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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蛮牛劲

下午的时候,钟铭作为学堂新的先生,走马上任了,当然一开始还是作为夫子的助教。跟着夫子走进学堂,屋中乱哄哄坐着七八十个孩子,看到夫子进来都不在说话。夫子向学生们介绍新来的先生钟铭,学生们也都恭敬的向新老师问好。看来夫子在学生中很有威信,没有一个人敢在夫子面前放肆。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夫子年纪大,且一直扮演着严师的角色,孩子们都敬重他;一方面这群孩子的父辈多数也都是夫子教的,这要是敢和夫子挑刺,回家还不被打的屁股开花。

上课的时候就更无聊,夫子念一句,学生们念一句,一段读完之后就让学生们抄写、背诵,简直不要再简单。这个时候钟铭知道刚见面的时候为什么让他看那本《蒙学初韵》了,因为学堂就只有着一本教材。没错,这些孩子们两年就学这一本书,这是多么低下的学习效率。这本书一共不过一两万字,有几十个小故事组成,无非是清屏界的一些名人事迹。这样的一本书,不要说每天学习一个时辰,就是学一刻钟,两年下来也该倒背如流了。但是,就是这样简单地一本书,还有一些学生毕业之后没有学完。钟铭深刻的了解了这个世界对于读书的不重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部落,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很快就下课了,学生们一一向夫子和钟铭告辞,钟铭发现学生们离开学堂的脚步都比平常时候快,看来他们还真是不喜欢上课啊!钟铭帮着夫子收拾了孩子们的书,是的,没错,学生们是不带书回家的。可想而知,没有一个人会在放学后复习的。当一个这样的老师,还真是让人很有挫败感。

“钟铭啊,今天上课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自己上课有没有问题?”夫子讲书本规整好,坐在书桌前喝茶。

“没有问题,教这些小孩子还没有什么困难。”这要是还有困难,钟铭就白在地球上上那么多年学了。钟铭以前觉得自己上学的时候是应试教育,很受摧残,但是看到这的教学方式,又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这已经不能叫做应试教育了,应该叫做强制教育。好在他们每天只上一个时辰的课,每三天休一天,还没有考试。要不然的话,钟铭觉得那些孩子一定会发疯的。

“钟铭啊,我是这样想的,你看现在有八十多个孩子,坐在一起很拥挤。而且,他们年龄不同,学业进度也不同,放在一起不便于我们上课。我打算把孩子们分成两个班,十岁的孩子分成甲班,由你来教;十一岁的孩子分成乙班,由我来教。你觉得怎么样?”夫子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一个班参差不起,八十多人聚在一起太乱了,只是以前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也就没有说。等到见到钟铭,听说他读书识字,一下又把这个想法想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夫子对他还算热情。

钟铭当然没有意见了,本来教一本书,现在变成教半本了,等于减少了一半的劳动量啊!这个时候钟铭不再为自己的低工资叫屈了,这么轻松的工作,给点钱就不错了。看到钟铭同意,夫子拿出学生名册,按照年级分为两个班,钟铭的甲班四十一个人,名册还要钟铭自己抄录。部落里人口不少,光是十岁的孩童就有四十多人,这还不算女孩子们没来上课,估计整个部落差不多得有四五千人,看来这个部落实力不容小觑。不过也对,如果没点实力也不能在这山中立足,要知道这周围可是遍布着凶猛的妖兽。

明天正好是轮休,学生们不上课,夫子打算找人将钟铭对面的那间厢房收拾出来给甲班当做教室。钟铭没说什么,部落里有的是人,不需要自己这个弱鸡动手。说句实话,钟铭感觉,自己的那帮学生都比自己强壮。将名录抄完天就黑了,和夫子一起吃完晚饭,上邻居家借了一个汤锅回来,他还没忘记自己的吃药。

将汤锅支了起来,捡了一些细小的枯枝升起了火。打开药包,里面好几种药材混在一起,他全都不认识。不要说清屏界的药材,就是地球上的药材他也只认识人参和灵芝,这还是因为这两种太有名了。将药材放进汤锅,加上水,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是大长老教的。等到药汁凉了,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嗯!好苦!亏得自己有生吃鸟蛋的经验,要不然还不知道咽不咽的下去。

第二天早早起床,吃过早饭来到议事厅对面的练武场。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练习了,不光有十几岁的孩童,还有很多的成年人。不过,两边人马泾渭分明,成年人都是自己练自己的,孩子们则是聚在一起,不时嬉笑讨论。现在部落的教官还没有过来,钟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走了过去。

“先生,你怎么也来了?”看到钟铭,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不由得好奇。

“奥,我以前生病,不能练武,现在刚好,大长老让我和你们一起练武。”钟铭一点没有羞耻的觉悟,还扯出大长老的虎皮。

这个孩子叫赵天熊,是大长老的小孙子,赵天虎的弟弟。昨天在学堂刚刚认识,因为是大长老的孙子,加上天虎娘的关系,印象比较深刻。别看赵天熊才十岁,练武也不过三个多月,但是因为从小就吃妖兽的肉长大,进步非常快,现在百斤的石锁一手一个提起,依然健步如飞。小家伙长得即壮又高,现在已经到了钟铭的肩膀,估计用不了两年就比钟铭高了。

不到一刻钟,练武场已经聚满了人,光是钟铭周围的少年就有三百多人。突然,周围没有了声音,钟铭抬头一看,三个中年人迎面走来。三个人都是一身短打打扮,三十多岁的年纪,四肢粗壮,手上有厚厚的老茧。这三人正是这些孩子们的教官——赵思辰、杨路明和李胜,三人也是部落护卫队三个大队的大队长,每人统领二百名队员,直接向族长负责。其中,赵思辰就是大长老的儿子,也就是赵天虎和赵天熊的父亲。部落将孩子们分成三队,十二岁以下的一队由李胜负责教导;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的一队,由杨路明负责教导;十五到十八岁的分为一队,由赵思辰负责教导。部落派仅有的三个护卫大队长来教导孩子们,可见对此之重视。看来,无论在哪里,教育都要从娃娃抓起啊!

李胜来到钟铭他们这八十多人面前,先扫视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人没到,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钟铭。这也难怪,钟铭站在一群孩子中间,比他们都要高一头多,想不惹人注意都难啊!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为什么在孩子们中间?”李胜看到钟铭,眉毛马上竖了起来,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来捣乱呢!

“李大队长,他是学堂新聘请的先生,叫钟铭。以前因为生病不能练武,现在病好了,我爷爷就让他和我们一起练。”还没能钟铭站出来说话,有点古灵精怪的赵天熊就站了出来,说了个明白。李胜皱了皱眉,听到是大长老吩咐的,没有说什么,挥挥手让赵天熊回到队伍里。李胜将人分成两组,先让十岁的一组到旁边活动一下身体,自己先去给十一岁的那组讲解一些东西。要知道,练武可不是照着图练就行的,一点小差错都可能让你事半功倍,甚至会受伤。以钟铭的基础,自然是分到十岁的一组了。

大约活动了两刻钟,李胜那边终于讲完了,走了过来。站在中间拍了拍手掌,孩子们包括钟铭围了上来,现在钟铭也是个孩子,起码在武学上他和孩子没什么两样。

“孩子们,从今年六月开始,你们已经练了三个多月了。这三个多月,我没有教你们任何武功,只是让你们简单的锤炼身体,想必很多人都不耐烦了吧!不过你们不要着急,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们一套武功——蛮牛劲。我先给你们演示一遍,你们看好了。”李胜的声音洪亮,钟铭站在后面依然感觉耳朵震得有点麻。不过听他的话,这些孩子们之前也都没真正的练过武,这个什么蛮牛劲应该就是部落里给初学者练的基础功法。钟铭不知道的是,这是部落里传统,每一批孩子练武的时候,前三个月什么也不教,只是简单的锤炼身体。这是怕小孩子没有定性,练武的时候急躁冒进,很容易受伤。

没有时间给钟铭胡思乱想了,那边李胜已经开始打拳了。李胜打的很慢,应该是怕孩子们看不清,毕竟都是一些初学者。虽然速度很慢,但是打的很连贯,可见李胜对于《莽牛劲》很熟悉。莽牛劲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大开大合的功夫,打出来很有气势。李胜是炼体六层,也就是有六牛三千斤的力气,拳头挂起的拳风挂的人脸生疼。

“莽牛劲总共只有三招,就是我刚才打的,分别是牛角之歌、犀牛望月和牛气冲天。不要看它简单,但却是我们部落每一个人必须练习的功法。将莽牛劲这三招练到大成就能达到炼体三层。现在我先叫你们第一招牛角之歌。”李胜说完开始一点一点的演练,钟铭他们也跟着学习。这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人生中接触的第一门武功,都很激动,演练的很认真。钟铭自然不例外,他很清楚,学好武功才是立足这个世界的根本。李胜讲的很详细,不时纠正他们错误的姿势。今天第一天,李胜并没有讲解之中用力的法门,只是让他们学会招式。这对于钟铭来说已经是惊喜了,有人教就是不一样,比自己在山谷中琢磨金钟罩可快多了。

人在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李胜让他们解散回家,下午要自己练习,明天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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