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范雷早早的就出了门,吃了顿早饭,向着镇东边行去。
他要看看由他买下的拍卖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大概了解了情况后,好知道以后该如何安排为好。
清晨走在路上人不是很多,穿过几条街道也见不到几个人,范雷感觉很是奇怪,按说昨天到的时候,虽说人也不多,可是也并没有这么少啊!
“来,快来,听说华钱那里又出事了。”
蓦然传来的一声喊声,引起了范雷的注意,只见不远处正有几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待几人经过范雷身边时,伸手拦截下一人,嫩声出口问道。
“叔叔,前边出什么事了吗?”
被拦下的人也是惊讶被一个少年拦下,可是为了不错过好戏,立马开口道:“项左少爷仔华钱拍卖场又闹事了,这次闹的很凶,我也是听说,过去看一看。”
说完就抛下范雷,跟随几个等待他的人,一同向着镇东行去。
“有意思。”
范雷听闻嘴角也是扬起一丝笑容,他对于华钱和项左的印象都不好,两人狗咬狗,他也是乐的看一个热闹。
去看看。
打定主意,范雷脚下速度加快,轰鸣间就已经超过了前面领先于他的几人迅速向着拍卖场行去。
“恩?你刚才看到有什么过去没有?”
“没有啊!傻了吧!快走,慢了好戏就没有了。”
“哦。”
距离拍卖场还有一条街的距离,范雷就已经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吵杂声,蓦然速度一下暴增,越过了数十人,终于是到达了拍卖场处。
与此同时,一声叫喧也是随之而来。
“哈哈哈,你可是欠我一千灵玉,三十灵玉就想将我打发,你当我是叫花子不成。”
范雷听到声音,第一印象就是项左,于是找到了一处房屋,一跃而上,站在高处,俯视下方这才看到了场中的情况。
项左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此刻正嚣张的在华钱面前,举着一张写有黑子的纸张,来回行走间,威胁道。
“要么还钱,要么......你知道后果。”
而反观华钱,此刻已然萎靡在地,被打的浑身是伤,连衣服上都满是尘土。范雷这里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华钱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脸上写满了懊悔之意,随时还有丝丝鲜血留下。
他悔不当初要信风韵那个小贱人,他不该这么相信对方,对此一点没有防备,她说什么自己都信,这么多年原本红火的拍卖场,弄到了这番田地。
可他还是信那个小贱人,以至于被对方灌醉,按下那本该不是自己本意的,此时正拿在项左手中的欠条。
“啊~!为什么,为什么!”
悔不当初,华钱此刻精神全部在此,已然近乎崩溃,用头怒砸地面,因为他没有任何能力能够反抗项左,他只不过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人物。
在这数月不断的强压下,他一直坚持,因为他有一丝支柱,那就是拍卖场,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拍卖场,也就是他的家。
这是他活在这个世间的唯一证明,虽然它以在昨天已经卖出,他还是没有离去,为的就是能够继续留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老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我知道你背后有捍匪公会支持,那又怎样?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屁都拿不出的废物,你还会相信捍匪公会会为了一个废物,来和我项左作对吗?”
项左言辞犀利,看着华钱此番的动作,他很是满足,他要的就是这种让人绝望的感觉,他每每看到这种场景,就会像上瘾一般,渴望对方再痛苦一些,这样他才会更加痛快,才有了更加玩弄对方给自己带来快感的兴趣。
“项......公子,我求求你,宽限我几天,就......几天,我一定还钱。”
项左为非作歹管了,看到华钱,他仿佛看到了趣事,一脸的调笑,在华钱脸上左瞧瞧右看看,满脸都是笑意,讥讽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这个拍卖场,虽然不知道是谁买了它,但是在归元镇敢惹我项左的,还真没有几个。”
听到这里,华钱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极为不好的念头,踉跄的站起身来。
“哦?还能动吗......还不错。”项左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此时站都站不稳的华钱。
此刻项左身后的数人,也都是玩味的看向华钱,范雷此时也是看清了几人的样子,觉得眼熟,一想之下这才想起来,这就是半年前被自己掀翻在地,陪同项左一起围攻他的数人,显然是跟项左在一起管了,也沾染了些许项左的怪癖。
与此同时,来围观的众人,大多都是好事者,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幕幕,并没有要出手阻拦一下的意思。
场中华钱站起,踉跄走到项左面前,目中虽有恨意涌现,但是表面却是极为恭敬。
“公子,您看您弄得我家都破了,现在只剩这么一个空壳了,就给老朽留下吧!我在这里求您了。”
说着,颤颤巍巍的华钱,就是在项左面前以他老迈的身躯,很是公正的跪了下来,乞求对方不要动他的“家”。
身在高出的范雷,见到这一幕,忽然全身一震,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明明对华钱是极度厌恶的,可是此刻......
“呵呵呵~哈哈哈哈,华钱,你真是让我大笑不止啊!你以为本公子是善人吗?你说,我就得按着做吗?真是可笑,给我拆了这个拍卖场。”项左这里满脸的兴奋之意,但又故意装作镇定,道:“华钱,你可要亲眼开着呀!给我拆。”
得到命令后,项左身后的众人,此刻都是上前越过华钱,迈步就是走到了拍卖场大门前。
刚要动手,就听背后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我是这家拍卖场的人,死了也会是这里的鬼,我不会让你们动拍卖场一个手指头!”
华钱此刻已经是满面的泪水,他已是年迈,早晚是个死,这个拍卖场是他赖以生存的唯一依仗。
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就在现在,让自己无愧于心一回,最起码在死前,要看到这个承载了自己一生的老家伙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