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夕的订婚礼筹办的极为仓促,明天上午九点半,方凝夕和沈少的订婚礼就要开始了。
新闻上两个人笑的很幸福,像极了相爱彼此的蜜侣。
明翎坐在慢吧里,难得没有手术要做,让自己的身心都歇一歇,看到一旁的电视播放着最近的娱乐新闻,上面宣传着方氏财团和沈氏集团的联姻,抿了一口咖啡,颇有一种品味洋酒的姿态,眯着眼睛,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然后继续边喝咖啡,边看书。
片刻,欧阳涧澈慢步走了进来,他眼底带着淡淡乌青,头发有些凌乱,嗓子有点沙哑:“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翎前推了推新给他点的咖啡,“你喝咖啡,听我说就行。”
欧阳涧澈盯着他看了一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明翎带着笑,“我本是想永远不干涉这件事情的,我们虽然家和家之间那么亲密,但是没必要涉足彼此的私生活,但是我觉得事到如今,有必要让你知道些事情。”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明翎“什么?”
明翎挑了挑眉,“五年前浅澈义无反顾的离开,在国外上了大学,是,对外声称是去上了大学,但是,”他眸色一深,“浅澈差点死在外面,我们当时没有及时帮助他,原本我和林宇燃的意思是给他市场,让他自己靠自己的能力去扩展,事出意外,他吃了点苦头,所以现在在国外的确混的不错,只不过没让你们知道罢了。”
欧阳涧澈握着杯子的手突然一抖,神色平静的说:“那也是他自找苦吃,当年小醺和我那么挽回他他都不管,甚至还伤害了小醺...”
明翎突然打断他,语气平缓,“那是因为你。”
“什么?什么因为我?”
他指尖滑过杯口,“五年前,你爸爸病重,林宇燃告诉他一个未来你们两兄弟必然面对的问题,我就说难听一点,你觉得就以你哥哥和你的资质,欧阳家财阀的董事会会推举谁来成为下一任董事长?”
欧阳涧澈心口一滞,低下头,若有所思。
“就是因为浅澈比你早意识到,并且被我们提醒到,比起那庞大的财团掌控权,他的弟弟更加重要。如果以后只能有一个人继承产业,那么他从来没有坐上皮椅的打算。”
欧阳涧澈笑了,是悔恨,痛彻心扉的苦笑,为了自己,他一直痛恨的哥哥在外国只身一人面对风暴,还承担着他们的不理解和冷漠,而他,舒舒服服的生长在温室里,理所当然的接受一些。
“我用不着他让着我,谁让他擅自做主,把那个位置让给我了?!”
明翎显然满意他的表情,“涧澈,在作为掌权者这几年,是不是觉得顺风顺水?你知道方凝夕为了帮你,把自己的案子全都故意做砸的事情吗?”
“你刚上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董事承认你,我知道你背地里下了很多苦功夫,虽然方凝夕这姑娘傻里傻气的,但是他与生俱来的管理能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上来的那几个大单子,原本方凝夕父亲早就谈的差不多了,但是她一听说你这里立住脚很困难,就做了回演员,演着一个没本事把自己父亲的大单子谈没的傻闺女。方氏亏损了很多,所以方家那边的老董压根就对方凝夕没了好感,她和沈氏少爷相亲联谊姻的办法,也是老董们逼着方凝夕做的。”
明翎再一抬眼,就看见欧阳涧澈已经通红了眼睛,手里攥紧的杯子似乎就要在下一秒被挤碎,欧阳涧澈眼前反反复复浮现着最后一次见到方凝夕的时候,她含着泪跟他说的那句“欧阳涧澈,你身边为你而付出承受痛苦的人比你想象的多了,你现在就是个自私还不自知的傻.子。”
原来,一直不知所以还沾沾自喜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负责任,付出最多的人,原来他真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还耍混.蛋的傻子。
是他还没成熟到可以撑起一片天,是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