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小人,她害怕极了,躲在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地上的影子开始重合,我表面还得佯装淡定,小腿肚已经擦到床沿了。眼看整个人就要一屁股倒在床上。
我伸出手,抵在袁子科的胸口。
“你......你想干嘛?”
袁子科并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向前一步,脚尖一弯,正好勾得我的腿离地。
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脸上一股热气喷涌而来,袁子科压着声音,继而低头咬着我的下巴吮-吸,“穷家富路,谁告诉你空手出门的。敢不接我的电话,嗯?”
我猜此时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是泛白死鱼眼。何谓人权,难不成我就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
胸口闷得厉害,整个人都特别不舒服。
不因为其他什么,就是袁子科鼻息间流连忘返的特难闻的烟草味,让我觉得无比的厌恶。我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两百......百分之一亿的讨厌那股味道。
嘴角勾了一抹冷笑,对他的所作所为讽刺至极。
“能不能麻烦您从我身上起来?”我好声好气地说道。
袁子科立马像一个特别委屈的孩子一样,紧紧地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颈窝。
“都是我的错,我改好不好,你别离开我。”他小声地哀求。
我已经不想多言了,摸到手机,闭着眼睛打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很快门从外面开锁进来,袁子科颇显狼狈的从我身上起来。他整了整衣服,刚想要说什么,我就先抢在他前面开口。
“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书给你送来的。等回城去,我们就去趟民政局把字签了。不然,”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这么厉害,不用去民政局都能办结婚证,相信区区一张离婚证也不在话下吧。”
“凤梨,我......”他试图想要抓我的手,我给躲开了。
他终于不再管我叫水果菠萝了。说真的,听了这么多年,耳朵都起茧子了。更何况,我并不太中意这个名字。
我也开始尝试,将这个人从我的世界里慢慢剔除。
背过手,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今后寸步千里,咫尺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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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束城。蓝宇恒。
邻里八亲说,说难听的,虽然同姓,但是两个人属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那种。
蓝束城是前任村长的儿子,为人忠厚,老实巴交的。并且和其妻张茜玉一直在外打工,十多年没有回来了。
蓝恒宇呢,晚上是甘溪娱乐城的调酒师,白天呢,教一些社会人士跳舞兼任健身教练。
我坐在甘溪镇牌下的一块大石子上,听到王邈邈在询问调查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蓝恒宇的人鱼线。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应该跟他平时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关系。
“喂?”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有未接电话。看到是黎塘,马上反播回去。
“凤梨,我有点肚子疼,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是微弱,“我怕孩子会保不住。”
我心急地跳起来,赶紧问:“你现在在哪?”
“还是在507。”
我马上按了挂断键,翻出惠雾里的电话。刚要拨出去,心想不妥。
突然想起来跟在黎塘后面的那几个保镖。切换了救命对象。
“赶紧给惠家老头打电话,让他的保镖赶紧送黎塘去医院。”
“好。”沐子妍很有默契的拨了电话,运营商的女士中音开始提醒对方正在通话中。
我掐了电话,赶紧给惠雾里打过去。
“黎塘,在Gill那边的一家星光大酒店,507房间。如果你早到,赶紧给她送医院。”
这边电话都没有挂,直接回应我的是汽车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