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礼拜之后,惠雾里帮我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齐全让我去实验室找他。
学校申请流程也已经下来了,他出面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做实验,让我在一旁看着。“你之前跟邓元在一块做实验这些器材熟悉的差不多了吧?”
“没。我就打杂的。”
他停下来看着我,“那记录数据你总会吧,打杂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笔来,拿起他旁边的专门记录实验数据的本子,“说吧,我听着呢。”
他笑了笑,摘下手套,洗干净手过来,“我其实不带学生,平时也就给上大课,你也算例外了。怎么感谢我,要请我吃饭吗?”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邓元的研究生导师吗?”
“邓元的研究生导师是田教授。”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我校物理系第一教授。”
我发现老师这种生物总是特别喜欢喝水。也难怪了,上课多多喝水能润嗓子。
“我竟然都不知道,我以为哪个给他上课的哪个就是。”
“我不算是给他上课的,他也是属于过来蹭课的。你们不是一人问小文拿了份课表,上面不是写着物理系本三。”
“什么?”
“所以说凤梨,你这一天到晚脑子里装浆糊的吧。我从剑桥过来就没带过学生,也没打算带,别说邓元没这能耐让我带他,有能耐我也没兴趣。”
“你这么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说他好吗?”
我都不知道该说这个人什么。什么叫邓元没能耐,田教授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我校第一教授,邓元能做他的学生,也是很了不起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说的话至少也是凸现你很厉害,你不感谢我怎么反而责怪我呢。”
他走去里面的房子里给捧了一堆书出来,我跟在后面问,“那袁子科呢,你不是也特别想收他做徒弟。”
惠雾里把书放到电脑桌旁,抽出其中一本往我脑袋上拍了拍。当时根本没想到他会打我,我连躲都没躲。狠狠地被扇了三个头皮。
“袁子科他爸是本市最大集团的董事长,妈妈是市长,他爷爷是退休老干部,奶奶是政协委员。你觉得我是脑子被榔头敲出浆糊来了是吧会对他说那些话。你个白痴。”
“一个是你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你最爱的男朋友,真不是我说你,你对他们究竟了解多少?”
他说的挺对。我对袁子科和邓元的家庭背景几乎一无所知。我虽然不愁吃穿,但比起他们,简直是云泥之别。
“惠雾里,那你说我和邓元能走到最后吗?”
我没有喊他老师,而是叫了名字。我不想他以老师的身份告诉我,怎么怎么样。我想让他一朋友的身份认真的告诉我。他有过喜欢的人,我猜他应该能懂一点其中的感情。
“很难。几乎不可能。”
我的心像被利刃割过一般,鲜血直流。邓元看上去也没多大能耐啊,你看连惠雾里都不收他。他平日里的衣服穿的牌子看着也没多少钱,可我们之间怎么就那么多差距呢。
整个人似乎平躺在针尖上,我仍旧欢笑着,“你是不是跟你喜欢的女生就是这样分开的?她家事太好你家事不好,所以你才找了黎老师是吗?”
惠雾里愣了会儿神,之后就没在跟我说下去了。他把投影布拉上去,把教材递给我开始给我上课。
黑板上是他隽秀的字体,和他的人一样,冷傲孤清,气宇轩昂。于我而言,捉摸不透。
我说过,我特别擅长自欺欺人,我只要不去记,不去想,能怎么样呢。日子过一天是一天。现下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去理会那些还没发生的预言,是我要好好的,把惠雾里的课全部都学好。
凤梨,你一定要加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