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相走后,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奇怪。
“禀王爷、这是秦王他们的奸计。”
“哼!本王派你去接近秦王,你反倒让人家给送了回来…”
“王爷、紅蔓并没有被拆穿身份…”
“本王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会送你上门作礼,好让本王替他们办事!”
“王爷息怒!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
“将计?”
“王爷且看,这名单上皆是佐相和秦王的人,为什么他们要出此下策、断左手保右臂?”
“此话怎讲?”
“紅蔓看来、今年才试情况特殊竞争激烈,李佐二党都不能保证自己的人能顺利突围,既然这样、以其有可能全军覆没还不如一半一半,此计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放远了看却不失为一条妙计。二十一人最少他们的人能有十人能晋级。这个数字已经是往年数年之和了。”
“如此说来,也并非全无道理。”
“秦王既然因此献上了紅蔓,王爷不如顺了他们的意,明日紅蔓回到秦王身边、必能更得秦王信任,王爷不仅收了人情,紅蔓日后做事也会顺手得多,何乐不为?”
“嗯、言之有理!”
“王爷、兖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你下去吧,本王要独自想一想。”
“是、王爷!”
紅蔓心有不甘的退下了,自十四岁开始服侍王爷、想来已经十年之久,王爷对自己始终如衣如物,好不心甘,好不伤心。无奈紅蔓自幼双亲被迫害,唯一的哥哥也失踪在兖州,王爷答应帮她寻人,可这一寻已经十年,了无音讯,可谓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哐…”
“顺应十四年,扬州才试大会,最后阶段对试,现在开始,着应试学士七十六人、即刻进殿…”
对试擂台、就设在刺史府堂前大厅,大厅周围东南西北共有四堂,东堂乃正堂,皇帝堂内而坐,诸皇子随下并排而坐。南堂乃主审堂,五位主审分别而坐。北堂乃名流堂,坐满了朝廷和地方官员还有官员家眷等。西堂与正堂相对,乃学士暂歇堂,念到名字的学士出到大厅中央,由主审出题对议,直到分出胜负,胜者回西堂、负者离开刺史府若双双都不能令主审满意、便双双判负。
“陛下圣言、对试开始…”
赵九手持仙张,朝着大厅念到,气氛顿时被点燃。
“第一场、江州李牧对青州顾孝声…议题是忠奸论”
……
对试流程如是、主审提出议题,双方由议题开头各自陈述一段论点,随后由主审指定,先后挑出对方论点哪里不对、加以驳论。如若对对方提出的论点完全没有话说、则直接被判负。如果遇到相持不下的时候、便有主审投票,票多者胜,刘隆设五审、意在如此。
……
“第一十七场、荆州宋子墨对应天王晓、主审出题是奇门遁甲…”
“嘿嘿、今年的题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啊,奇门遁甲术都出来了…”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出的题,这分明就是阴谋策论嘛…”
“嘘!小点声,话说,这王晓看起来有些面善啊?”
“咦?陈大人不说,老夫还不觉的,还真是…”
“嗯,就是说不上来,且看如何…”
……
“宋子墨答不出来、王晓胜!”
“不错不错、这王公子果然有才。”
“可不是吗?前几日在朝堂上、齐王还提前这个人…”
“真的?看来前途无量啊…”
……
“第二十四场、扬州冯三志对交州文起,主审议题是楚汉相争…”
“王爷、您看这文起的神情、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佐大人爱才之心、老夫能理解,却不知道这人有什么不一样…”
“王爷见谅,下官只是随口说说。”
坐在一起的佐相和齐王突然聊了起来,齐王微微收着身体,也许是坐累了,想换个姿势,分明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双眼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文起。
“文起胜!”
……
“果然!”
仿佛有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此时台上五审个个正襟危坐,神情轻松,并没有因为答辩时间漫长而心生倦意,皇帝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诸皇子就明显要没兴趣的多,除了秦王格外投入、其他诸皇子竟坐无坐相,太子更是直接半躺着,梁王忙着四处发现美人,礼王不停的给皇帝扇扇子、晋王一直盯着西堂望,真是龙生九子、各有神态。
“哐…”
“次选完毕、今年才试共有三十人入贡,可喜可贺!”
一声铜锣音,把半数快要睡过去的人全部敲醒,纷纷整理仪态,期待接下皇帝陛下会有什么话讲。
再看西堂、此时优胜者全部出了西堂、分三列站于厅中,天色渐暗,能熬到现在的,根本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左右摇动,相贺相道,好不开心。
“恭喜文兄、果然顺利进贡。”
“王兄同喜,我与王兄当真有缘,一同赴扬州、一同进茶楼、一同睡不着、一同进贡…”
“哈哈哈…兄弟说的没错,看来你我注定今生共生死、共荣辱啊…”
“哈哈…文起之福,有幸交王兄这个朋友。”
“喔?彼此彼此!”
“王兄的才华让文起大开眼界,虽知你博学、竟还晓得奇门遁甲之术!王兄到底还有多少惊人之处…”
“兄弟爱开玩笑、我哪有什么惊人之处,只不过多读了两本书,我若成佛、天下皆佛也!”
“哈哈…王兄还是这般…”
“唉!这对选虽过,也只不过茫茫沧海、前进了两步、何时才能上岸…”
“王兄为何突然感慨,既已入贡,自当高兴才是,起码离你我的目标又接近了一步不是?不过、文起想来,皇帝亲临,并会有加试吧?”
“兄弟真是厉害,听师公说皇上确会加试。”
“师公?”
“哦、兄弟不知,王晓乃洪老先生…”
“洪谢之称的洪正刚洪老先生?”
“正是!兄弟为何如此惊讶?”
“哦、对!也对!王兄绝才,师出洪门,那也顺理成章,只不过之前听兄说是应天人氏、未曾想你是洪老先生的学生。”
“兄弟你误会了!洪老乃王晓师公,家父曾在应天拜学洪老,那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王兄并未受学于洪老先生、那令尊必定是洪老高徒,不知是洪门七子中的哪一子啊?”
“这…唉!家父才疏,洪门七子中并无家父名讳…”
“如此、王兄更是惊为天人,王兄绝才竟无师自通!更让文起拜服…”
“兄弟不要再嘲笑于我,什么绝才,晓眼看全家被灭竟毫无办法、凶手就在眼前、却不能报仇,滔天巨冤、却无处可申,晓只是个废材,毫无用途。”
“王兄休要再说!晓何尝不是!!!”
“原来你在这啊?”
两人话到深处、突然被打断,原来是晋王来找班晓。
“原来是晋王殿下!这位是文起、我的好兄弟。”
“哦?既是王公子的兄弟、便是本王的兄弟!”
“晋王真爱开玩笑!我等草民、怎敢与皇子称兄道弟…”
“文兄!晋王他不是…”
“也罢、今日本王是来找王晓的…”
“王兄、起还有事、先走了…”
“文兄…”
……
“众入贡学士且听本官说,今年会试不与往年、五日后陛下将亲自在应天加试、明日早诸位齐聚刺史府正堂,会有人来给你打点安排赶往应天,尔等好生歇息,明日赴堂。”
主审之一也是大会主办的扬州刺史马大人大声说到,此时皇帝与诸皇子早已经起身回鸾,众富贵和达官也纷纷准备散场。时至今日、才试大会总算到了尾声,所有学士早已经筋疲力尽,本来心情不错、一听后面还要加试、不免又开始怀疑人生,生怕这千军万马都过来了,切莫在阴沟里翻了船。想到这里、大家都开心不起来,各自都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