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果下
李顺生在再醒来时已经天色初明,不知为何,即使还没有享用神物,但一顿久违的美觉如大旱后的甘露,使李老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爽。果实已经晶莹的悬挂在枝头上,李老爷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他从地上爬起,用手轻轻触碰果实,果实竟然轻轻颤抖着。李老爷轻轻的摘下果实,放在鼻前,一阵迷人的清香钻入鼻中,眩晕感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愉悦感,他情不自禁的一口一口吃下果子,一阵奇妙的电流穿透了李老爷的全身。比起奇妙的香味,果实的味道淡如纯水。李老爷的神智慢慢清晰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如梦初醒。走到镜前,镜中的人蓬头垢面,一身脏兮兮的缎装。李老爷是第一次清醒的见到自己这副窘态,不由得心生嫌意:“管家!管家!来人啊!”管家急匆匆从离李老爷房间不远的房中冲出,急急的整理着外衫。“是是,老爷老身在。老爷有什么吩咐?”李老爷看着弯着腰背的管家,双眉都拧在了一起:“我李家何时有,主人已经晨起,但下人却还在酣睡之理?规矩都没有了?”管家连连点头,连忙说道:“老爷息怒,我这就去准备您的梳洗。”说完连忙从地上爬起,李老爷摇摇头说:“罢了,我也多天没有沐浴了吧,直接准备沐浴就好。”“是,老身这就去安排。”
沐浴完的李老爷一身清爽,推开门信步而行,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已经闲置许久的花园,杂草丛生,花朵也只是零星的焉着。或许是对自己的未来有所希望,在李老爷看来却是新的生命。“老爷,您已经有些天没有用膳了。是否要准备些小食给您垫下肚子?”管家不知从何处走出来,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不能再饿了,身体会捱不住的。”李老爷转过头去,看着管家,说:“从夫人离开有多久了?”管家叹出一口气,回道:“不知不觉已有一年之久了。”李老爷摇摇头,抬手轻轻摆弄着身前的一朵小花,淡然的说道:“罢了,罢了。我也浑浑噩噩了一年之久了,也辛苦你这一年来的打理。”老管家用枯槁的手拍了拍李老爷的肩,说道:“看着老爷长大,老身知道,老爷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今日,我李某保证,李家定会重回巅峰。”
李家老爷一夜之间,大病痊愈,又回到了风云大位,飘渺城里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听说李老爷上次投水自尽,遇见了卧在水底的水仙,被水仙给救活了。”“唉唉,我还听说,他是有了长生不老的宝物,仙人给的呢!”
李老爷身体日渐好转,连他的家医也啧啧称奇。李顺生又变成了原来的李顺生,而李家的财权更是在他的经营下登峰造极。财权大了,巴结取宠的人更是多了。在飘渺城内,有个暴发户方屠,财力物力不容小觑。为了收得更多红利,盯上了李老爷。借口给自己小妾庆生,邀请李老爷赴宴。李顺生原本不想赴宴,但奈何自己的货物还靠着他运输,不得已还是去赴宴了。宴上李顺生多次以郎中叮嘱不得醉酒为辞,希望方屠放自己回家。但方屠也不是吃素的,见招拆招,没有办法,李顺生被留下过夜。散宴后,方屠找到李顺生,但也是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李老爷是天生的生意人,头脑自然是比我更好,今日我方屠想跟李老爷拜个把子,从此以后,生意方面都好谈。您觉得怎么样?”话说到这里,李顺生自然心里如明镜一般,“我李顺生哪里有这样的福气和您结把子,恐怕……”“您这么说是不愿意了?那这生意上恐怕是照料不周了。”“这……好吧。”
方屠得逞以后,自然是带着他花天酒地,逛青楼,喝花酒,甚至吸食五石散。刚开始,李老爷以各种借口推脱,但后来实在是无法推脱了。方屠也千方百计的套着李顺生的话,但是李顺生什么也不说。时间长了,方屠也懒得再继续讨好他。但渐渐的,李顺生开始沉迷其中,不再一身心放在李家大业上,而是整日玩乐,每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孱弱。但是李老爷却一点也不怕,他还有长寿果呢。随着日子的累积,李老爷使用长寿果的周期越来越短,已经到了勉勉强强使用周期撑过一年了。但是李老爷还是没有提起警惕,病的越来越重,不仅如此,李家的资产只出不进,也快耗尽了。
这次,李老爷已经病的无法撑起自己的身体了,但离上次服用长寿果不过才三个月,这次如果不服用长寿果,结局就很显而易见了。
深夜,李老爷用自己近乎涣散的眼睛盯着长寿树,他渴望着再能服用一颗长寿果,长寿树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颗晶莹的果实快速生长,在枝头,仿佛发出邪恶神秘的紫色光泽。李老爷眼中放出幽人的光,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爬向长寿树,伸出手去触摸果子,还有一厘米,却仿佛远在天边。李老爷气急败坏用自己的全身扑向树,绊倒了树,果子一落地竟然就像人参果一样,溶入地面,一个也不剩。“不行……不行!把我的神果还给我!”李顺生拼命抓挠地面,手指都破裂出血。突然,李顺生开始猛地咳嗽,一口一口都是血。李顺生顿时瘫软,倒在地上,迷糊的眼前又出现了妻儿的笑脸。
“诶,你听说了吗?李老爷啊,昨夜暴毙了,哎呦,死的时候,手都烂了,眼都不闭,我看呀,多半遇上小鬼了!死之前躺在一个被打翻的栽盆前,怕是出了幻觉吧。”白衣少年站在街角,看着议论纷纷的人们,压低了自己的笠檐,消失在巷末。
“怎么样?”子赤品着茶,摆弄着桌上的美玉“收到了么?”桌对面大概是玉的主人。子牙轻轻应到:“恩。”子赤轻轻拂手,美玉摔在地上碎成了两瓣。“诶!这可是……”子赤轻笑:“不过凡品罢了。这够你这玉的价了吧。”子赤掏出一块金子,推给对面的人。“够了……够了。难得有像您这么阔绰的人,我先行告辞了。”待那人走远,子赤问道:“怎么样?这样暴毙,戾气应该很重。大概不凡吧。”子牙摇摇头:“差强人意。”子赤笑笑,说:“没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