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长空,雄鹰啸声直上九天,葱郁丛林中,一头恐象承载数人在这一片葱郁中迅速穿行,象背之上有六位少年一位身穿灰色长衫胸口印有黑色龙纹的中年人。
六位少年,四人抱拥在一起浑身颤抖,另外二人分别各处,一位独自在角落发呆,另外一位则是摊倒一旁,眼睛松动似要醒来。
“fuck,我这是在哪,恩?怎么有风,还挺大!”
“聒噪。”
话音未落,范雷只觉得右脸上一阵火辣辣,脑袋一蒙就是昏死过去,至于是谁的声音,因为没睁开眼睛他也没有看到。
范雷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在混沌中片刻,就觉脸部火辣辣,一上一下颠簸中这种疼痛尤其明显,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身体躺在一整块看不清楚到底是皮革还是沙发似的物体上,很是柔软。
碍于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范雷直觉浑身酸痛,揉了揉眼睛,就觉身心一阵,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竟然说起话来。
“放我走,放我走,我要娶媳妇,我要回家,我不要去什么归元宗。”
“扰乱者,死!”
范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原本是在家里喝闷酒,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这时候他才看清楚了说话之人的样子,这一看差点让他头皮都要炸裂开来。
葱郁茂密的原始森林,周围无尽幽暗,不时传来狼声鹰啸,令人头皮发麻。
前方一位中年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在那中年人所坐的地方是一颗巨大的头颅,在他的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巨大头颅在一上一下间还能看到那常常的犄角,就如同大象的犄角一样,但是比之大象的角有过之而无不及,给人带来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很是摄人。
“我靠。”
在等全部看清楚时,原本即将炸裂的头皮此时已经全部炸起,在他看到身边的人时就觉得奇怪,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那种古时的长衫,可这还不是令他最在意的,在意的是他正骑在一个如同恐龙般巨大的物体上,而且还看到那如恐龙的巨大生物,还不时回头看向自己,吐出他那湿润的长舌向着自己看来,好似将他看成了食物一般,不由身子一紧。
“娘妈的,我难道穿越了?”
可还没等他想什么,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这次是左脸,两边一边一下谁也不吃亏,当即晕死过去。
......
“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不知道,我娘肯定着急的满村找我呢,娘~!呜呜呜......”
“你们小声点,别又让那位大人听到,你们想变的向他那样吗?”
说到这里,在范雷周边的其他孩子顿时停止了谈话,范雷此时也是闻声自梦中醒来,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就觉得自己已经坐了起来,同时脱口而出道。
“前辈,大人,尊者,您放我回去吧!我娘刚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我家有钱,你要多少跟我说,我这就给您取来,您就饶了我这一次,放我回去吧......!”
范雷蒙了,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幻觉,这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自己竟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主人另有其人。
这一发现,登时让的范雷惊掉了一地下巴,身体此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就是说话也是断断续续,说不出正句,只能喃喃。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重生也好,穿越也罢,怎么还有这么玩的,给我来个‘半残’,我gan你大爷~~!”
范雷发自内心的喊道。
和范雷一起的数位少年,此时正嬉笑的望着范雷,好似见到什么新鲜事一般,很有兴趣的看着对方出丑。
范雷见到这一幕,心中窝火,可想了想又是释然,人嘛,都是这样,不论何时,就算快死了,见到比自己更惨的,总会先看别人热闹,见到别人走在自己前面也是一种享受,最起码心里可以得到安慰。
正想着,范雷被眼前的一幕吸引,只见那端坐在巨兽头部的中年人,目光正盯视着自己,顿时一抹寒光乍现,范雷清楚,这种眼神在前世打综合格斗时见过无数次,顿时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快闪,你这小子是不是二,你是不是傻,见自己弱势还这般挑衅,你这是找死啊~!咦,我说这些他好像也听不到......。”
片刻范雷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当即欲言又止的停止了喊话。
谁能想到这是他招来的祸端,两魂一体,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说“他”听不见,“他”说他也听不见,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范雷自己当然不明白,顿悟后,发现他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这时候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我要怎么回去~~~~~~~!!”
中年人此时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端,身体猛地冲出,眨眼就已经到了范雷身前,快速出拳。
“好快。”范雷惊呼道。
“砰!”
范雷话音未落,中年人一拳已经与“范雷”的身体接触,被击打处硬生生随着拳头的轨迹凹陷进去一寸,一口鲜血自“范雷”口中喷出。
中年人就在“范雷”正前方,按说“范雷”与此人间隔不到半尺,这一口鲜血怎么都是能够喷洒那位中年人一脸,可是另范雷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一瞬诡异般的消失在他的面前,等待血液喷出落地,又再次出现在“范雷”的面前。
“瞬间移动?!我靠。”
这引得范雷在体内一阵惊呼,这种事情在他原来的地球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能够发生也不是在现实,而是在电影和一些小说里,此时活生生呈现在他的面前,只能说没有体验过,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直视带来的冲击感。
“记住杀你的人是陈悦,不要到了地下,无处伸冤,一而再再而三,以为我是什么圣人吗?!”
陈悦目中凶光再次一闪,又是一拳敲击在“范雷”身上,雨点般的拳头次次敲击在“范雷”的身上激荡起阵阵涟漪般的波浪。
此时身处“范雷”身边的其他少年,一个个蜷缩在一个角落,“慷慨”的为陈悦发泄带来了很好的场地,角落的少年见到有人靠近急忙向外推举,可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四人之力显然是不敌,当即被压在角落不能动弹。
刚才的一时兴起,在看到“范雷”此番惨状后,脸上顾不得讥讽和嘲笑,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怕,生怕连累到他们。
明悟后,角落几人甚是配合,共同彼此的身体往更深处角落缩了缩。
“范雷”由一开始的跪坐,转而被击倒在地,次次无比沉重的打击,如雨点般击打在他的身上,骨折的声音也是在此时不断在体内沉闷出响。
“住手。”
突然的一道声音穿破巨兽身旁的树林,响彻在这条通往归元宗的小路之上,恐象闻声立即停住脚步。
陈悦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当即停住了即将落在“范雷”身上的一拳,冷眼望了望此时已经在角落处贴的不能再紧的数位少年,转而站立起身,向着虚空抱拳,转颜笑道:“意外意外。”
“意外?!你难道想触犯门规吗?”
声音不知从何处而来,好似穿越很长距离达到这里,又好似很近,近到此处奄奄一息的范雷都是能够听清。
抱拳鞠躬的陈悦,隐晦的一阵讥讽,出口急忙解释道:“此人目中无人,一路之上不服管教,处处顶撞于我,我忍无可忍下这才出手教训一番,还望监察使秉公办理。”
陈悦解释的声音在这片场地传播开来,可是那道来自虚空的声音好似消失了一般,半天都是没有答复,就在众人都以为不会再有声音回答时,一道来此虚空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我等还有要事,无辜痛伤同门,自行去奖武殿领罚百金,外出历练一次。”
半空中再次传出声响,陈悦心底诅咒了那位监察使十八辈祖宗后,出声谦卑道:“还请监察使放心,弟子自当遵行。”
这次陈悦的身形保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至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这才缓缓起身,冷眼看了看此时已经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范雷”,轻哼一声,不屑道。
“此次算你命大,如果我再次听到任何人声,无论是谁,死~!”
陈悦故意把最后的那个死字说的很长,见到角落处的几人面色各有惊恐后,这才满意的回头,驱动恐象向着前方直插天际的一座山峰行去。
这次范雷虽然没有晕过去,可是对于一身同体的另外一个魂魄无比的鄙视,就算他此刻是猪头范雷一样的鄙视,可是越想之下范雷内心的那种痛愈加的沉重起来。
“综合格斗冠军的我,虽然自小孤儿,可是凭借自己努力得到了理想中的狗窝和够这一辈子花的钱。”
“可无奈一次冲动,得罪了人,在此人的暗中操纵下,硬是罢免了自己参赛的权利,此后于理想中的一样,夸张消费,两年内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只好被迫改行。”
“历尽艰辛下终于在房地产有了一点功绩,数年打拼挣得五处房产,每个月给他带来不到一万大洋的收入,本想生活从此辉煌,买了点小酒自己在家畅饮,可是一觉醒来,等待他的是一个人生中的再次逆转。”
“而且是NN的逆古了,穿上麻衣了,还挨打了,这样也就算了,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是******(此处省略问候祖宗的一切话语)。”
“一体两魂,还不是我主导,这算几个意思,我得罪谁了,我就想平平常常的生活,为什么老给我来这弯弯绕,绕来绕去是不是玩我。”
范雷一顿抱怨后,放声的在“范雷”不知何处疯狂的嘶吼起来,声音中有愤怒,有悲叹,有哀伤,种种一切负面的情绪,仿佛都能够在这声音中听到,而且是那般的真切。
夕阳西下,霞光下万物都是被镀上了一次金边,乍眼看去犹如仙境。
陈悦所带领的一众人,也是到达了归元宗的山脚下,相信每个人在看到这座山峰的时候都会有种惊叹感。
因为太高了,云雾遮掩下望不到尽头。
陈悦在到达的一刻,拍了拍恐象的头颅,当即停在当地。
停稳后,陈悦转头望向身后的一众少年,最终落在了“范雷”身上,自怀中掏出一枚红色的丹丸,剥去蜡衣,送入到“范雷”的口中。
“出来一趟竟然还搭上一枚血元丹,真是晦气。”
做完这一切的陈悦,催动恐象,再次向着归元宗所在山峰行去,这时已经吞下归元丹的范雷再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