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我和石磊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离开，去一个你们再也见不到我的地方。”汪红说。
柳叶青长长吸下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说：“红，这四年在监狱里，你知道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汪红问。
“自由。”柳叶青把目光投向天花板。
汪红的眼神跳了跳，赶紧说：“对不起，叶青，我知道你在里面的感觉……”
“不，红，你不明白，我说的不是身体的不自由。”柳叶青打断汪红的话。
“那是什么？”汪红不解。
“是思想、精神、心灵。如果我一出生就呆在监狱，我不会知道那就是监狱，就像我们现在意识不到我们的思想牢笼一样。”柳叶青深沉地说。
汪红思忖片刻，说：“叶青，我觉得你回来之后，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柳叶青转过头对汪红一笑，说：“在那里呆了四年，我失去了你们拥有的一些东西，但是也得到了一些你们没有的东西。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叶青，你说的话好哲学。”汪红惊讶地看着柳叶青。
柳叶青沉默了一会儿，把灯拉灭，说：“红，睡吧。”
“叶青，你真的不怪我吗？”汪红在黑暗中问。
“你在他心里，我的责怪可以让他的心改变吗？爱，一定就是独占吗？爱，想独占就能够独占吗？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那，何必把自己逼进无形的监狱。”柳叶青低吟。
“那，爱，到底是什么？”汪红迟疑地问。
柳叶青没有回答。黑暗中，只有两个女孩轻微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柳叶青从床上起来，汪红睡意朦胧地问：“你去哪儿？”
“你睡吧，我去上班了。”柳叶青很快穿好衣服。
“上班？今天不是周末吗？”汪红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饭店没有休息日噢，周末生意更好。”柳叶青走出去洗漱。
“可是石磊和班杰明他们说今天要带你走！”汪红快步跟过去。
柳叶青刷牙洗脸之后，才对汪红说：“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你们真的没必要因为内疚而为我做这些，我很感谢你们，但这样反而给我增加负担。”
汪红呆呆地听着柳叶青说话，直到柳叶青开门出去，才反应过来，赶紧给石磊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