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景恭里别墅,全球限量款的银色跑车渐渐驶出,司机开车的手都在发抖,完全不敢看后视镜里的男人。
车内气压低的吓人。
“夫人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男人只是正常的一句询问,却压不住语气里的怒气。
副驾驶上的管家赶紧回头,“没,没有。”
香烟夹在指尖,可男人丝毫没有要临–幸它的意思,烟蒂渐落。车内弥漫着一阵呛人的味道。
……
巴黎,顶尖的设计学院内,穿着波西米亚风格连衣裙的中国女人,正和蜷发的黄毛老外就本年世界服装展览问题讨论地激烈。
服装研讨会过后,她买了最快的机票,飞往LHR——伦敦希斯罗国际机场。
一个半小时的飞行,足够让她批改完一个班的物理论文。还能空出时间来,看十分钟的国内新闻。
触摸惊心的一行大字让她心头一震。字字滴血。
“前芺之集团董事长祝时翊和火锅店美女老板娘涉嫌团伙杀人案件,现已逮捕。”
“最新消息,前芺之集团董事长和市中心一家火锅店美女老板联手杀人案件还在持续发酵,据知,俩人还涉嫌一起儿童拐卖案件。”
“有可靠消息称,前芺之集团总裁祝时翊上市前大量洗黑钱,靠走私,毒–品发家。”
后面越来越乱,女人干脆关掉飞机上自动连的WiFi。闭目休憩。
下了飞机之后,有人在接机口等。她迫不及待地奔向坐着轮椅的男人,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热牛奶,开始跟他讨论这一天的新鲜事。
男人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会给她指点一二。
晚上上完课,在皎洁孤寂的月光下,女人小口抿着红酒,脸蛋红扑扑的,好像有些醉了。伦敦比纽约的夜晚可要安静多了,她已经习惯了彻夜狂欢的日子,一下子让她安分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女人的红唇在灯光下,像伊甸园的红果,忍不住让人想要,亲近。男人的喉结动了动,转着轮椅将她揽入怀里。他低头,耳边轻轻地一声呢喃。半梦半醒。眼睑下犹有泪痕。
罢了。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衬衫扣子扣齐,拿过桌上的解酒汤,捏着她的下巴,一小口一小口地给灌了进去。
他抚-摸着她瀑布一般的长发,万千青丝却唤作银针,针针扎在他的心头。
或许没那么疼,不是吗?早就麻木了。
一张报纸都还没有翻完,沙发上的人就已经坐起来了。毯子围在身上,她抱着膝盖,大热天的,还觉得冷。医生说她有些神经衰落,却怎么样都不肯吃药。女人睡眠很浅,借着酒精通常都睡不了一会儿。
她老是能梦见一场大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尽了。她在梦里拼了命的喊叫,就是没有一声回应。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听见小孩子的哭泣声,她听见男人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渐渐地一切都被大火淹没,漫天灰烬。
她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发现手心全是眼泪。
男人放下报纸:“要给你做点宵夜吗?”
女人摇头。
等她整理好妆容之后,鼓足勇气,“我在飞机上看新闻,祝时翊他们被涉嫌好多起案件被逮捕了,是真的吗?”
男人身形一震,地滑,险些从轮椅上滚下来。
“你忘了吗,那是去年的新闻了。”