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众官员进殿…”
“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今日陛下亲试、宣众入贡学士进殿…”
(脚步声碎…)
“草民等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今日朕亲自加试、你们可得给朕好好作答,答得好咯,朕留大用,答得不好…”
皇帝没说完、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发抖,这后面未说完的话,如悬头于脖子上。
“好与不好、朕都留你们!哈哈哈哈…”
此时一众学士就差没有直接瘫在殿上的了,刚才还紧张万分的百官,此时也跟着开怀大笑,神态百异,好像大家一早就知道皇帝会拿这些文人开玩笑似的,不时的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膛。
“你们不要担心、朕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们!”
“陛下自然不是老虎,陛下乃真龙,龙颜一怒便能威震宇内,他们吓着了当属正常…”
李相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情自是得意。
“哈哈哈…好了,朕要出题了,你们可都听好了…”
皇帝说完、突然张开双手“啪啪”的拍了两掌,只见三个影林卫从侧门陆续出来,每个人手中端都着一樽佛像、有如半身高,三人把佛像放在堂前,无论从身形大小还是外观上看都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异,百官皆围了过来。
朝堂上瞬间就热闹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有人猜到这皇帝陛下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们都看看这三樽佛像,此乃去岁西域楼兰国献给朕的三樽玉佛像,大小质地都一样,楼兰使者却说只有一尊是真的,其余两樽都是次品。今天第一道题就是这个,你们谁能替朕选出真的玉佛,朕重重有赏。“
堂下百官和众学士听罢、如梦初醒,纷纷赶了过来,把三樽佛像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有的说左边的那尊是真的,因为她看起来更晶莹剔透、玉泽更好。有的说右边的才是真的,因为她看起来更沉稳、成佛之道,更具佛影。也有说中间那尊才是真身,左右都是陪衬,正中为有神、哪怕长的都一样,可她偏偏被摆在中间所以她才是真的……
朝堂上议论纷纷、原本属于学士的考题,这会大半的官员都过来出谋划策,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宋朝廷如市井闹市,好不滑稽。
“混账!一个一个说,朕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从第一个学士开始说,今天不管是学士还是满朝的大臣,谁能选出正确玉佛,朕都重重有赏。”
一炷香烧完,皇帝坐在龙椅上、左边齐王站在台下最近处,旁边是李佐二相和六部官员,右边是太子秦王和诸皇子还有一众武官,中间摆着三樽玉佛像,佛面朝殿外背朝龙椅,佛像的前面是一众学士、文起与班晓自在其中。
“怎么样啊?有谁知道哪一樽才是真佛了吗?”
“回皇上、草民知道!”
皇帝见四下无人应答、正要发火,突见一青衣学士举手说话,连忙叫到殿前
“哦?你知道?且说说你姓氏名谁,如何而知?”
“回皇上!草民文起!自当为皇上选出这真佛像。”
“哈哈哈、好!”
齐王也欣慰的一笑,百官见有人突然知道真的佛像,不由都探过头来看这年轻才俊,私底下絮絮交谈,这到底是李相的人还是佐相的人?怎么未曾听过,今年才试、果真卧虎藏龙,且看这年轻人如何辨真假。
“启禀皇上、草民也知道。”
正在大家都如临奇境的时候,班晓突然也举手示意,皇帝看见又有学士发言、自然喜出望外,再次叫到殿前,问了性氏。
“草民应天王晓!”
“好好好好!已经有两个人知道了,还有没有人知道啊?”
皇帝说完、又满心期待的看着众学士,终于没有人再敢出声。皇帝回过头来看着这两位年轻人,眼神里竟也满是期待。
“你们两个都知道真假,谁先说来与朕听啊?”
“陛下!”
台下的佐相突然开口
“启禀皇兄,臣觉得、不如让他们二人一同揭晓,如若不然、要是一先一后,怕有后来者鉴前者之嫌。”
“对对对!”
“佐相言之有理!”
“嗯!佐卿言之有理,是朕糊涂了,那么你等二人便同时揭晓。”
“回陛下、草民等正是此意。”
“文兄弟、你该不会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吧?”
“哈哈、我与王兄一直都是这么默契…”
“哈哈哈…”
两人边说边笑来到三樽佛像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朝堂上突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大家又紧张又期待,皇帝饶有兴致、齐王更是微探半个头,诸皇子尤其是晋王更是心里默念着什么,大伙如临大敌。
“兄弟、请!”
“王兄、请!”
“哐啷…”!!!!
众人如被抛向空中最高点,突然直线下坠。眼前的场景把所有人都吓得面紫肠青,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班晓与文起、这两人一左一右,走到佛像前,把左右两樽佛像纷纷推倒,佛像跌落在地,瞬间变玉碎不全,声音响彻真个盘龙殿,像长笛一般悠荡在山谷、久久不能散去。
“大胆!你们!大胆!这可是西域进贡的…”
“这两个人疯了?皇上怕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还不快让影林卫上来,把这两个人拉下去当场砍咯…”
刚才还满心羡慕的众臣与学士此时个个如怨如恨,大有要抽经剥皮的意思,真是皇帝不急…
“大胆!你们两人这是为何?“
皇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怒目而问,堂下其他学子更是被吓破了胆,早早全部都跪了下来。
“皇上不是要选真佛像吗?中间这樽便是真佛,草民等已帮皇上选出…”
“为何是中间这樽啊?”
“回皇上、纵生皆佛,三樽玉佛一模一样,去二剩一,有三樽便有真假、如今仅剩一樽,才必定乃真佛也!”
“哦?哈哈哈哈…好一个去二剩一,哈哈哈哈……”
盘龙殿上皇帝不但不发怒、还笑了,畅怀大笑!
“好!好!好!啊!朕果然没有看错!今年才试、果真是绝世有双才、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百官此时更摸不着头脑了,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谁知道却是这番景象,一时间都没敢说话,只有李相和佐相突然醍醐灌顶,溜须长叹,心里嘀咕着,朝之重才,得赶紧想办法拉拢。齐王更是眯着眼睛,一脸的满意,期间还看了皇帝两眼。
“老臣明白了!这三樽佛像并没有真假之分,陛下是在考他们的应变和胆识…”
“哈哈哈…佐相此言只对了一半,朕也不知道这三樽佛像是全真还是全假或者干脆半真半假!只不过、物以稀为贵!你们说、这仅此一樽的贵重还是三樽之一的贵重啊?”
“哦…”
此时朝下才哦声一片,大家仿佛一下子都听明白了,纷纷赞叹二位公子绝才,态度又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好了、这道题就算你们两人答对了,其余没有作答的学士听好了,朕还有这第二道题,你们要是谁能解这第二道题,一样重重有赏。”
“哦、对对对!还有希望,且听第二道题…”
“这会要抓紧了。”
“风头不能让他们两人抢咯。”
皇帝说完、还是一样“啪啪”拍了两掌,此时还是影林卫,这次从正门而来,八九个人、共抬着一盘沙盘,犹如八面长桌,甚是沉重,众人好不容易将沙盘抬到殿前,只见沙盘凹凸不平、看似一副地图,地图上还插着颜色各异的旗子,众人又傻了眼,皇上这是又要考什么?大家几乎快崩溃了。
只见沙盘摆放完毕之后,从殿外应声走进一人,身披黄金甲、腰背赤龙剑,八面威风、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