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丁蕴儿低喃,拿起酒杯一口喝了精光。
安幼宁看得出她的伤心,这话并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早晚都要知道,何不早一点知道。
“那如果被查出来什么,会不会......”丁蕴儿放下酒杯,似是想起重要的问题来。
“任何后果都会发生。”
“你说个谎话不行吗?讨厌!”丁蕴儿脸色泛红,酒意已经上头。
“真话能够让你尽快清醒,认清现实!”安幼宁直言不讳,将桌子上的狼藉收拾到垃圾桶内。
“不想跟你废话,我今晚就睡你这里了。”
“啊?!你不回去了?”丁蕴儿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理直气壮的睡客。但也是唯一一次。
“我喝酒了好吧。”安幼宁轻点了下她的脑门,一转身走进卫生间,然后开始冲凉。
丁蕴儿因为酒意上头,也不耽误时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身体刚挨上被子,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近期工作依旧忙碌,但是丁蕴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月底公司的例行会议上,丁蕴儿差点就出了差错,但是都鉴于她是未来的老板娘,所以都不会去说什么。这反而令她自己感觉更加无力,仿佛自己就是一个附属品,不再因为工作出色而引起注意。
马上到了周年庆,丁蕴儿部门忙上加忙,每一次搞活动都会感到人手紧缺,恨不能一个人当三个人使。丁蕴儿体恤下属,每次部门大忙的时候,都会接着机会向上面要一些福利。反而是本部门的人觉得有丁蕴儿在,绝对不会有饿肚子的现象。因为这个,反而令不少人对她的看法变得善意了许多。
只有丁蕴儿自己知道,这种善意,也是因为落了好处而发的。
自从安幼宁那晚来过自己的住处之后,第二天陈寂就派人将她的住处换了一个更加高档的小区,为此,安幼宁鄙视了她一回,但是去了丁蕴儿的新小区之后,她鄙视里的一半就变成了羡慕。
陈寂履行了他的诺言,在住进新小区之后的一个星期之内丁蕴儿都很少见到他。不过倒不会觉得失落,反而觉得自在。既然能享受一刻就享受一刻,别人真心实意给的,总不能让人家不高兴。
某高端会所内。
华丽的包厢内灯光随意闪烁,水晶台般光亮的桌子上放着几瓶酒,不像别的包厢内喧哗热闹,坐在里面的三个男人却十分安静和谐的饮着酒。
“我说你也不问清楚,到底是给谁买的衣服。这可关系到你的地位啊!”姚凯端着酒杯和陈寂砰了一下,顺嘴就说道。
一杯烈酒下肚,从嗓子口一直滑下去,如同加了冰碴的狠毒,蜿蜒到达胃里面去。
陈寂的眉头淡淡的皱起,手中的水晶杯紧握了片刻,放了下来。
“明知故问。”他的声音同样带着寒气。
姚凯似乎是叹了口气,将水晶杯子放下去,对上钟大伟探索的眼神。
“你们是在说丁蕴儿?”
“不是她又会是谁,我早就提醒过你,她不是你的菜。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
“那你们就合适了?”陈寂忽然跳转头,双目带着审视和迟疑盯着姚凯。
钟大伟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打哈哈道:“你们还有什么秘密竟然瞒着我,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怎么不提前跟我这个老大回报啊?”
气氛终于还是以低落为主,陈寂并不是刻意为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衣服是不是给了那个人。
“我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陈寂说道。
“安幼宁,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好员工。”钟大伟瞬间扯出一个勾人的眼神,将身边的一个包裹递给陈寂。
包裹打开,陈寂的面容淡定,仔细的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