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折射在金色的大殿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浩大的宫殿威严的耸立在大宋皇朝的都城—应天!
应天城西的赤幽营主司阎昌宗骑着快马、直奔皇城。赤幽营是直接隶属大宋皇帝的特务机构,为当今皇上暗杀和调查各种威胁到皇权的人或事,赤幽营主司是由皇上钦点指派、人称“阎王”阎昌宗,阎昌宗手下又有得力干将五人、朝野上下均知的“赤幽五鬼”,赤幽营这些年干过的事一桩又一桩加起来,没有哪一桩不可谓伤天害理。
盘龙殿内偏殿,大宋皇帝刘隆正襟危坐、面色憔悴,额头冒汗、似乎今日朝堂上并不顺利。
“启陛下、赤幽营主司阎大人有要事求见。”
“哦、是他?让他进来。”
(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这是老臣昨夜从交州接到的密函。”
“哦?快拿过来…”
此时左右皆默默退下、仅留御前总管太监赵九迅速从阎大人手中接过密函战战兢兢奉上皇帝面前,赵九、人称“九面玲珑”,伺候今上已经有二十余载,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今上生性多疑、手段残忍,赵九能在身边二十多年相安无事、九面玲珑的称呼完全不是徒有虚名。
“混账东西!这个汪伦简直是通神啦!”
“陛下息怒!汪贼一直藏身交州、老臣不日必能将他大卸八块、以泄陛下心头之恨。”
“混账!这十年来、你们赤幽营是干什么吃的!!”
“老臣该死!陛下恕罪!”
“恕罪?!只要汪伦还活着、就始终是朕的心腹大患!更何况密函里还说当年先逆太子还有余孽活着?”
“陛下、当年正安门变、是老臣亲率部下灭了东宫上下一百多口人,绝没有漏网之鱼呀!刘重不可能还有后人生还,汪逆是刘重心腹、怕是这些年逃命的同时、也没闲着。”
“噢?此话怎讲?”
“刘重虽死、可当年追随他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如今都像雨落大地一般消失的无踪无迹,无从可查,倘若利用先废太子之后加以号令…”
“混账!!!”
“陛下息怒!”
“倘若刘重真有余孽…”
“陛下、这绝无可能啊,时隔多年,如今您千古一帝、四域来朝!大可不必为了区区一汪逆而伤神,比起汪逆、老臣到是觉得朝堂上…”
“你又听到了什么?”
“禀陛下、众所周知!当年佐相与汪逆可是交情不浅啊!”
“你这只老狐狸、有话直说。”
“陛下恕罪…据老臣所知,佐老与汪逆在先帝时就同为太子舍人,他们有同睡一张床共饮一壶茶尽的佳话,先帝曾有意让他二人共同辅佐…”
“住口!念你是忠心、朕就不治你罪了,佐世林是刘重门客不假、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更何况正安门变佐相亦有功,你别忘了,他还是秦王的外公,涉及到储位之争、亏你还是老谋深算…”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是老臣多嘴,请陛下恕罪…”
“行啦、汪伦的事你赶快去办,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臣领命,臣告退…”
阎昌宗走了,大殿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太监赵九看了看沉思中的皇上、走近了两步不紧不慢的说
“陛下、我看这阎大人多半是无心的…”
“哼!朕看这阎昌宗是越老越糊涂了。”
“陛下息怒!阎大人一直在外行走、或许对如今朝堂局势不甚了解。”
“胡扯!他阎昌宗乃赤幽营主司、天底下还有谁知道的比他多?阎昌宗一向老奸巨猾、难道…?。”
“陛下是说…”
“阎昌宗剑指左世林…你去查查他阎昌宗最近是否跟李府有来往。”
“诺…”
“太子最近在忙什么?今日朝堂上也没看见他人?”
“回陛下、太子前日差人前来盘龙殿说偶感风寒,老奴禀过您的…”
“病啦?哼!走、去东宫…”
“诺!”
……
下午时分、天有积阴,皇宫暗淡。
盘龙殿东、乃浊清殿,十三年前这里原本是正安门,如今、连接皇上寝宫与太子东宫的正是着延绵幽深的浊清殿。
东宫主殿、号东正殿,东正殿里杯声嘹亮、歌舞潇湘好不热闹,东宫守卫向来要紧、且不说十三年前的东宫变故、皇上设立太子后,着影林卫重点守卫东宫、非常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这会陪皇上摆驾东宫除了御前太监赵九便是影林卫主使丘野,东宫声乐圣驾刚过浊清殿便能听见,皇上坐在轿子上一言不发。
“什么人?拿下!”
影林卫主使丘野突然冲前方不远的人影怒喝,影林卫迅速逮住了那人,押到圣驾前。
“大胆小贼图谋不轨、为何见到圣驾就跑?”
“圣…圣驾!!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小的不是贼人、小的是东宫杂役太监…”
“赵九、你去瞧瞧…”
“诺…”
“抬起头来、你可认得老身?”
“认得、认得,您是御前总管九爷爷”
“你当真是东宫的人、在此做甚?”
“回九爷爷的话,太子在大殿上与众门客饮酒作乐,东宫储藏的酒水近被搬空、管事的打发小的去皇后娘娘宫里讨…”
“既如此、为何见驾就跑?从实招来!”
“九爷爷明鉴啊、小的绝不知是圣驾,管事的吩咐了,要偷偷去讨、若被任何人知道了太子在东宫与众人饮酒、就要打死小的…”
“混账东西!!”
轿子上皇上终于坐不住了!
“拖下去杖毙了”
“皇上、皇上饶命啊…”
影林卫早已将那小太监拖走,周围无不诚惶诚恐。
“陛下、这东宫…?”
“不去了,回盘龙殿!”
“诺!起驾回宫!”
盘龙殿北侧隔着梨园便是坤熙殿,坤熙殿乃皇后寝宫。
此时皇后正与一帮妃子在正殿品茶,将近黄昏、坤熙殿内金碧辉煌让人应接不暇。
“皇后娘娘、臣妾听说最近紫金殿深居的庄妃娘娘常常有蝴蝶蜜蜂走动呢。”
“可不是么,听说皇上有意给晋王指婚、朝堂上那些大臣家眷们可都忙坏了…”
“褚良人和顾美人不要嚼舌头,晋王武功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为人又有情有义,受姑娘家欢迎不足为奇,况且庄妃娘娘受皇上冷落多年、晋王虽好,在皇上眼中却不过一介武夫,秦王才是咱们太子的敌人。”
“如妃说话要当心!诸皇子都是本宫的孩子、哪有什么敌人?”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多嘴…”
一群深宫妇人挤眉弄眼、尔虞我诈,好不热闹,突然殿外进来一下人、径直走到皇后身边,低声在皇后耳边絮叨了几句,皇后立刻惊慌失措、像丢了魂似的。
“本宫、突然身子不适,今日就聚到这吧,你们都散了吧”
这时坤熙殿的人才缓缓散去,七嘴八舌、窃窃私语尽有。
“你们这群废物!要你看紧太子、别让他捅什么娄子,现在到好,还惊动了皇上!”
“小的该死、皇后恕罪!太子毕竟是太子啊,他要做什么,我们岂敢拦着?”
“废物!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皇后莫慌!下面的人说皇上的圣驾在半道就停下又返回了,估计还不知道太子诈病…”
“糊涂!万一皇上知道…”
“回娘娘的话、要是皇上知道了又返回,这不更说明皇上心里太子的分量嘛!皇上不忍心揭露太子的谎言,实则在袒护太子。”
“话虽如此!本宫内心焦虑…你去、把太子给我叫来…”
“诶…诺!”
“哦不、等等,先去李府把右相请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