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八Z大有一场量子力学研讨会,”身后声音响起,“以及,毕业答辩。”
眼睛眯眯大,右手伸到后脑勺挽了左边的头发。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明显,这些都是惠雾里决定的事情,我向来没有发言权,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他倒能用询问的语气来跟我说话了。
还是,我听错了?
“我去?”我问他。
惠雾里停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自己决定。工作重要,还是其他的重要。”
“其他的有什么?”我反问。余光瞥到袁子科,一脸尴尬。静静地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像个多余的。
惠雾里摊手,“我又不知道你。现在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如果你有时间,我想跟你聊聊黎塘。”
“我现在就有时间。”我马上脱口而出。“不,我没时间,我得回去睡觉了,不然明早起不来。”
马上又开口拒绝。一时间觉得像个无法自已的精神病患者。
转身像是完成任务,袁子科跟在我后面。上车前,一如既往主动而绅士地拉开车门。
我放低座椅,倒头就睡。
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还在车里,路灯昏暗,不过才几分钟。坐起来的时候,被窗外吹过来得风冻得浑身发抖,没一会儿,烟雾呛鼻。
驾驶座上的人,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我可没那么天真会觉得袁子科跟王邈邈一样,抽着模拟情景。男人嘴里吐出来的有怪味的烟雾,足以证明一切。
我以为自己睡着了在做梦,闭上眼睛缓神,到最后干脆掐了自己一把。
真得是疼的。
我这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袁子科,你竟然……竟然抽烟。”
他咧了一下嘴,不屑地回了我一句,“怎么,你管我?”
我恨不得一酒瓶砸过去,保管打得他头破血流。但是当下,我突然就不想生气了,拿出手机,播了超级无敌讨厌鬼的电话。
祝时翊!
“想我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想找大老板共度良宵。”
以前听到这种话,我恨不得把他的西装扒下来,撕碎了把他绑到大街上去游街示众,跪地求饶。
可现在,“是啊,想你了,找你共度良宵。”
电话那头笑出声来,“那我可迫不及待了,把定位发给我,马上过来。找就近的酒店是了。”
我咬着牙,“不用,我就在你们小区附近。你把具体楼层告诉我就行。”
袁子科侧着头看我,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睛。还是满心怒气。他轻声说道,语气里,似有哀求:“我们结婚了,之前是我的错,你别这样行不行。”
我视若无睹。假装没有看见他眼睛里亮闪闪的泪光。
人要是狠起来,岂是别人比得上的。足以蔑杀旁边一切。
车门被重重的摔上,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脚下生风,整个人跟火箭一样,发射到对面。顾不得在奔跑的过程中,会不会不小心,就出了车祸。
左心脏跳动的厉害。
祝时翊的地盘才是真的豪宅,灯火通明,玻璃江景房。
我站在观光电梯门口,就足以惊叹一切。
“赶紧的。”
电梯门快和上,祝时翊一把将我拉进电梯。我看到镶钻的按钮,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识货的时候还以为是有机玻璃。
“怎么想到这么晚来找我。”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内容,只是感叹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这么有钱。”
他把手放到我的腰上,整个人贴的很近,媚眼如丝:“现在知道我和袁子科的差距在哪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